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韋恩拿著一支香檳靠在一個不算起的角落。比起數十年前，他的外貌多多了些變化。自從超人向全世界揭露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之後，蝙蝠俠就不需那層天真又輕浮的外殼了。
一時間竟然沒人發現那是他。
很好，布魯斯不是來看看。
奧利弗的婚禮他錯了，當他為一顆超人藥犧牲自己時，他也沒能看到。蝙蝠俠給了黑金絲雀一顆氪石子彈，也會記得她如何用鮮血熄滅烈火。
她本能做到，但僅僅是因為他對超人的一時慈悲……
命運博士給了黑金絲雀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但為了一個模糊的信念，她選擇回來。
或許，死在？
一隻纖纖玉手的觸碰讓他回神來，發現一個本不該在的黑發女人正試著解下他手腕上那隻百達翡麗，又或，她不是借機會撫摸他手腕內側的肌膚。
如賽琳娜·凱爾隻想那隻表，他大概是不會發現的。
“賽琳娜？”
“嗯哼。你看起來很悲傷，漂亮男孩，”貓女飛快地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讓她楓葉色的唇膏看起來嬌豔欲滴，“我倒不知你對新娘——”
布魯斯無奈：“彆亂說。你怎麼會在？”
“隻是來看看婚禮。”她無所謂地說，同時踮起腳，將目光投向會場的中心，“真是一對妙人啊，不是麼？”
哥譚的盜賊女王，在珠寶方麵的品味無與倫比。為了不搶走今天那對主角的風頭，她頸項間戴了一串鑲嵌著茶色寶石的銀項鏈，和那件淺咖綢麵禮裙十分相配。
“……我沒料到你會對些感興趣。”盯著她的耳釘看了一會，布魯斯直言。
黑貓伸了個懶腰。
是啊，她更應該對他們心照不宣的小秘密感興趣。
對哥譚上空的接吻和飛掠而的子彈、對如何避隱蔽的警報而在拍賣會場堂而皇之地盜走今日壓軸、對滴水獸上的秘密、朝不保夕的生活、永無寧日的戰鬥感興趣。
“隻是些好奇，”賽琳娜最後說，沒抬起看布魯斯，反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絲絨手套，然後用食指在男人的胸畫了隻蝙蝠，“反正我們——我們或許不會樣的機會了，布魯斯。”
揣測賽琳娜的心態是門學問。比如現在，他根本無確定對方是不是在說反話。
“也許我某天會出其不意地準備一場求婚，”布魯斯低聲說，“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在某一個破舊不堪的屋頂上，但我們身後是一輪大得出奇的月亮。”
“你那樣做了嗎？”賽琳娜突然抬起頭來，神很是灼熱，“我覺得你沒——你不會。”
不是很難發現，畢竟他根本沒多地偽裝。
“還沒。”布魯斯不置可否。
“那時候我死了嗎？”賽琳娜用一種奇怪的神看著他，“你像，嗯，一隻落進下水，渾身濕透但是還在張牙舞爪的蝙蝠。”
“沒多人還在了，但你是其中之一。”蝙蝠俠說，“如朝一日，我們的敵人占領了世界，而我也經不在，你會去哪？”
“個愚蠢的問題多重？”賽琳娜眯了眯睛，活動手指的樣子開始像一隻準備攻擊的貓咪。
“……賽琳娜。”
“停，彆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賽琳娜說，“說到底你是死是活我什麼關係？”
沉默。
“好吧，行吧，”賽琳娜歎氣，她坐到了窗台上，雙腿交疊，微微晃動，不遠處，一瓶香檳起泡酒“嘭”地一聲被打開，伴隨著一陣歡呼，她像一隻真正的貓一樣抬頭觀察了一會，被轉移了注意，“他們宣誓了。”
“黛娜·羅瑞爾·蘭斯女士，你是否願意接納奧利弗·奎因先生作為你的丈夫，無論生老病死，貧窮還是富……”
“當你離開之後我會怎麼樣？”賽琳娜說，“我也許會躲在某個地方，看著一切化為灰燼。”
“……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
“等待一個可行的機會，為你報仇。但也許沒機會，因為死亡也在某處靜候著我。”
“……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儘頭？”
“……但說實話，我不相信你會死在我前麵。真的，你？彆開玩笑了。就算敵人真的很危險，還超人什麼的，我不知……反正就是不可能。”
賽琳娜看起來幾分心不在焉，因為她並未看向布魯斯，或如往常一般玩著自己的貓爪。她寶石般的雙眸正緊緊盯著遠處的某一個位置，直到黑金絲雀背對著賓客們，拋出了那束捧花——她氣可真夠大的。
貓女一躍而起。
布魯斯知她拿到了捧花。他沒上前去湊熱鬨，但賽琳娜從來沒想什麼但是得不到的。
一陣歡呼。
些人知她是誰，但大部分人不認識，不重。
是時候該離開了。
當布魯斯轉身離開的時候，賽琳娜經擺脫了人群。
“喂！”
賽琳娜凶巴巴地把那束捧花塞到布魯斯手中。
“我一直不知你想……”
“我沒想。我隻是想一束花罷了。”賽琳娜扯住他的領子，“但你可不許死，否則你他喵的之前許諾了房頂還月亮什麼的就都打水漂了，我會一直記住的！”
“記著吧。”布魯斯說，拇指撫她的嘴唇，“一定兌現。”
“你不用找我，”賽琳娜說，“因為我會找到你的，無論在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