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露的持續效果加上永不停歇的天使之歌，諾拉的生命值回複每小時超過100%，這意味著在沒有柏婭在場的情況下，她可能已經死了二十五次。
甚至遠遠超過這個次數。
癌細胞的大量擴散和病變導致很多組織需要被切除，金鶯則阻止了每一次大出血的可能，而燕子的治療技能則增強了她正常細胞的造血能力。
儘管有著金鶯優化身體狀態的效果，哥譚醫院負責從旁協助的護士還是已經換了三輪，畢竟心理上的疲憊是難以避免的。而當柏婭注視著雷克斯、哈羅德和瓦洛莉，就知道為什麼能夠站在行業頂端的人是他們。
以哈羅德的身份地位，他早就不必親自上台做手術了，人到中年的校長一開始還能抽空講個笑話或者抱怨幾句，後麵則完全靠著一種超乎常人的意誌硬撐著。
那種眼神，她在很多人的身上見過。
英雄們。
在場的醫生們和柏婭一樣，不可能在手術室吃飯或打盹，隻能靠葡萄糖和混合營養液維持體力，其中柏婭的狀態還要更糟糕點。
畢竟有著金鶯加持，在硬件上，醫生們的狀態都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頭痛欲裂的是柏婭。
係統：還撐得住嗎？
柏婭：“……你非要問的話，感覺這樣下去我會比諾拉先走一步。”
她剛剛得到係統技能時，隨便放幾個技能就會困得當場睡過去。救何塞時，她用了大約7次天使之歌，那就讓她感到非常吃力了。係統升級了一部分之後，所需的精神力似乎有所減少——又或者她的精神力上限提高了。
但這個技能的使用數量未免也太誇張。
她的後背都被汗浸透了，眼前時不時的發黑。金鶯對她本人也有一樣的效果，但每兩小時一次的提神作用正在衰減，一開始，能讓她恢複狀態一小時，現在，或許隻有十幾分鐘。
柏婭不得不用準備留給道具的技能點升級了天使之歌，翻倍的治療量才勉強維持住諾拉的生命體征。
瓦洛莉，哈羅德，雷克斯，英雄們。
也是普通人們。
她可不能讓他們的努力付之東流。
前幾個小時柏婭還能站著，後麵不得不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對於哈羅德來說，這隻小號奇跡可真是貨真價實的加量不加價。她做得遠比自己想象中要多，因此他冒險完成了除了骨髓移植之外的其他工作，就比如切除了一部分病變組織。
畢竟他還要回紐約，不可能還留在哥譚繼續後續的手術，現在自然是做得越多，諾拉的預後效果就越好。
諾拉已經被從死亡線上拉回了人間，不能說完全恢複——還差得遠，但至少已經能看到希望。後續即使沒有‘燕子’的參與，現代醫學也足夠救治她了。
天色暗下去，晨曦又浮上天際線，記者維姬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睡著了。
日頭再一次開始西斜時，手術室的紅燈轉綠。
此時手術室外非常熱鬨，先不說從布魯德海文請假跑回來的迪克、翹了董事會的布魯斯和提姆，還有哥譚醫院現在的院長、副院長和醫生們和格林夫婦，維姬和她的攝像師也準時站在了人群之中。
由於秘密身份等諸多緣故，布魯斯他們也沒有一直等在手術室的門口。哥譚醫院的股東們來看看情況並沒有人覺得驚訝，畢竟救治諾拉這事一開始就是布魯斯授意的。
開始本隻有細微的交頭接耳聲，護士將諾拉推出手術室的時候，臉上帶著微笑。人群立刻躁動起來，低低喧鬨了半秒鐘，偶爾可以聽到例如“不可思議”，“居然成功了”“不愧是瓦洛莉”這樣的評論。
閃光燈亮了幾次，現任哥譚醫院院長布尼爾板起臉來，哥譚醫院的醫生們立刻做鳥獸散。
諾拉依舊需要住在ICU以穩定生命體征。
大部分人群，包括記者維姬和她的攝像頭，都聚焦在哈羅德院長和諾拉的身上，眾星捧月一般的遠去了。
柏婭一開始根本站不起來，雷克斯關心地詢問她的情況，隻得到了一聲輕輕的“沒事”，而他還要去觀察諾拉的麻醉恢複情況，也就作罷了。
過了一會，那隻藍色羽毛的燕子終於回到了她的家人旁邊。
“諾拉救下來了。”她恍惚道，“聖誕快樂。”
然後直愣愣地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