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藍色的夜空，兩道黑色的身影一前一後劃過，在樓間拉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並不像獵豹追逐羚羊，而更類似兩隻猛獸的玩耍，他們的速度可稱得上悠閒。蝙蝠俠並不熱愛哥譚的夜，夜巡的時候他看到的是無數的悲劇，但這是他偶然會享受的放鬆時刻。
他熟悉哥譚的城際線和大街小巷，就像熟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不緊不慢地，蝙蝠和貓咪的追逐已經到了最終時刻。
一道高牆，以賽琳娜的能力，她可以輕鬆地用長鞭勾住樓頂的護欄或者單純用尖爪鑿入磚石爬上去，但她隻是懶懶地站住。
任由黑暗騎士把她抵在牆上。
“嗯哼，你抓住我了，大偵探。”賽琳娜用爪尖戳了戳男人胸前的蝙蝠標誌。“想問什麼？”
那種不可言說的氣氛很快消失了，蝙蝠俠嘴角勾起的笑意也仿佛一個幻覺。
“半個月前，”他問道，“你‘借’走了阿蓋爾之心。”
阿蓋爾之心，一枚價值連城的粉鑽，在近10年裡，那個鑽石礦區都沒有開采出純度這麼高、克拉數這麼驚人的鑽石了，它本來應該出現在月末的拍賣會上。不過誰讓貓咪特彆喜歡亮晶晶的小玩意兒呢？
忽略掉大偵探不讚同的眼神，賽琳娜玩著爪子尖點了點頭。
蝙蝠俠不愉地深吸了口氣：“我們說好了不再這樣做。如果你缺錢，我可以——”
“你好像搞錯了什麼，”貓女不耐地打斷他，“是你單方麵說，我可沒同意。而且我也不缺錢——至少最近不缺。”
黑暗騎士定定地看著她：“那是為了什麼，吸引我的注意力？”
“你把我當成你二兒子了？”目鏡下，賽琳娜翻了個白眼，她看起來有點不高興了，“當然了，你一直這麼自以為是，向來如此。”
世界上最無效的交流就是在賽琳娜拒不配合的時候，蝙同貓講。
“你必須把它還回來。”
“我倒是想，可惜它已經不在我手上了。”賽琳娜輕快地說。
“那種量級的藏品，不可能這麼快脫手——”
“打住，誰說我賣掉了？”她不滿地抱臂，“我隻是把它送人了。”
“送人了。”蝙蝠俠不帶感情地重複。
“送人了。”賽琳娜好心地幫蝙蝠俠確認。
“等等，”突然，她想起了什麼事似的，懊惱地一拍額頭，“這麼一提，我好像把什麼東西落在什麼地方了。天啊，我得失陪一下。”
賽琳娜忘記了什麼？
她把柏婭給忘了。
貓女一心想跑的時候，大偵探也很難把她留住。重新巡視了一圈下城區，蝙蝠車伴隨著低沉的轟鳴聲衝進了蝙蝠洞。
“提姆，”蝙蝠俠一邊摘下頭盔，露出一頭汗濕的黑發和英俊的麵孔，一邊步履匆匆地走著，製服的甲片扔了一地，“我需要你的幫助。”
還是來了。提姆揉揉眉心，明知故問道：“好吧，關於什麼的？”
“貓女。”
***
“寶貝柏婭對不起對不起，”賽琳娜心虛地幫剛從浴室出來的柏婭擦著頭發，“我保證這種事情不會發生下一次了，真的！”
柏婭的回應是一個噴嚏，委屈得眼圈兒都紅了。
這時她才知道超英們都是多麼堅強，穿著單衣在寒冬裡來去如風，而她在哥譚十月蕭瑟的秋風裡蹲在樓頂好幾個小時，光榮地感冒了。
賽琳娜回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強行抓住了翹著尾巴路過的大偵探往柏婭懷裡一塞。一身蓬鬆長毛的黑貓感覺到柏婭的體溫不正常，居然老老實實渾身僵硬地窩在柏婭懷裡朝賽琳娜嗷嗚哇嗷嗚哇地罵罵咧咧。
貓女和黑貓彼此怒瞪了一會，同時扭過頭去。
她把剩下的兩個技能一個個點開看。
[月露]使友方目標每分鐘恢複0.2％生命值，持續15分鐘。
[天使之歌]使友方目標立即恢複8％生命值，吟唱時間5分鐘。
也就是說，[月露]每刻鐘能恢複目標3%的生命值。
經過係統的解釋，3%的氣血差不多等於一道普通的刀傷了。15分鐘，一道刀傷就可以恢複如初。如果把時間拉長到一個小時，那麼即使是小骨折也差不多要好了。
簡直是對現代醫學的顛覆。
不過和報紙上那些會飛的外星人、亞馬遜女神比起來，柏婭就釋然了許多，覺得聽起來也沒那麼不科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