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箏隻淡淡掃了蘇靜雲一眼,目光依舊落在大皇子妃的身上,蘇婉若也隻是溫柔淺笑,略一頷首,端得是一派端莊沉穩,隻是看向蘇靜雲的眼神,帶著些許安撫地意味。
“怎的每次見你都在與人爭長短?”謝蘭箏一臉的嫌棄:“都這麼多年了,竟然毫無長進!”
看到謝蘭箏,大皇子妃麵上青白交錯,聽了這話,更是怒火中燒:“怎的不見你長進一些,不要多管閒事呢?”
“路見不平,自是要拔刀相助。”謝蘭箏道:“更何況,今兒也算不上多管閒事,我敬六殿下為兄長,六皇子妃便是我的嫂嫂,嫂嫂被人無理取鬨地欺負了,我自是不能當沒看見的。”
大皇子妃快要氣笑了:“當人家是兄長?也要看人家肯不肯要你這個妹妹!”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你隻要記得,彆欺負她就成。”
大皇子妃道:“我若非要請長公主評理呢?”
“哦?”謝蘭箏挑了挑眉:“你先轉頭問問,看她們還敢不敢陪你一起去評理。”
大皇子妃這才發覺原本圍在她身旁的眾人已經不知不覺間退出老遠,她幾近惱羞成怒:“你們做什麼?”
眾人叫苦不迭,大皇子妃尚且都不敢正麵硬杠的人,她們哪裡敢碰?謝蘭箏打小就是個蠻橫性子,完全不按常理行事,冷嘲熱諷都算是輕的,經常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她們著實是怕呀!
麵上的神色幾經變化,大皇子妃冷哼一聲,扭頭就走,今兒出門忘了看黃曆,竟叫她遇到謝蘭箏這個瘟神!長公主請的分明都是些貴婦,她一個沒人要的男人婆跑來算什麼事兒?
大皇子妃都走了,其他人哪裡敢留?不過眨眼的功夫,就散了個乾淨,周圍隻剩下蘇靜雲她們三人。
蘇靜雲誠摯道:“多謝謝副將為我解圍。”
謝蘭箏瞥她一眼,不冷不熱道:“本沒打算幫你,見你孤身一人竟敢與她們對峙,便過來瞧一眼罷了。”隻是沒想到,當初在她麵前如同軟柿子般的人,竟也有這樣寸步不讓的一麵。
如今朝中局勢,在所有人眼裡,顯然已經是大皇子占據絕對優勢,即便皇帝讓他閉門思過,卻也僅僅是閉門思過罷了,要知道他犯下的可是謀害三皇子的大罪!
至於六皇子,雖然有了功勳在身,但這份功勳,在所有人眼裡,那都是旁人白送給他的,並非是他自己的能力,畢竟身體底子擺在那兒,纏.綿病榻的藥罐子,與決勝千裡的良將,那著實是撘不上關係的。
也正是因為此,大皇子妃才如此肆無忌憚地縱容旁人諷刺蘇靜雲,旁人也樂意為了討大皇子妃歡心而去得罪一位皇子妃。
說到底,不過是利字當頭。
見沒了其他人,蘇婉若這才道:“你怎的這般傻?同她計較什麼?真去了長公主那裡,你以為你能討到好?”
蘇靜雲道:“即便討不到便宜,卻也能叫人知道,我並非誰都能來踩一腳的。”
蘇婉若一頓,覺得自家這妹妹成婚後,性子隱約變了些,卻也沒多言,隻道:“你今兒要來,怎的也不同我說一聲?與我一道總好過一個人孤零零被欺。”
蘇靜雲笑道:“眼下並不合適。”
至於什麼不合適,蘇靜雲沒說,蘇婉若卻明白,她堂堂大將軍府的嫡長媳,蘇靜雲自是要避嫌的。
謝蘭箏嘖了一聲:“當真是無趣得緊!”
蘇靜雲笑而不語,她敢與大皇子妃頂撞,是因為今時今日,她所代表的並不僅僅是自己,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顏麵,卻不能任由六皇子的顏麵被人踐踏。她的底氣,更多是硬撐出來的,遠不如謝蘭箏那般肆意。
也不知是誰多嘴,這件事到底還是傳到了長公主的耳朵裡,彼時,眾人正聚在一起賞花。
大皇子妃親昵地陪在長公主身側,言笑晏晏,哄得長公主眉開眼笑。一轉頭,目光掃過不遠處的蘇靜雲,長公主蹙了蹙眉,大皇子妃見狀,捂嘴笑道:“早就聽聞六皇子妃的才氣名動京城,今日,美景正盛,正適合有人來彈奏一曲,不知能不能請動六皇子妃為我們來一曲。”
長公主道:“有何不能?”
一時間,眾人噤聲,紛紛看向蘇靜雲。
眾目睽睽下,蘇靜雲不緊不慢舉起右手,食指上的傷疤顯而易見:“怕是要叫長公主失望了。”
大皇子妃偏過頭,眼底閃過一抹恨意,片刻後,又笑道:“不能彈琴,唱一曲也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事情有點多,人累,心更累,在努力調整中,抱歉叫大家久等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