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造汽車也好,做紡織機也好,對她來說,乾就行了!
但是,感情?若是自己深愛,到時候顛沛流離,生離死彆,媽媽用了那麼多年沒有走出來,自己?
那種思維奇葩的看不上,這種正常的,她又不敢上?想著他俊俏外表下,憨憨的那顆心,秦瑜頓時又舍不得放棄。
秦瑜自己都覺得自己太彆扭,到底想怎麼樣?
見秦瑜沒接話,傅嘉樹心裡埋怨他爸,認真請教老頭子,該怎麼跟喜歡的姑娘說喜歡,老頭子想了半天:“你媽迷了路,崴了腳,濕了鞋。我背了她一路,後來再見,知道她是穆家的千金。我就不敢想了。不過不想怎麼可能?就又想了,然後你媽找到我,讓我帶她跑,她不想嫁給她那個未婚夫,我就帶她跑了。”
“那你們怎麼開口的?”
“怎麼開口?”他爸撓了撓頭,“你媽說死也不嫁她那個未婚夫。所以要跟我生米煮成熟飯。我們就煮飯了。”
“你走了狗屎運!”
所以說老頭子找到他媽,純粹是運氣,還成天跟他們說什麼,他們不會給他們包辦婚姻,不會乾涉他們戀愛,他是不曉得自由戀愛,沒有經驗有多難,現在自己已經借著機會說出來了,可人家姑娘不接,低頭繼續吃東西,該怎麼辦?
回去的路上,兩人似乎有默契,秦瑜沒有開車。
傅嘉樹開車將她送到宋家大宅門口,車子停在門前,秦瑜手放在門把手上要推車門,聽傅嘉樹說:“秦瑜,你等等!”
秦瑜回頭看他,傅嘉樹想了一路,自己這樣隱晦地說,拿不到答案,如果自己直白地說,會不會把她嚇跑?但是她除了騎馬被嚇壞過之外,貌似做什麼都特彆鎮定,應該沒那麼容易被嚇吧?
“舒彥兄讓我去接你,我當時對你報以同情,在人群中尋找一個膽小的,傳統的大少奶奶。我見到了一位讓我驚豔的時髦女郎,她俠義地為買煙女孩解圍。我壓根就沒想到她會是舒彥兄那個包辦婚姻的妻子。”傅嘉樹看著她,“第一眼,你就進了我心裡。”
“嘉樹兄……”
“至少給我機會,讓我把心裡話說完。”傅嘉樹打斷她,看著她帶著懇求,“給我一個機會!”
秦瑜知道自己不該給他機會,給了他機會就回不去了。可是,不給機會,就回得去嗎?從剛才那句話開始,他們就回不去了吧?
不像跟宋舒彥,做事歸做事,他對自己心裡怎麼想,她壓根就不會在意,她隻在意一件事,這個事情做下去,對社會,對宋家,對這個積弱積貧的國家有沒有一絲絲的好處?
但是跟傅嘉樹不同,自己跟他說了要一起搞汽車,他是自己認定的,最好的夥伴是住在隔壁的鄰居,是可以分享心事的知己。
“接你回飯店的路上,我跟你講汽車,你很感興趣,我當時就想,這個宋舒彥放著這麼好的妻子不要,他要什麼樣的?”
“後來我誤會你憑借宋家的關係找到工作,你平靜地跟我解釋,你告訴我你一定會跟舒彥兄離婚,我內心竊喜。回家想明白之後,我就確定要追你。所以才把小姑姑的房子賣給了你。我想著近水樓台,你去武漢找舒彥兄,我問你那些話,不過要再次確認,你一定會跟舒彥兄離婚而已。後麵的每一次見麵,你認為你在請我幫忙,實際上我恨不能替你們去把離婚手續給快點兒辦了。”傅嘉樹笑著看她,“後麵我想你也知道了。現在你已經離婚,我可以對你說了,我對你一見鐘情,日益加深。”
“嘉樹兄,你不像宋舒彥。我沒辦法失去你這個朋友。你對我很重要,但是……”
“我知道,你剛剛和舒彥兄離婚,你喜歡了他那麼多年。你不想現在立馬再喜歡一個人,我跟你說了,不需要你回答,之後我們還是朋友,你也不要相處有異樣。我今天把話說出來,就是告訴你心意,哪天你走出來了?告訴我一聲,我在等你!”
“我沒有……”秦瑜想要否認自己喜歡過宋舒彥,哪怕是喜歡一個虛像,那也是原主妹子在喜歡,跟她無關。
甚至她在剛才那句話,她不能失去他這個朋友,都讓她震動,如果他成了伴侶,她肯定會傷心,如果他是朋友,如果以後他們分離,他們死彆,她就不會傷心嗎?這個讓人無奈的時代!為什麼她要穿到這樣的時代?
“你沒有什麼?”
秦瑜無力地說:“我沒有考慮……”
“沒有考慮好?”傅嘉樹臉上出現好大一個笑容,“你慢慢考慮,下午見!”
他甚至下了車,過來給她打開車門。
這架勢?是趕她下車?有這麼求愛的嗎?秦瑜被他給氣著了,氣鼓鼓地下車,勁兒勁兒地往裡走。他怎麼不說她是沒有考慮跟他發展?這個死東西,這個狡猾的混蛋。
“秦瑜!”傅嘉樹在她身後喊。
秦瑜轉身,見他眉眼帶笑:“不跟我說再見嗎?”
“再見你個頭啊!下午你不陪你媽過來了?”秦瑜凶巴巴地說。
“那就待會兒見。”
傅嘉樹躥上了車,一腳油門開了幾百米,停下來,摸了摸胸口,告訴自己,還好!沒給她機會拒絕。
秦瑜往裡走,心內是冰火兩重天,一邊是克製不住地既是甜蜜,又是有種想要捶人的衝動,另外一邊則是內心在告訴自己,不要踏進去,踏進去沒好處。他不知道未來,還是一個憧憬著幸福生活的小青年。你呢?你是一個百年後,了解這段曆史的人,你背負不起這樣的感情。如果你和他發展了,在這個時代生兒育女……
“我們家大少奶奶,曉得回來了?”
一個聲音讓沉浸在矛盾思緒中的秦瑜抬頭,桂花樹下,三姨太和宋老爺的胞姐,宋家大姑太太站在那裡,大姑太太一張臉冷若冰霜,仿若成功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