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③⑧(1 / 2)

相狸怔怔, 隱藏在黑暗下的麵孔徹底失神,他難以置信地道:“我不相信,這怎麼可能……他們對你很好的, 怎麼可能這麼對你……他們怎麼會這樣對你呢?”

相奴莫名, 他嗬笑一聲,諷刺道:“對我好?他們對我和對你有什麼不同嗎?不一樣都是永遠被關在那棟彆墅, 找一個懦弱的保姆監視我們?要說對我比你對你好的地方……也隻有他們對我說話的態度比對你要好一點吧,除此以外,還有彆的嗎?”

相狸不答,隻是重複道:“他們怎麼能夠這樣對你呢……”

相奴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黑暗從來都不能阻擋他,相奴從聲音辨彆出相狸的方向,恐怖的觸手延著相狸的身體摸進了他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卡片。

相奴看著卡片笑了,說道:“小醜牌。”

他將卡片貼在相狸的背上,明明是純正的黑暗,偏偏眾人能看見那張卡片的光。

但也僅此而已,卡片緊緊地貼著相狸,照出的光卻映不出相狸的模樣。

那張卡片化作一隻瘋狂笑著的小醜送進相狸的體內, 相奴定定看了幾秒,在相狸耳邊輕聲說:“你知道嗎,我們名字的真正含義就是奴隸, 一個為他們貢獻所有價值、沒有任何存在意義的小奴隸,不過我大概是特彆的小奴隸吧。”

“其實這些事情在我瞎了以後我就都忘了,但奇怪的是,我最近忽然又慢慢想起來了。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時候我還看的見, 也還不會走路,不過那時候你已經出生了。”

“我一個人在花園裡亂爬,然後他們帶了一個很奇怪的道士回家來看我,在那以後,我的名字就定了下來。相奴……嗬嗬,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個名字嗎?賤名、小名這些各種各樣的說法全部都是騙人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將這種充滿奴役的名字刻進骨髓,讓我們打心底認同自己的身份。

也就是在那個男人出現不久後,他們帶我去了一次遊樂園,我那時候以為他們是真的要帶我出去玩耍,我記得當時應該很好奇、很開心的吧……”

“但我們在進去以後,他們就把我丟在了一個地方。

再後來,有一個小醜裝扮的員工和我說,可以帶我去找爸爸媽媽。”

相奴在相狸耳邊輕聲問道:“接下來,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吧?我變成了一個小瞎子。然後他們又把我帶了回去。”

“我可能那時候就不是人了,所以後來才不會死。”

“可我的靈魂為什麼還要在這個身體裡呢,如果我的所有全都在那次災難裡都消失了該多好啊……”

相奴聲音輕柔飄渺,清風慢慢地放開了他的手,但很快,又有手握了過來,比清風的手涼,也更大,將相奴的左手緊緊包住,與他五指扣緊。

相奴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繼續說道,隻是這一次聲音要平靜淡漠許多:“對了,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特意提一下你當時已經出生了嗎?因為,就是你的出生,才有了後麵這些事情啊。相狸,弟弟,如果你是個女孩,哪怕身體有那麼多的毛病,但隻要能和我結合就好了,我們或許都能很好的活下去……可惜你不是,你不是女孩,於是媽媽可能就要和我……不過也沒什麼,我本來就接受不了□□的,所以我也不怪你的出生使我變得悲劇。”

“可是你最後卻那麼對我,弟弟,哥哥真的好恨你啊。”

相狸癡癡地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那樣對你……”

“沒關係,我已經不在意了。”相奴冷冰冰道:“現在你就是小醜,你那個小醜一樣,都對我做過同樣惡毒的事情,所以你一定能很好的勝任這個身份吧。他們以為這裡是他們創造的陣法就真的能控製住我嗎?那也未免太天真了。”

“這一次,我和他們的位置將互相顛倒對換,受刑的人變成了他們。”相奴不停地輕拍著相狸的肩,重複說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吧,弟弟?”

“不會的!”相狸尖聲答道。

相奴牽著他站了起來,想帶著他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