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利奇是得理不饒人的脾氣,更何況她為什麼要饒人?
研究院是她親力親為,一點一點發展到今天的規模的。最開始的開發局隻有一套空蕩蕩的宅子,最開始的時候,雅利奇身邊隻有她那幾個不知道前途在哪裡的朋友。
開發局最難的時候不在,現在想撿現成的,沒那麼容易!
雅利奇懶得裝柔弱了,她讓蘇泰和回去繼續打聽消息,她遞牌子求見皇上。
皇上很快召見了她,見麵就問道:“你來宮裡做什麼?你不是被我打傷了嗎?”
提到這個皇上就生氣,雅利奇假裝被打了,委屈巴巴地出宮了,都沒有親自跟皇後道彆。皇後得了消息心疼極了,她雖然沒有抱怨自己,但皇上還是能看出她委屈的。
“你真是我的好女兒,毫不猶豫地往我身上潑臟水。”皇上抱怨道。
雅利奇聳肩攤手,“咱們不是演戲嗎?演戲當然要真一點,我的每一個舉動都是符合邏輯的!”
皇上不耐煩地擺手,“彆跟我說你的邏輯了!快說你是來乾什麼的!”
“哦,我是來問問,皇阿瑪釣魚釣到了沒有?到底是誰害我啊?”
“你急什麼!”皇上斥責道,“我每天隻忙你的事嗎?”
皇上垂下眼眸,其實他查到了,雖然指使周禦史的人拐了好幾個彎,但他還是查到了,幕後指使人是太子。
想到這個,皇上心中就湧起一股鬱氣。
太子所作所為實在令人失望,他是儲君,雅利奇的研究院與朝政沒有半分關係,他連雅利奇都容不下!
因為利益就要坑害手足,這個先暫且不提,可他抓住了機會,居然隻參這點不痛不癢的事情!
一個未來的君王,麵對威脅應該斬草除根,他的手段如此軟弱,更讓皇上不喜。
皇上陷入了一個怪圈,他怪太子心狠,又怪他不夠心狠。
“皇阿瑪,你沒釣到魚,我卻查到了現在有哪些人惦記我的尚書職位。”
“研究院隻會一年比一年賺錢,他們眼紅也是正常的,放心,這個位置總會是你的。”
皇上暫時還沒想好該怎麼打壓警告太子,不過等事情結束,研究院尚書的職位肯定還是雅利奇。
現在,這些兒女中,皇上最信任的就是雅利奇。
雅利奇人緣好,她跟哪個兄弟姐妹都聊得來,即便是宮裡那些比她小很多的皇子公主,她也從未失了禮數,她清楚地知道每一個人的喜好,逢年過節過生辰的禮物從未落下。
但是如果說雅利奇結黨營私,拉攏彆人,事情又不是這樣的。她雖人緣好,但在公事上一向是鐵麵無私。
不論是誰想走後門進研究院,雅利奇都不允許。她任人唯賢,即便是花樓的小倌她都能接受,但絕不接受沒有能力的人。
噶爾丹平定後,國內無大事發生,皇上恍惚有種太平盛世的感覺。他自從登基以來,很少有這麼悠閒自在的時候,最開始的三藩之亂,緊接著□□,中間還穿插著治河,平定噶爾丹等大事,眼下是最安穩的時候了。
但在平靜之中,皇上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皇子們長大了,而他慢慢步入中年,歲月和時光讓他感覺到力不從心。在他年輕力壯的時候,他想培養最優秀的皇子,讓他們儘心輔佐太子,但這好像隻是他的一廂情願。
太子薄情冷血,他未必能容得下他的兄弟,皇子們都很優秀,他們不願意屈居人下。
皇上對危險的直覺一向很準,他已經感覺到了,皇子們會漸漸威脅到自己。
“雅利奇,你隻管放心,研究院的位置,一定是你的!”皇上又重複了一遍,研究院現在是皇上的錢袋子,這個錢袋子萬萬不能落入彆人手中,更不能讓彆人偷了他的錢,反過來對抗他。
“有皇阿瑪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雅利奇笑道,“那我再問一個問題,我可以打哥哥們嗎?”
“什麼?”皇上恍惚間覺得自己沒聽清。
“我說,我可以,打,哥哥們嗎?”
皇上:“……好端端的,為什麼又要打人?你已經嫁人了,能不能安分一點!”
“第一,哥哥們惦記我的東西,我打他們都是輕的。第一,打人和嫁人不衝突,甚至是嫁人方便了我打人。沒嫁出去以前,我還得想一想,打了人會不會把男人都嚇住,不敢娶我了,現在無所謂了,懷德娶了我就跑不了了,我當然要作起來!”
雅利奇心想,我都幾年沒打人了,手都癢的不行了!
皇上連著歎了好幾下,“不可以打人!你要以理服人!那都是你哥哥,打打殺殺像什麼樣子!”
雅利奇歪歪腦袋,又有了一個壞主意,“好吧!不打人就不打人,反正我總有辦法整治他們!太子哥哥位高權重,我不方便出手,我就不去跟他講理了。若是再鬨出小時候那樣的事,那他麵子上就太難看了。
不過大哥和八哥那裡,我可不會心慈手軟,他們要是來告狀,皇阿瑪可得幫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