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貴誌揣著小紙鶴下樓了,遠遠的他就聽到伊藤夫人客氣地在跟鄰居拉家常。
“女孩子自己住要注意安全……啊,還有一位兄長嗎?兄妹關係可真好啊。”
“哎呀,您的高中是個相當不錯的學校呢,怪不得要從那麼遠的地方搬過來。”
來拜訪的鄰居聲音有點小,夏目貴誌隻聽到了伊藤夫人說話的聲音,但他還是能聽出這位新鄰居是個年輕的女孩子。
──總覺得有點熟悉。
再走近些,夏目貴誌緊接著聽見伊藤夫人說,“學校要求你們做社會調查嗎?現在的學生可真是了不得啊……”
──這個微妙的設定……?
夏目貴誌走到伊藤夫人旁邊,終於聽清了女孩子的聲音,女孩子聲音輕柔,顯得她文文靜靜的,但夏目貴誌知道這個聲音放開了吐槽的時候有多麼的吵耳朵,“是的,要求學生全麵發展嘛,我剛搬過來都不認識什麼人,有個不情之請,可以拜托你家的孩子當我課題的小助手嘛?”
夏目貴誌猛地一抬頭,正對上女孩子那雙藍紫色的眼睛,女孩子身上穿著與上次不一樣但做工仍然看起來很昂貴的水手服,那些花裡胡哨的飾品再次出現在她的手機上。
──是你!幸村花枝!
梅開二度的幸村花枝麵不改色,她指向夏目貴誌,“這孩子我一看就是個乖孩子,可以讓他來當我的小助手嗎?拜托啦!”
伊藤夫人則笑了,“巧了,貴誌今天也剛剛搬過來,或許你們倆可以做伴,貴誌的想法呢?”
夏目貴誌:瞳孔地震。
──把我白天的眼淚還回來!
千紙鶴式神在他口袋裡歡快的小幅度撲騰著,然而小孩卻慢慢的氣成了河豚。
太過分了!雖然這的確是好事情,但是微妙的感覺被耍了啊!
“他怎麼了?”又是一個周末到來,的場靜司如期而至,帶來了大量委托,這次幸村花枝直接把新家住址發給了他,省得自己和夏目貴誌還要再去的場家折騰一圈。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夏目貴誌。
小孩倔強地背對著幸村花枝,見到的場靜司進來,還是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呼,然後繼續用後腦勺懟著幸村花枝。
幸村花枝則蔫巴巴地坐在一架嶄新的輪椅上,腿上被包得裡三層外三層,與她放在一邊同樣被符咒包得裡三層外三層的打刀相得益彰。
整個幸村花枝的房間裡散發著肉眼可見的頹。
的場靜司想了想,換了個措辭,“你們怎麼了?”
幸村花枝有氣無力地說,“好心沒好報啊……”
“他,”幸村花枝指了指打刀,“不讓我用術式走路,為了讓我早日康複搞了個輪椅。”打刀在地上彈動起來,奈何有封印,它既不能化形也不能出聲反駁。
幸村花枝慈愛的對打刀說,“崽啊,我也是為了你好,修好之前就彆化形了,也彆說話了。你看,你為我好,我也為你好。”
打刀停止了掙紮,在地上散發出生無可戀的氣場。
“而他,”幸村花枝指向夏目貴誌,“換了新的寄養家庭,搬走之前難過得找我哭了一通,我就心軟繼續過來跟他做鄰居了,”她開始假哭,“嗚嗚可貴誌根本不領情還要跟我冷戰!”
“我的心好痛!”她這樣說道。
夏目貴誌表示他的心也好痛!幸村花枝你要跟著搬過來為什麼還要搞得像再也見不到一樣!他一時難過忘了修刀劍的事幸村花枝怎麼可能也跟著忘!
在一周的時間裡自覺回過味來被人騙了的小孩“哼”了一聲,又不好意思與的場靜司講自己被騙了眼淚的光榮事跡,索性繼續用後腦勺對著某無良審神者。
幸村花枝為了自己搬過來很讓他很感動啦……可是還、是、好、氣!
的場靜司看了會兒熱鬨,自覺摸清了來龍去脈,於是出聲說道,“鬨矛盾是不對的哦,一會兒還要做委托。”說這話時的場靜司覺得自己安詳地籠上一層幼兒園老師的光輝。
幸村花枝接過委托書,“又搞這麼多……夭壽啊夏目以後長不高了一定都是你累的。”
現在的場靜司也想打她了,要不是他今天來之前收到幸村花枝要求委托搞多些的傳書,他差點就信了她的邪。
“能者多勞,多勞多得,速度出發。”他冷漠的說。
“好──的──”
不一會兒,龍形式神衝上雲霄,課外實踐小組又一次出發了。因為屈服於壓切長穀部一遍遍的囑咐,幸村花枝這次沒用式神小人幫助自己走路,而是放出了一個石頭人外表的式神扛著她和輪椅,然後牢牢固定在龍形式神上。
石頭人式神長得十分潦草,在臉的位置敷衍的畫了一個顏文字了事──非常符合幸村花枝本人的潦草作風。
石頭人式神:o皿o
可以說相當之魔性了。
幸村花枝把打刀遞給夏目貴誌,“加油,看好你。”
夏目貴誌繃著張小臉接過纏著一堆封印符的打刀。
“衝呀夏目大人!”她發出毫無誠意的加油打氣,“除妖界的未來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