41、⑤(1 / 2)

相奴若有所思的看著雪真,狹長的眼睛眯起一點,詢問道:“雪真,你在值班室裡養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我有些好奇。”

“好奇心會害死貓哦。”雪真涼涼說道。

相奴盯著她看了幾秒,提醒道:“我是你的上級院長,雪醫生,我希望你能夠時時刻刻地對我保持尊敬。”

雪真頓了頓,漂亮的眉目微垂,現出柔潤的色彩,她說道:“我明白了,院長先生。”

“現在請隨我回值班室中繼續休息吧。”

雪真微微側開一些,唇角扯出弧度完美的笑容,讓出點位置給相奴,手向前一擺,做出邀請的姿勢。

相奴點點頭,與雪真一起回值班室。

路上問道:“既然雪醫生不想讓我知道值班室裡的究竟是什麼東西,那總能告訴我一下你對那個動物接下來的安排吧?我說他出去了,但是雪醫生你並不相信,那就算了,姑且當他還在屋子裡吧,不過等我一會兒睡了以後,半夜不會有彆的奇奇怪怪的東西跑進來吧?”

雪真低下頭蹙起了眉,似乎也不能肯定一般遲疑了好久,終於給出了解決方案:“不會有東西跑進去的,如果你實在擔心,我可以守在你的門口給你值夜!”

相奴腳步一頓,在半夜有可能被奇奇怪怪的東西溜進屋裡和讓同樣奇奇怪怪的雪真守在自己門口之間猶豫了一下,果斷應道:“那今天晚上就拜托雪醫生了!”

雪真頗為驚愕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想到相奴真的會應下,她有些不大情願地哦了一聲,臉色冷冰冰的,看上去臭的要命。

相奴假裝沒有看到她的臉色,在雪真的陪同和瞪視下走進了醫生值班室中,把門帶上之前,再次和雪真說道:“值夜的事情就拜托雪醫生你呢,你可彆一半跑了呀。”

雪真有些惱火的看著他,飽滿漂亮的唇緊緊抿著,眼中充滿了不愉快。

相奴輕輕合上門,步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沒有感覺到在房間裡有多餘的氣息,不過他之前也沒有感覺到,所以不能以此來判斷室內一定沒有彆的東西。

而室內有一片黑暗,視聽嗅都無法視物,相奴慢慢摸索著走到床邊靜靜坐下,閉上眼睛回憶起之前那雙猩紅眼眸泛起紅光時稍微被照亮一點的室內環境,終於想起在紅光左前方一點,好像有一點可能是窗簾的布料。

窗簾一般是用來遮擋陽光的,雖然此時是夜晚,但外麵可能也有一點月光,拉開窗簾的話或許能看清一點室內的環境。

相奴心中微動,遵循著記憶的方向小心翼翼的向窗簾方向走過去,他從小就有眼疾,對於黑暗的環境非常敏感熟悉,因此就算看不到東西也不覺得走路磕絆,很順利的就走到了窗簾旁,扯上了那塊略顯粗糙的布料。

相奴心中微喜,剛要將布料扯開,一隻手猛地從身旁伸出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隻手腕的觸感冰涼,還帶著點潮濕的氣息,在觸碰到相奴的那一瞬間,一股頗為刺鼻的刺激性味道也湧入了相奴的鼻尖。

黑暗之中,漂亮的青年神情幾乎空白,心臟甚至都被嚇得停止跳動了幾秒。

那隻手的主人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抓著相奴的手腕,與他僵立對峙了半晌,相奴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試探性地抽了抽手,手腕鬆開了一點。

相奴一聲不吭,轉身原路返回了自己的床鋪,躺到床上、閉上眼睛,睡覺。

他脆弱的心臟已經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和刺激了,晚上再來幾下,相奴覺得自己可能會早衰。

然而那隻手的主人雖然放開了相奴,卻沒有繼續停在原處,居然跟在相奴也回了床鋪上。

那股刺鼻的味道縈繞在相奴身後,聞久了居然感覺也還好。

相奴心情複雜的不行,在躺倒床上的幾秒後,感覺了那個不明人士也跟著躺在了自己的身旁,他轉過身,背對著那人小聲嘟囔著說道:“我可是有對象的,和有對象的人同睡一張床可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等我找到我對象後,你小心被他揍。當然,假如你就是我對象的話,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不過我這麼嚇我,到時候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一定要和你好好算一算賬。”

相奴碎碎念著,慢慢的居然在那股刺鼻味道的包圍下陷入了沉眠之中,一夜安然到天亮。

相奴是在雪真砰砰的劇烈敲門聲下醒過來的,他一臉迷茫的睜開眼睛,室內的環境依舊昏暗,但是卻有微薄的光從窗簾中透進來,室內的環境不算清晰,卻足夠相奴大概看清室內的布置了。

很普通的房間,上下鋪的狹小的床,前方有一個桌子,桌子旁邊有一個立式冰箱,除此以外就沒有其他的設施了,當然也沒有其他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說,屍體。

相奴盯著那個立式冰箱看,麵色凝重地走過去,緩緩將門打開,冰箱裡沒有東西,隻有一排沒有標記和名字的藥液。

相奴將上下冰箱都打開看了看,確定裡麵真的沒有屍體後才鬆了口氣,心想,假如雪真真的是X醫生的話,應該不會那麼喪心病狂的把弟弟的屍體放在冰箱這種地方的吧,

相奴心情愉快地把冰箱合上,雪真使勁砸門的聲音也終於漫進了他的耳朵裡,相奴整理了下有些淩亂的衣服,撥了撥微微翹起的頭發,嚴肅著麵容將門打開,雪真站在門外,收回不停拍門的手。

相奴懶懶說道:“雪醫生,現在幾點了,你就一直敲門?”

雪真沒吭聲,目光從頭到腳的將他打量了一遍,眼中是相奴沒法理解明白的情緒。

雪真說道:“七點了,該查房了,院長你不跟著去看看?”

相奴想了想問道:“是所有病人都要查房,還是指404?”

雪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當然是所有病人了,404又不特彆,為什麼要單單隻查她一個?”

相奴聞言不由看了她一眼,見雪真神色自然也不清楚自己是猜錯了,還是她演的實在太像。

想太多沒什麼意思,相奴跟著雪真去了護士站,馮勁元和仰文浩麵色疲憊的坐在護士站裡,顯然一夜沒有睡好,不像相奴,精神抖擻,容光煥發。

仰文浩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神情複雜道:“相兄弟昨晚睡得還不錯啊……”

相奴微笑著道:“我膽子比較大,還有點粗神經,再加上有雪真幫我守夜,所以我昨晚睡得還不錯。”

仰文浩和馮勁元不由看了雪真一夜,馮勁元遲疑了一下,輕輕說道:“可是雪真昨晚一直在護士站呀……”

雪真低頭摸手指,含著輕柔的笑容:“昨晚他回屋裡了,我看到了。有他在不會有彆的東西進屋的,我很放心,後來就走了。”

相奴臉上的笑意微斂,仰文浩和馮勁元從雪真的話中仿佛明白了什麼,不由同情的看了相奴一眼。

雪真昨晚放了什麼東西進相奴的屋子,和相奴住了一夜啊……

相奴還算淡定,他都和不明東西同床共枕一夜了,如今沒什麼東西能嚇到他了,他淡淡道:“時間差不多了,去查房吧。先去404看看情況,昨晚404的病人吃下藥後也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希望護工有照顧好她。”

雪真對於這類談話絲毫不感興趣,麵色冷冷的,沒有一點波動。

隨便塞了一支筆在自己的口袋裡後就走出來護士站,直接去404號房間裡,其他幾人見狀,也連忙跟上。

昨晚蔣秋秋被迫吃下了雪真給的藥物,大家一直都很擔心她,對於周思晴的狀況倒不是很擔心,沒想到在雪真拿鑰匙打開門後,幾人卻發現蔣秋秋的麵色挺紅潤,看上去精神極了,周思晴卻捂著脖子呆呆地坐在地上,看到幾人進來後如同看到救命的人一樣連忙跑過來,眼中滿是慌張,蔣秋秋眼中流露出一絲愧疚來。

相奴看到蔣秋秋和周思晴身旁有好幾根被單擰成的繩卷,目光微閃,問道:“昨晚出什麼事了?”

周思晴害怕的看了蔣秋秋一眼,躲到仰文浩的身後,小聲說道:“昨晚蔣秋秋吃過藥後我們兩個就睡了,半夜的時候蔣秋秋卻突然坐起來,拿著幾條繩卷一臉猙獰地向我撲過來,要把我勒死……我拚命掙紮,卻始終掙紮不動,直到後來,藥效可能發作了,蔣秋秋睡著了過去,我才得救,撿回一條命。”

“還好昨天晚上吃藥了……”

周思晴和蔣秋秋臉上都流露出心有餘悸的神色。

雪真看了蔣秋秋一眼,麵無表情地說道:“病人的精神分裂症狀好像有些加重了,加大藥量,下一個!”

說完就直接去下一間了。

相奴輕吸一口氣,說道:“你們跟著或者現在這裡陪陪蔣秋秋和周思晴,我跟著雪真去看看其他病人。”

馮勁元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和你一起去,我是護士,查房不能少了我。”

相奴點點頭,兩人跟著雪真後麵一間病房一間病房的走過去,雪真查房的方法相當簡單粗暴,並且隻會說“加大藥量”這一種治療方法,相奴懷疑,雪真如果是病人的話,可能聽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了。

他們跟著雪真一連走了好幾個病房,很快就有了新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