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感到不妙，但他隨後想起自己的目的：“我是想問你要不要回舊公寓那邊去拿趟東西？”
“當然要！”柏婭放下書。
“那走吧，”迪克幫她順了順頭發，“我們開車去。你還有哪裡想去的嗎？我帶你去。感覺在哥譚你都沒有好好玩過。”
聞言，柏婭居然停了下來，陷入了沉思。
心如凜冬。
片刻之後，她抬起頭看著迪克：“那阿卡姆可以嗎？”
迪克：“？？？你說想去哪？”
這個請求遭到了迪克的堅決反對，柏婭想見急凍人的念頭在他看來過分危險了。
柏婭耐心地給他講了講急凍人抓自己的前因後果，包括自己的能力。但迪克還是拒不鬆口，頂多退一步，讓她去哥譚醫院看看諾拉。
這小家夥是真的一點防備心都沒有，按理說迪克的這個身份是不知道柏婭的能力的，現在這麼一說，韋恩家全知道也不奇怪了。
怪不得會被抓，唉。
“可是我不想去醫院。”
迪克好奇道：“為什麼？”
想起自己在哥譚看的第一份報紙，柏婭一本正經道：“因為醫院會爆炸。”
柏婭的舊公寓門前已經拉起了黃色警戒線，貓女和霍莉顯然也已經搬走了。
一輛低調的黑色阿斯頓馬丁停在公寓門前。
迪克沒把自己的車開回莊園，平心而論，在布魯斯的車庫裡，這輛車真的已經算是不顯眼了。
“直接進去就行，”警戒線顯然對迪克的長腿沒什麼挑戰性，他托著柏婭的腋下把她也抱過來，“我和戈登局長那邊打過招呼了。”
柏婭慢慢地收拾，大部分東西她都不甚在意。注意要拿上的也無非賽琳娜給她的粉鑽和格林教授的書。
說起格林教授，她正打算去拜訪他。一來給二位老人報個平安，二來，格林教授是柏婭認識的所有人裡，最有可能幫他解開[心如凜冬]難題的那個。
一回頭，柏婭踩在一個軟軟的東西上，她低頭一看，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聽到異響的迪克馬上跑上了樓，但上來之後卻有些無奈。
一隻兩三斤沉的老鼠屍體躺在地上，迪克大概能猜到這是誰的手筆。
用不要的床單裹住老鼠丟掉，他轉頭問柏婭：“你平常都不給大偵探吃飯的嗎？”
“這是我蒙受過最不白的冤屈。”柏婭不可置信地說，“它明明吃得比我都好！”
“那就是它確實特彆奇怪了。”迪克總結道，“它甚至都不會貓叫，還吃狗糧，在屋裡囤點死老鼠也沒什麼可意外的。”
正在大宅裡睡覺的大偵探打了個噴嚏。
收拾好了東西，柏婭終於徹底告彆了這棟公寓。
“我現在好像欠了房東太太天文數字的錢，”她憂愁道，“畢竟房子可以說是被我弄壞的。”
“彆擔心。”迪克安慰她，“布魯斯已經替你還了。”
柏婭聞言似乎有點震驚。
係統：有人替你還錢還不高興？
柏婭道：怎麼能一來就欠這麼大的人情？我不喜歡。
係統：……那你自己想轍吧。
迪克合上後備箱，和柏婭一起敲響了格林教授家的門。
儘管二位老人都沒見過迪克，但布魯德海文警花的魅力可不是蓋的。迪克一露出他那明媚的笑容，伯倫翠太太就立刻把他劃歸到了“如果我有個這麼帥氣的兒子”那一檔裡，熱情地拉著他們進屋。
“天，柏婭。”伯倫翠太太憂鬱地說，“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昨天晚上——”
格林教授及時打斷她，生怕伯倫翠太太提起什麼讓柏婭不愉快的回憶：“咳咳，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
“我以後就要搬走了，不過我會時常回來看你們的。”柏婭是真的舍不得伯倫翠太太。
格林教授點點頭：“不過我想你這次來，應該還有彆的事情吧。”
急凍人的悲情故事，可以說在哥譚是眾所周知。加上格林教授對柏婭的能力有所猜測，能夠推斷出來也不難。
柏婭點點頭：“沒錯。”
格林教授又猜測道：“諾拉？”
“諾拉。”
“孩子，”教授雙手合十，“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我們並不是缺乏一種疾病的治療方法，我們就僅僅隻是……無力回天。”
“就沒有一點辦法嗎？”柏婭並不死心。
“也許有吧。”格林教授說，“就我對現代醫學的了解，其實已經沒有太大希望了。不過現在這世道，到處都是外星人，變種人，異能者…也許總有一個能救她。”
柏婭頓了頓：“我知道了。”
格林教授一眼就能看出柏婭在想什麼：“還是不死心？”
滿頭銀發的老人拄著拐杖站起來，挑挑揀揀地從書架上拿了幾本讀物下來。有經典的參考書，也有最新最前沿的《柳葉刀》期刊，厚厚的一摞放在桌子上。
“都看完。”格林教授說，“然後來找我，如果我覺得你可以，那麼我會為你聯係所有我認識的老朋友和學生，然後共同完成你的願望。”
他對諾拉能否活下來並不感興趣，醫院裡每天離開的善良靈魂有那麼多，一個罪犯的妻子又憑什麼搞特殊呢？因為她，又死了多少人呢？
隻不過因為這是一個女孩的心願罷了。
“我會的。”柏婭堅定地說，“用不了多久，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