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不學不是穿越人!
幸村花枝以不打擾到灶門炭十郎的動作輕輕地走到庭院的角落站定,開始屏氣凝神試圖模擬男人的每一次呼吸。
第一次,肺部的容量根本支撐不到下一次吸氣。
第二次,要忍住撕心裂肺的疼痛,把那股氣留在身體中。
第三次,一個來回的呼吸銜接不上下一個來回的呼吸,她悶聲咳嗦起來。
……
第二十次,一股氣流從容地在她身體中流淌,與下一股氣流擦身而過。
第五十次,她已經能夠跟隨灶門炭十郎的呼吸在腦中模擬一邊神樂舞了。
但幸村花枝始終覺得自己差上些什麼。
她凝視著炭十郎先生起舞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
莊嚴又輕盈的舞蹈在她的腦子裡轉過一圈又一圈。
──是信念嗎?
炭十郎先生的神樂舞是虔誠的祈求,那麼我的呢?
──我不信神佛。
我要把什麼樣的信念灌注於軀體之上才能經久不息?
我相信什麼?我又想要得到什麼?
不知何時,炭十郎先生的神樂舞已經結束了,空地上隻剩下幸村花枝,她還沉浸在這場持續一天一夜動人心魄的神樂舞中,炭十郎先生跳了多久,她便站了多久。
巫女的肩膀上已覆上厚厚一層積雪,她雙目緊閉,唯有顫動的睫毛證明她還清醒著。
“要叫她嗎,再這樣下去會生病的。”灶門夫人有些擔憂地詢問換下祭服的炭十郎先生。
灶門炭十郎搖頭,他有些欣慰地笑了,“看來是我的神樂舞啟發了這位巫女,真是榮幸。”他拍了拍灶門炭治郎的腦袋,“你還有的學呢。”
灶門炭治郎:“我會努力的!”
幸村花枝還在腦中一遍又一遍的神樂舞中拷問自己。
我想要得到什麼?
──我於顛沛流離中成長至今,唯一所願隻是活下去。我還沒找到我出生的那個世界,也沒有找到停止穿梭時空的方法。如果可以,我也想要順利活到十八歲,然後與朋友們去看燦爛的煙火。
我相信什麼?
──誰也靠不住,我……隻相信我自己。
站在空地上的巫女慢慢動了起來,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打刀,從起手式開始開始,她輕緩地跳起神樂舞。
她的動作比一陣風還要輕,當她足尖立起轉過一圈時,肩頭的積雪甚至沒有落下。
跳完第一遍,幸村花枝的動作開始加重起來,那動作仿佛夾雜著狂風驟雨,唯一不變的是她的雙眼仍然緊閉著。
在意識的深處,她仿佛又一次回到了與溯行軍決戰的戰場上,最後一擊鋒利的刀光向她迎麵襲來。
曾經不可跨越的刀光忽然在她視野裡渺小起來。
我害怕戰鬥嗎?
當然不怕!
這一刀我能接住嗎?
讓我一試!
狂亂的神樂舞走到了尾聲,隨著最後一個動作的到來,幸村花枝側了側身,順應慣性拔出了壓切長穀部。
在臆想的空間中,她抬頭直麵刀光。
整個世界在她眼中變得清澈透明。
從刀尖開始,她的刀刃染上了一抹似乎能刺傷敵人雙目的豔紅色。
空地上的幸村花枝無聲地劈出平平無奇的一刀。
火紅的刀鋒高高地揚起,不遠處的樹林大片倒下,露出齊刷刷的橫截麵,甚至還有焦糊的味道傳來──那是幸村花枝的刀鋒附上的火紅色掠過的地方。
暢快的一刀把腦海中的敵人攔腰斬斷,她唇邊不由得揚起肆意的笑。
腦海中是壓切長穀部興奮到不行的聲音:【壓斬!】
還有笑麵青江哀怨的語調:【要不是我重傷了,我也好想被使用著揮出這樣驚豔的一刀……】
幸村花枝一驚,從似夢非夢的狀態回過神來,映入眼簾的橫七豎八倒下的樹木,還有冒起火星子的林子。
幸村花枝:???發生了什麼?
直麵一片狼籍,她的腦子裡隻有一行不知是在哪個世界看到的標語: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啊啊啊啊啊啊啊完蛋了!
作者有話要說:給女兒升個級叭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