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神就是這麼沒道理。
邪神大人睡不著,很無聊,很糾結。
邪神大人一糾結起來,就想找點事乾,乾點奇奇怪怪的事情。
於是他就爬起來把戚白茶的衣服全洗了。
洗完感覺朝賢惠的方向更進了一步。
十秒後,傅明野拿著一件濕淋淋的衣服過來:“啊哦,好像還沒有乾。”
甚至還可以擰出水來,把地板都打濕了,他們又多了一項拖地板的工作。
戚白茶:“……你不會以為月光可以曬乾衣服吧,傅先生?”
毫無生活經驗常識的傅先生沉默三秒:“不能嗎?”
神的衣服不染纖塵,就算臟了也可以直接用法術清潔,他不太了解人類曬衣服的方式。
也沒見過。首富不需要親自洗衣服。
戚白茶:“……”竟然完全不意外。
畢竟是能炸廚房炸到鄰居報警的傅先生。
“你在我睡著後爬起來洗衣服?”
這一點也不傅先生。他從來和乾家務活這種事沒有關係。
當然,戚白茶除了會做飯也不太乾家務。他們有鐘點工可以搞定。
傅明野:“不用謝,應該的。”
戚白茶問:“那我今天穿什麼?”
“穿我的。”傅明野理所當然道。
戚白茶為他的好主意鼓掌:“好極了,全國人民都知道昨晚我被你潛了。”他們的衣服型號根本就不一樣。
“……說的也是。”傅明野掏出手機,“我打電話讓人送衣服過來。”
戚白茶無語凝噎。
傅明野打完電話,回頭看戚白茶已經把自己重新裹在被子裡了,身體包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個腦袋。
他一看就樂了:“你不熱嗎?”
戚白茶謹慎道:“我沒穿衣服。”在傅先生麵前短暫地換衣服沒什麼,一個穿一個不穿,共處一室,就很危險。
容易讓他想到以前發生的某些事。
戚白茶不是沒有感覺到……傅明野有些異於常人的地方。
大部分時候很溫柔,也很顧慮他的感受,無論床上還是床下,都是非常尊重他的愛人。
隻是偶爾情到濃時,戚白茶還是能夠察覺到,傅明野一直在隱忍壓抑著什麼。
傅明野愛掌控和主導,更有潛在的瘋狂占有欲。他能夠感覺到無數次傅先生都想在他身上留下永久的烙印和標記,宣告他的歸屬,最後卻舍不得製造出哪怕一丁點破皮流血的痕跡。
像匹吃人的野獸小心翼翼地收起爪牙,去親吻它柔軟脆弱的玫瑰。
戚白茶查閱大量資料,得知人類中有些生來就喜歡掌控,會有一些特殊的癖好,傅先生會不會也是其中一位。
隻是因為愛護他,所以才不好意思提出來?
他不想傅先生為他忍著什麼,神經曆過多少大風大浪,陪傅先生玩一玩也無妨。
於是他試過身.無寸縷地去勾.引下班回來衣冠楚楚的傅先生,因為聽說這樣可以最大滿足男人的掌控欲。
傅先生果然是前所未有的瘋狂。
當然,戚白茶也很累就是了。
他簡直想不通他一個神為什麼遇上這種事體力就這麼差。
那回邪神有一瞬間差點釋放了本性。茶茶那麼漂亮誘人的模樣太能激發邪神的黑暗麵,讓他隻想無視青年的哭求,把人狠狠侵占。
可戚白茶沒哭也沒求,他自己看了人一身斑駁倒先心疼起來了,把人抱在懷裡歉疚地哄著。
到底還是沒能隨性一回。
太愛他了,連本性的黑暗都壓不過對他的憐惜,舍不得傷害半分。
千萬世界,無數邪神,祁夜榮登最丟臉的那位。
他也許能去篡了愛神的神位,說不定就成為最優秀的那個了。
……
衣服很快就送來,傅明野遞給戚白茶:“給。”
戚白茶放下被子,穿好T恤和褲子,然後沒有發現襪子。
他問:“襪子呢?”
“夏天穿涼鞋,要什麼襪子?”
戚白茶略微嫌棄地看了眼雙人床鋪的樓梯。
他是有輕微潔癖的,這樓梯不知道被多少人帶著鞋踩過,他一點兒也不想赤足踩在上麵。
傅明野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笑了聲:“這麼愛乾淨。”
戚白茶:“要你管。”
“我就管。”傅明野張開雙手,“跳下來,我接著你。”
戚白茶很懷疑:“你接的住嗎?彆手臂骨折了。”
“你不要小看我的八塊腹肌好不好?快點兒,就算摔了我也給你墊背。”傅明野朝他揚了揚下巴。
戚白茶抿唇,判斷了一下這個高度,衝擊力應該不會傷到傅先生,直接跳了下來。
被傅明野穩穩當當接在懷裡。
他第一時間勾住人脖子,雙腿也纏在人腰間,全身的重量幾乎都支撐在傅明野身上。
傅明野抱著他,輕輕鬆鬆,還能調侃:“戚老師,都讓你多吃點肉了,還是這麼輕。”
戚白茶放下雙腳,踩在傅明野的鞋上。
“嘶……戚老師,你乾嘛踩我的腳?”
“你把地板弄得那麼濕我踩哪兒?”
“行行行。”傅明野含笑把戚白茶放到下鋪的床上,“我去給你拿鞋子。”
“你彆動啊,地板待會兒交給我來拖。”
戚白茶盤腿坐在傅明野的床上,看著傅明野忙上忙下。
他不覺勾起唇角,很快又淡了下來。
很高興,也有些難過。
想被傅先生管一輩子。
他想,這輩子再也找不到一個像傅先生一樣,對他這麼好的人了。
無論千萬年以後作何感想,此刻心上人就是眼前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