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是想讓我幫貓女的忙，而我對此沒有太大興趣。”
“我們解決掉黑麵具，然後‘順便’幫貓女的忙。”柏婭說，“這又不衝突。”
“小祖宗，你要是惹了任何麻煩，我就立刻把你五花大綁塞回蝙蝠洞。”傑森警告道。
“聽起來很公平。”柏婭吐了吐舌頭。
即便是在夏季，哥譚的夜晚也並不如柏婭所想象的靜謐夏夜一般寧靜。
作為全美最繁華的幾大城市之一，光汙染吞噬了夜空中的所有星子，空氣中浮動著海邊飄來的潮濕氣息，讓人感覺有些悶熱。
迪克曾說，有時，洋流和彙入哥譚灣的河水會載著來自布魯德海文的屍體順流而下，在春季從哥潭港浮出水麵——在其他城市，順流而下的或許是花瓣；在這裡，則畸變成了驚人的恐怖的浪漫。
更不消提那些永遠長眠於海底的森森骸骨，永遠長眠不醒的孩子……
他沒有成為其中一員，傑森總是分不清那究竟是詛咒還是幸運。
柏婭也很難解釋這座詭奇的城市究竟是如何吸引她的。
機車一甩尾在路邊停下，柏婭從機車上跳下來，一頭長發黑吹了個爛七八糟。
傑森帶著她七拐八繞，穿過大街小巷，時而也得從樓房窗戶的防護網向上攀爬。
生鏽腐朽的金屬欄杆有時會在傑森抓住它們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他們在一處樓頂停下，傑森看起來麵色如常，柏婭卻喘得厲害。
“缺乏鍛煉啊，燕子寶寶。”傑森嘲笑道。
柏婭很快就知道他們為何來此。
一聲輕輕的貓叫聲自黑暗中響起，這隻貓柏婭一定喂過，優雅的黑貓走向柏婭，在她腳邊嗅了嗅，又被赫卡忒的氣味驚得連連後退，將信將疑地重新走過去蹭她。
賽琳娜看起來不像往常那般慵懶，但依舊非常從容，她朝柏婭眨了眨眼。
“紅頭罩，你要的東西我搞到了。”賽琳娜說。
“那麼條件是？”
聞言，柏婭震驚地怒瞪著紅頭罩，他可並沒有提及其中還包含著貓女和他之間的暗中交易。
紅頭罩朝柏婭一攤手，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
“你如果能讓黑麵具儘早完蛋，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賽琳娜微微一笑，不過他們都知道這隻是場麵話，然後，她從天台樓梯的拐角拉出一個正吹著泡泡糖的少女，“還有，幫我照顧好霍莉。帶著她我沒法保證不會被抓到。”
“……就沒有人發現我不是保姆嗎？讓老蝙蝠給你帶孩子吧。”
“嗯哼。”賽琳娜敷衍著，舔了舔爪子。她揉了揉柏婭的發頂，吻了她一下，“等我從這堆麻煩中脫身再來找你，親愛的。”
柏婭很高興，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霍莉了。
霍莉長高了不少，身材也凹凸有致，儘管柏婭也並非當初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孩，她仍然比柏婭還高了半頭，看起來像隻靈巧的小山貓。
而且，她居然留了長發。
見到燕子，霍莉一開始並不確定多米諾麵具之下是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女孩，柏婭叫了她一聲，霍莉立刻眼前一亮，跑了過來，二人相擁在一起。
貓女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傑森坐在一旁，捂住了臉，聽著兩個女孩嘰嘰喳喳，深感自己前途無望。
任由她們傾訴了好一陣思念，傑森站起來，臉色不佳——倒也沒必要，反正沒人在乎麵罩底下的他心情如何：“好了，我們現在最好趕緊回基地，你們目標太大了。”
“過去之後，你們都給我老老實實待著，晚點我就把燕子寶寶送回家，而你，”傑森轉向霍莉，“你要知道自己是來避難的，不準出門惹麻煩，乖乖在基地待到黑麵具被我乾掉，OK？”
柏婭和霍莉一起點頭，雖然傑森難以揣測她們心裡的想法，眼下也隻能長歎一聲，載著她們回了自己的據點。
基地裡的燈亮著，裡麵比蝙蝠洞要簡單很多，設備也不算特彆完善。一進門，柏婭就看到一柄巨大到比例十分誇張的斧子立在牆邊，她推了推，斧子紋絲未動。傑森把外套搭在沙發背上，電腦桌上還有吃了一半的披薩盒，除此之外，都還算整潔。
“你帶了誰回來？”
柏婭抬頭，發現一位穿著和黛安娜有些類似的紅發女性站在麵前，她有著戰士的體格和一頭高高梳起的長馬尾，英姿颯爽，而且……似乎比傑森還高一點。
“一千隻鴨子。”傑森沒好氣地說。
“我能對這種歧視女性的說法表示抗議嗎？”霍莉說。
“無意歧視任何人，“傑森說，“隻是對你倆一路上狀態的客觀描述。阿爾忒彌斯，這是燕子和……我不知道叫什麼的小貓；這是阿爾忒彌斯，亞馬遜女戰士。”
“我是霍莉。”
“好吧，女孩們，”阿爾忒彌斯神清氣爽地問，“那麼計劃是什麼？”
“她倆才幾歲？”傑森咬牙道，“不能帶上她們。計劃就是沒有計劃——至少沒有有關她倆的計劃。”
“至少給個試用期嘛。”霍莉眼巴巴地說。
柏婭和霍莉齊齊望向阿爾忒彌斯，然後，阿爾忒彌斯也抱臂看向傑森。
“好吧。”傑森無望地發現一步妥協後就是步步妥協，他嘟囔道，“試用期就試用期。”
“我相信你來訓練我一定會比蝙蝠俠訓練還好的！”柏婭吹捧道，霍莉連連附和。
這句話似乎稍稍改變了傑森的立場，他把頭罩扣在桌上，輕聲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