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峨嵋派㈠(1 / 2)

[綜]天生女配 地獄畫師 7896 字 4個月前

元至正六年——

一艘長約十八丈的寶船航行在江麵上,船上設有小型雀樓,四周站著帶著矛戈等兵器的士兵,一眼望去便知這不是普通的商家船隻。江麵上偶爾路過的其餘船隻,在這艘寶船麵前,個個被襯托得像是見了鳳凰的鵪鶉一般,都非常老實的選擇了避其鋒芒。

寶船上滿載著貨物,正是為那位剛被當朝皇帝敕封為汝陽王的察罕特穆爾準備的賀禮。

寶船在水麵上疾行,江水幾乎都要被割裂開來。

突然間,一隻不知從何而來的手,從船的外部自下而上地搭上了船簷。那手*的,剛從水裡抽|出來似的。可不是剛從水裡抽|出來的嘛,要從船體外麵攀上船簷,這隻手的主人自然隻能是剛從江水裡爬上來的。

隻是,雖然這艘船吃水比較深,但船簷距離江麵還是有一定距離的,起碼也有大半丈了。最重要的是,船隻目前正處於疾行狀態中,要想在此時種種情況下從水底爬上船,就算是江湖上的那些功夫好手也不一定能做到。

這突如其來的一隻手,嚇得正巧站在附近的一個士兵倒退了一步。

那隻手在船簷處拍打著摸索了幾下,緊接著一道聲音響起,“勞駕,搭個順風船。”

下一刻,那隻手的主人輕輕一躍,翻身而上,一下子就跳到了甲板上。

士兵手中的矛一下子掉到了地麵上,差點砸到來人的腳趾。

喬安:“……”

士兵:“……”

之前被嚇了一跳的士兵定睛一看,注意到來人竟是一個被水浸透,滿身狼狽的女子。對方的胸口隨著呼吸緩緩微微地起伏,顯然是活人一個,他心下稍定,他大聲喝道,“來者何人,竟敢在此裝神弄鬼!”

他這一嚷,幾乎驚動了在船上當值的所有人。

那從水中跳上來的女子無奈一笑,試著為自己解圍,“這位……兄台,我——”她還沒說完,就又被另外的人打斷了話。

“哪來的水匪?竟敢劫到汝陽王的頭上,活得不耐煩了嗎?!”

站在船中閣樓上的押運官,打開窗戶,輕飄飄地看了一眼甲板上對峙場麵,語氣冷漠地說:“肅靜!看看有沒有同夥,有的話一同殺了就是。”

話音剛落,就見那個站在甲板上的女子不急不緩地抬起了頭,那雙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了他。

不知為何,押運官被這雙明明沒有任何不悅情緒的眼睛駭得喉頭一緊,繼而他馬上安定下來。不過又是一個仗著身負武藝,就來船上鬨事的武林人士。為了押送這一整船獻給汝陽王的賀禮,你當他事先不會做好準備嗎?船上自有高手坐鎮,哪容得這些宵小來犯。

押運官一手負在身後,一副從容不迫的姿態,他厲聲道:“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解決掉麻煩,這點小事何須大聲喧嘩!”

“是!”

至於這女子到底是水匪,還是因為原本所乘的船隻毀壞了,幸而有武藝傍身才在水裡堅持到這艘船的到來並登上了船的無辜之人,身為押運官就管不著了。

為了給汝陽王準備這一整艘船的賀禮,這其中牽扯到的人命案子難道還少了不成?比她無辜的多了去了,他要保證的隻有把這艘船上的所有東西都完完整整的運載到汝陽王府這一件事而已。

押運官高價聘請來的一位武林高手從二樓一躍而下,來到了甲板上,他招式狠辣地朝女子一掌擊去。四周的士兵也舉起自己的武器向女子襲去。

然而就是在這種危急關頭,押運官注意到那女子居然還有功夫朝他笑了一笑,這笑容如春風拂柳,他卻隻覺得一股冰冷順著腳底沿著脊柱攀沿而上。

喬安說:“今天讓我來教教你,這世上有一個詞,叫做‘事與願違’。”

……

“啊!”

“救命!”

“哎呦!”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我狗眼不識泰山,女俠饒命啊!”

“是長官讓我動手的,與我沒關係啊,疼疼疼!求大俠放我一馬!”

“女俠!大俠!祖宗!姑奶奶!是我錯了!放我一馬吧!啊——”

“饒命啊!”

……

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眾士兵,此時已是四仰八叉地躺倒了一片,之前那個一出手就是致命掌法的所謂武林高手已經龜縮到了角落裡。

那名水裡來的女子,衣服上的水漬已被她在打鬥中用內力烘乾。她身材纖細,一身素淨寡淡的灰藍色衣衫,仔細看去倒是帶點道袍的樣式,雙手纖纖,誰也想不到這一雙手中蘊含著足以讓人分筋錯骨的力量。

她氣定神閒地站在甲板上,全不見與其身材相稱的柔弱之感,更沒有與她外貌相符的弱柳扶風、嬌花照水之態。

押運官顫顫巍巍地站在喬安麵前,心驚膽戰地問:“不知女俠高姓大名?”

喬安隨口應付道:“陸仁葭。”

陸仁葭者,路人甲也,押運官一聽就知道這是個假名,卻又不敢有分毫不滿指責。他臉上硬扯出個笑容,乾巴巴地說:“好名好名!”

喬安懶得理會他這假得不能再假的演技,而是用摻雜了內力的聲音,道:“閣下旁觀已久,不準備到船上一聚?”

這時,一道同樣用內力傳過來的笑聲響起。

“姑娘好身手,我本打算瞅準時機上去幫忙的,沒想到這次倒是我多事了。”

隻見一條不知何時出現的小舟影影綽綽的跟在大船後方,一個約莫二十歲的男子站在小舟上,小舟在他的內力操縱下不斷逼近大船,漸漸地竟追趕了上來,甚至超過了寶船的船頭。他踏了一下小舟,淩空飛到了大船的甲板上。

他生來一副英俊瀟灑的好相貌,著一件月白色錦袍,腰係蝠紋帶,風度翩翩,儀表堂堂。

他上船後,先是輕蔑地看了一眼哀嚎遍地的元兵,然後說:“還是把這些韃子殺了為妙,留著憑增禍患。就算姑娘你武功高強不怕麻煩,但那些不通武藝的普通人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