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聽得不耐煩,“是,皇阿瑪難受,可是難受也不能耽誤正事啊!太子位置就這麼空著啊!”
雅利奇冷笑,“老九,就你這樣的腦子,還想摻和奪嫡!你也不想想,誰是一國之君!新太子的人選,關鍵不在於新太子是誰,最關鍵的是你要看皇阿瑪心裡是怎麼想的!
皇阿瑪是明君,你細想他登基以後所做的事情。除鼇拜,平三藩,征戰噶爾丹,這樁樁件件,哪一件沒有大臣反對?皇阿瑪聽他們的嗎?
新太子的人選,一定是皇阿瑪選的,而不是大臣們舉薦的。八哥越受歡迎,他的處境就越危險。
你這樣愚蠢,我怕你聽不懂,那就舉個例子吧!
你蠢得無可救藥,我看你的爵位府邸應該交給你兒子了,你心裡中意大兒子,我和老十心裡中意你的二兒子,就連過路的經過你的府邸門口,都要誇一句二阿哥比他父親強,應該早早頂門立戶。
老九,我問你,你心裡是什麼想法啊?”
九阿哥臉上青青白白,他不敢再跟雅利奇叫板,訕訕地退到一旁坐下。
雅利奇歎道:“在大臣們眼裡,太子被廢是國事,是他們搏一個從龍之功的好機會。在立新太子這件事上,誰都可以心急,唯獨我們不可以。
因為這不僅僅是國事,也是家事。皇阿瑪上了年紀,身體有各種各樣的小毛病。他正是傷心的時候,我們這些做子女的,不去安慰他,反倒合起夥來逼他做決定,皇阿瑪如何受得了?
彆折騰了,消停兩年吧!任誰經過這樣的事都要緩一緩,你們得給皇阿瑪一點時間。”
九阿哥和十阿哥麵有愧色,但雅利奇知道,他們心裡的愧疚不多。
太子的位置在那空著,誰能抵抗得了太子寶座的誘惑。跟巨大的利益比起來,那點對父親的愧疚,很快就會消散的。
再者皇室親緣本就淡薄,他們小的時候,隔好幾天才能見皇上一麵。長到二十歲左右就分府出宮了,想見皇上就更難了。
普通父子朝夕相對,為了財產的事情都能打破頭,更何況是皇室。
雅利奇對十阿哥說道:“十弟,你雖然憨,但腦子比九弟好使。”
九阿哥滿臉不服,怎麼應該是半斤對八兩吧!憑什麼老十比我聰明!
雅利奇沒看九阿哥的臉色,她隻顧著叮囑十阿哥。
“你記住我的話,回去好好跟八哥說。眼下正是要緊的時候,他千萬千萬不能張揚。往常那些交情好的大臣勳貴,八哥都離他們遠點。
皇阿瑪正在氣頭上,八哥現在結交大臣,皇阿瑪就得尋思了,哦!太子剛剛被廢,你們就迫不及待想上位,是覺得他老了,不中用了嗎?
聽我的勸吧!八哥先忍一忍,忍個兩三年,再慢慢圖將來,現在實在不是冒頭的好時機!”
雅利奇把道理掰開了揉碎了講給九阿哥和十阿哥聽,愁的腦門生疼。
十阿哥領會了雅利奇的意思,“五姐的話我都記下了,你放心,我記性還是有的,回頭我一字不差地學給八哥。”
雅利奇點點頭,“行了,你們回去吧!最近這些日子,你們也彆亂蹦躂。”
九阿哥和十阿哥答應下來,雅利奇就送他們出去了。
雅利奇太陽穴漲漲的,她靠在椅子上胡亂地揉。
懷德嫌她手法粗暴,過去握住她的手,又取了薄荷油,給雅利奇塗了一點,然後輕輕揉搓。
“你啊!明明是八哥的妹妹,卻操著老媽子的心。”
“我也不是完全為了八哥,皇帝豈能容忍兒子和下屬忤逆?我隻盼著皇阿瑪的心情早點平複下來,不要再有人刺激他了,暴怒中的皇上多難伺候啊!
就像平常時候,大臣皇子覲見之前都要給梁九功塞銀子,問他皇上心情好不好,為的是什麼啊?不就是怕皇上心情不佳,怕皇上把氣撒在他們身上嗎?
這麼淺顯的道理,怎麼現在就不懂了?”
懷德笑了笑,“其實我剛聽說太子被廢,我這心裡也多出很多念想。你雖然是公主,但不比皇子差。”
懷德附在雅利奇耳邊,小聲說道:“我尋思著你要是當了太子,我就是太子妃,你將來做了那個位置,我就是皇後!”
夫妻倆都悶悶地笑了起來,雅利奇抬手托起懷德的下巴。
“就憑我們懷德這樣的姿色,後宮三千都可以打發了,我隻要你一個就夠了。”
懷德笑道:“公主一片深情,我受寵若驚,無以為報,不如賣身給公主,我床上功夫不錯。”
雅利奇刮他的臉,“丟丟丟,不害羞!你看錯了我,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懷德的手滑進雅利奇的衣袖,“沒關係,我是那樣的人就行了。”
雅利奇把他推到一邊,“去,彆跟我鬨。我現在沒那個心情,也沒那個時間。我得給皇阿瑪寫個請安折子,皇阿瑪現在正是煩惱的時候,我好歹寫封信關心一下。
再有,我得往外祖父那裡去一趟,勸他不要摻和這事。皇子們都紅了眼,大臣們更著急了,外祖父一直有支持八哥的意思,我得攔住了他,他不能拿皇額娘和佟佳氏一族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