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德也是同樣的想法,“昨日公主花錢請了那麼多小倌,這已經很出格了。您再把頭牌弄到開發局,彆人會怎麼想您,怎麼想開發局?
小倌在開發局做事,這話好說不好聽,彆人會以為您再開發局不乾正事,利用職權之便包養男寵。
再者咱們開發局不可能止步於此,將來肯定會有更多官員來到開發局做事,他們發現小倌是同僚,您讓他們怎麼想?讀書人清高,他們不屑與男寵為伍,到時候開發局想用人都難了。”
雅利奇笑了,“多謝你們倆為我考慮,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
蘇泰和緩和了神色,“公主聽我們的勸吧!您彆看李慶歡嘴巴臭,為人討厭,但我寧可開發局全是李慶歡,也不想要一個和氣好說話的含情。”
雅利奇搓了搓粗糙的韁繩,“你們說的有道理,但我不打算聽。”
蘇泰和:“……”
懷德歎氣,“您又犯倔!”
蘇泰和小聲哼唧,“公主這是被美色迷住了心竅啊!懷德,你快把衣服脫了,用你的姿色把公主的魂勾回來!”
懷德臉上爆紅,“你胡說什麼!”
蘇泰和說道:“我哪有胡說,你趕緊勾引公主啊!不然公主就被小妖精迷住了!”
雅利奇目光灼灼地看向懷德,“你要勾引我嗎?我去客棧開一間房啊!”
懷德又羞又惱,“你們再敢胡說,我就要生氣了!”
蘇泰和撇嘴,“哼!真不禁逗!”
雅利奇也撇嘴,“小氣,咱們是好兄弟,我看看你光膀子怎麼了!”
懷德怒道:“不許說這些沒用的!公主,如果你非要用含情,你必須給我一個理由!”
雅利奇收斂了笑鬨的心思,她看著遠處淡淡地說道:“我們命好,生來就錦衣玉食,即便做一個紈絝,也能平安富貴一生。含情卻不一樣,他跌進泥裡,怎麼爬也爬不出來。
他是頭牌,受人追捧,有人願意一擲千金隻為了和他親近,但他這一生也就止步於此了。等他老了……不,隻是再過三五年,他年紀大了,沒有價值了,他的人生就隻能用慘淡二字來形容了。
不論他做多少套科舉的試卷,不論他讀多少書,他這輩子都翻不了身。我想試試,把他從汙泥裡拽出來。”
懷德沉著臉潑她的冷水,“含情確實可憐,但那種人最會逢場作戲。可憐是他的武器,今日公主帶他出汙泥,誰知明日他會不會為了更大的利益,反手把身上的汙泥扔在公主身上!”
蘇泰和附和道:“是啊!公主,這種人信不過的!”
“他是否可靠,總要用過才知道。”雅利奇堅持自己的想法,“我沒有同情心泛濫,不是誰都可以得到我的憐憫。我欣賞含情處於絕境中依然不肯放棄的精神,至於他將來會不會背叛我,那就是將來的事情了。”
雅利奇對懷德說道:“去查查含情家裡是怎麼敗落的,我雖然想救他,但也不想救回來一個身份有問題的人。”
懷德無奈地歎了口氣,“是,我明日就派人去查。”
走到岔路口,雅利奇揮手同他們告彆,懷德和蘇泰和笑著同她說再見,等雅利奇走遠了,蘇泰和扭頭就罵懷德慣孩子。
“你怎麼答應那麼痛快啊!你不能總是這樣慣著她啊!你看看你把公主慣成什麼樣了!”
懷德覺得很無語,那是我慣的嗎?她認定了就不肯回頭,八匹馬都拽不回來,皇上和皇後都管不了,我能怎麼辦?
懷德查的很快,含情的背景資料很快就擺在雅利奇的桌上。
含情本名杜仲秋,京城人士。他家本來是個小地主,靠田產收租過日子。含情很小的時候就展露出讀書的天賦,他祖父對他抱以厚望,花大價錢供他讀書,指望著他能科舉做官,光宗耀祖。
含情沒有辜負祖父的期望,他刻苦努力,真正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他十四歲那年準備下場考秀才,他的先生說這場考試是十拿九穩的。但是在進考場當天,一群凶神惡煞的惡棍闖進家裡,搜刮他的家財。含情哪還能考試?他匆匆忙忙回到家裡,看見祖父氣得中風,母親已經暈厥過去。
原來是他父親賭博,欠下巨額債務,他把家裡的田產都押了出去,還把宅子給賣了。
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麼散了,含情的祖父沒幾天就去世了,他父親不知道逃到了哪裡,他的母親一病不起。含情走投無路,為了給母親治病,隻能去做小倌,這是他找到的來錢最快的路子。
可惜銀子花了,藥也吃了,含情的母親還是沒了,隻剩下含情一個人孤孤單單活在世上。
雅利奇看完資料點了點頭,“你查到的東西跟含情說的差不多。”
懷德歎道:“他確實是個可憐人,隻是不知道他值不值得您可憐。”
雅利奇仰頭笑著看他,“先不管那麼多,你幫我把他約出來吧!還約在上次見麵的茶樓裡,我覺得那裡很清靜!”
懷德不滿地抿緊嘴巴,上次讓我給他雇車,這次又讓我幫你約他,下次您還要我怎麼樣啊!
雅利奇挑眉,“你在生氣嗎?”
懷德悶悶地說道:“沒有!我哪敢啊!”
懷德轉身摔門出去,雅利奇撓撓頭發。
她心想,懷德最近是叛逆期了嗎?情緒波動好大啊!更年期可以吃藥,這叛逆期有沒有什麼藥可以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