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秋笑道:“好想法好主意不是拍拍腦門就能有的,我看張大人最近也是著急上火的,您彆催,他已經在努力了。
黑板賣的貴,但這東西好做,會一點木匠活,刷點黑漆就能做出一塊簡單的黑板。從長遠看,鉛筆會更賺錢,它可以長長久久地賣下去。一來大家不會做筆芯,二來鉛筆便宜,大家都買得起。我們不需要張大人立刻研製出新物品來代替這兩樣東西,起碼鉛筆帶來的效益是無可取代的。
公主,現如今這兩樣東西都是屬於開發局的,平民百姓想用這兩樣東西隻能從我們授權的鋪子裡買。您看……可不可以允許大家自製黑板?”
雅利奇笑道:“你倒是好心。”
杜仲秋希望這兩樣東西能走進尋常百姓家,製作鉛筆是有一點點難度的,杜仲秋不敢奢求公主公開筆芯製作的秘方,公主肯讓大家自製黑板,他就心滿意足了。
雅利奇說道:“這兩樣東西本來就是給人用的,老百姓想自己做黑板那就做,我不會追究。至於那些商鋪,他們就得等一等了,我跟各大商行剛定好協議,那些小商鋪過來搶生意,各商行的利益誰來保證?
我沒把這兩樣東西當寶貝,隻是我現在指望著這兩樣東西賺銀子,再過兩年,不用你說,我也會公開秘方的。”
杜仲秋連忙行禮,“公主心胸寬廣,令人敬服。”
“行了,彆拍馬屁了,我可不是心胸寬廣的人。我問你,最近李慶歡作妖了嗎?他有沒有欺負你?”
杜仲秋笑道:“多謝公主關心,李大人還算老實,除了偶爾說幾句酸話,沒有彆的舉動了。”
雅利奇又問:“外麵的人有沒有欺負你?”
杜仲秋剛要搖頭,他想到一個人,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淡了。
雅利奇看他神色不對,忙追問道:“還真有人欺負你!”
杜仲秋苦笑著搖搖頭,“不,是我被認出來了,我怕那人給公主添麻煩。”
這些日子杜仲秋跟各商行的老板接觸,免不了要交際應酬。在酒樓吃飯的時候,有一個客人認出了他。
杜仲秋臉色不太好看,“彆的客人講究一個你情我願,若是知道我在開發局沒準還會跟我套近乎,想跟您搭上關係。這個客人不一樣,他……他是……”
雅利奇挑眉,“他是變態?”
杜仲秋點點頭,“差不多吧!他是有點擰巴的,越是得不到,他越要強求。他沒有很喜歡我,但若是有人跟他搶,他就偏要點我。”
“你告訴我,他是誰,在朝中是什麼官職?”
杜仲秋:“他名叫官保,是王府長史。”
“哪個王府?”
“安親王府。”
雅利奇低頭喃喃說道:“安親王府……八皇子的未婚妻就是安親王府的外孫女。”
杜仲秋歎氣,這就是他為難的地方。彆的官員看在五公主的麵子上,大多是不會招惹杜仲秋的,怕惹麻煩。但官保不同,他官職不高,但背後有王府撐腰。
五公主和八皇子要好,這安親王府又是八皇子未婚妻的娘家,這其中摻雜著剪不斷理還亂的人情關係,杜仲秋心裡明白,他是一個低賤的人,若是因為他,五公主和安親王府鬨出矛盾,那便全是他的過錯了。
雅利奇想了想,把牆上的馬鞭取下來遞給杜仲秋。
“這個是聖上賜我的馬鞭,你拿著。”
“這!這不行!這太貴重了!”杜仲秋連連擺手,不敢接受。
雅利奇笑道:“你彆想美事,這不是送給你的,這是借給你的。你拿著他,每日隨身攜帶,若是那王府長史刁難你,你就把馬鞭掏出來,諒他也沒那個膽子動我的人。”
杜仲秋顫著手不敢去接馬鞭,覺得這根鞭子有千斤重。
“我本是卑賤之人,被人欺侮戲弄也沒什麼,萬萬不敢因為我的過錯,讓公主和安親王府生出嫌隙。”
雅利奇皺眉,抬手給他一嘴巴。
“你腦子進水了吧?用不用我把你吊起來,把水控一控啊?”
雅利奇罵道,“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才卑賤嗎?自己心裡看低了自己才最卑賤!我請你來,是讓你被人欺侮玩弄的嗎?
那王府長史瞧不起你,要欺負你,這是他無恥,怎麼會是你的過錯?若是安親王府為他撐腰,那是安親王不講理,我跟他勢不兩立那也是應該的!
杜仲秋,你在開發局辛苦做事,你賺的每一文錢都是乾乾淨淨的。你挺直腰板,誰敢罵你,你就罵回去,如果你再自輕自賤,你就滾出我的開發局!”
杜仲秋的心裡像是突然燃起一把大火,他心口滾燙,熱淚奪眶而出。
他跪在雅利奇麵前,抬手接過馬鞭。
“多謝公主教誨!今後我一定自尊自愛,不給公主丟臉!”
他已經做了太多年的玩物,幾乎已經忘了如何做一個人。唯有五公主,不嫌棄他的出身,還肯教他挺直脊梁。
雅利奇嘖嘖搖頭,“彆哭了,眼淚擦擦,該乾嘛乾嘛去吧!倒也不用特彆自尊自愛,我是比較包容的,我不管你們的私生活。你也可以像李慶歡一樣好、色,咱們開發局的企業文化就是好、色。”
什麼樣的領導就有什麼樣的下屬嘛!我想娶幾十個額駙呢!你們也可以有相似的夢想!
隻可惜條件不允許,皇上不能讓她夢想成真。
杜仲秋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他還不忘請雅利奇解惑。
“請問公主,企業文化是什麼?”
雅利奇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你意會吧!我還忙呢!就不解釋了!行了,你回去吧,彆打擾我做事了!”
杜仲秋胡亂擦擦眼淚,小心翼翼地捧著馬鞭離開。
正巧懷德過來找雅利奇,他看見杜仲秋哭的狼狽,又看到他手裡的馬鞭,忍不住皺緊了眉。
懷德進屋問道:“公主,杜仲秋怎麼拿著您的馬鞭?”
雅利奇歎氣,“唉,馬鞭借給他防身。”
懷德又不高興了,他小聲嘟囔,“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可防的!”
懷德聲音雖小,雅利奇卻也聽見了。
“他還是有兩分姿色的,難免會有歹人起色、心。”
聽見這話,懷德心裡更不滿了。
雅利奇摸摸下巴,“你彆看杜仲秋平時那麼穩重,其實他很脆弱的,我就借個鞭子,他哭的稀裡嘩啦的,你剛才進來,應該也看見了吧?”
懷德冷笑,“我覺得我也長得不錯,公主為什麼不把鞭子借給我呢?”
雅利奇瞪大了眼睛,這……這語氣……懷德是在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