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峨嵋派㈡(2 / 2)

[綜]天生女配 地獄畫師 7590 字 4個月前

……

峨眉派——

滅絕師太跪在師父風陵的靈牌前,說:“師父囑托,弟子一日不敢忘。弟子生平唯有兩願,第一是逐走韃子,光複漢家山河;第二是峨嵋派武功領袖群倫,蓋過少林、武當,成為中原武林中的第一門派。然前些時日得意忘形鑄下大錯,竟讓倚天劍丟於弟子之手,弟子心中悔愧難當,一直猶豫害怕前來麵對師父,實屬錯上加錯。”

她在地上磕了一個頭,直起身,直視著師父的牌位,一滴不知從何而來的水珠掉在地麵上。

“經過多方暗查,倚天劍疑似在汝陽王手中,弟子決定幾日後前去汝陽王府一探究竟。弟子深知汝陽王府中有絕頂高手護衛左右,而弟子的武功卻堪堪登堂入勝,唯恐敗落於韃子之手,弟子不怕一死,但一日不追回倚天,一日未實現師祖、師父生平所願,弟子就一日無顏麵對師長。在此,弟子厚顏懇求師父在天之靈庇佑我身,讓弟子有一個彌補過錯的機會。”

接著,她又磕了一個頭,額頭抵在冰涼的地麵上,良久之後她才慢慢地站起身。

……

汝陽王府——

這座王府雖是在皇帝命令下短時間內速建的,但瓦簷飛棱、亭台樓閣、湖溪板橋個個精雕細琢,處處雕梁畫棟。即使是在一片濃稠的夜色中,也難掩其華麗。

後院女眷居所中,星星點點的燭光從一個個燈籠中透出來,想也知道倚天劍不太能被放置在這些布滿脂粉氣息的廂房中。

巡邏的衛兵在府邸中來回走動,又一隊衛兵從另一側走來,就在兩隊人馬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道異樣的響動,兩隊元兵警惕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沒有發現任何事物。

汝陽王書房外站立著幾個身著鎧甲的元兵,但他們呼吸勻緩,站姿挺直,卻又顯露出一種獨特的韻味,就好像是在隨時準備著出手迎敵一般,眼神湛湛,毫無懈怠,顯而易見的,在場的每個人都是武功好手。

此時,蒙著麵的滅絕就站在書房裡,外麵的那幾位武功好手大概根本想不到有人能在他們的守護下,進入書房重地。

書房外掛著幾個燈籠,滅絕借著從窗紙透進來的少許燭光掃視了一眼屋內,然後視線被死死地粘在了正對麵牆壁前的一個木質長條方桌上。

方桌上拖著一個木架,一柄長劍被橫置在木架之上。一層青氣隱隱籠罩在劍鞘上,內蘊神芒,隻是一眼看去,就能感覺到一股似有若無的鋒銳之氣,劍鞘上被人用金絲嵌了兩個字:倚天。

滅絕走過去,把倚天劍握在手裡,往上一抬,把它從木架上取了下來。木架因為突然失去上方承受的重量,晃了一下,發出一道木製品常會發出的輕微“嘎吱”聲。

這道換做平時絕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的聲響,卻讓滅絕的眉頭微皺。

下一刻,隔壁房間傳來一道爆喝:“誰?!”

滅絕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就直接破窗而走。

然而她剛離開書房,就感到一道劍氣襲來,刮得人臉頰生疼。

她毫不猶豫地拔劍而起。銀芒閃逝,猶如星辰墜九霄,速度之快讓人無法捕捉劍招的蹤跡,下一瞬,攔路之人的頸間已多了一道紅痕。

倚天不出,誰與爭鋒!

滅絕運起輕功,腳下踩著假山湖石,但凡有人前來相阻,皆用倚天劍迎敵,劍法輕靈,滴水不漏。

就在她即將逃出汝陽王府時,一陣迫人的掌風襲來,那掌風中透露出陣陣陰寒之氣,好似連人的內力也能凍絕一般,滅絕一劍斬去,那人險之又險的躲過。

可緊接著卻又是一根短杖向滅絕擊去,用掌者與用杖之人一同向滅絕攻去,這兩人正是玄冥二老。

“哪來的賊子,現在速速跪地求饒,我還能留你一命!”

滅絕冷笑,若單打獨鬥,鹿死誰手還不可知。然即使她現在已左右枝梧,卻也不顯任何退縮之意。她滅絕何時要靠向韃子的走狗跪地求饒才能苟活於世了!若她真這麼做了,日後身死,她又有何臉麵去見九天之上的師父師祖!

汝陽王府中的巡邏衛兵不敢摻進這等武林高手的打鬥中,隻好隔得遠遠的,免得被殃及池魚。

又過了十幾招,滅絕一時不查,差點被玄冥神掌打到,雖說及時躲過去了,但還是被掌風刮了一下,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她閃躲騰移的步伐已經變得有些狼狽了。

“還不束手就擒!”

隨著一身摻雜著內力的吼聲,一根短杖眼看就要落在滅絕身上,若這短杖真的打在人身上,非死即傷,而滅絕已是躲避不及。

可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臨在滅絕身上,隻見一柄無甚出奇的長劍輕飄飄地架住了那根本該打在她身上的短杖。

這柄突然插/進來的陌生長劍,帶著一股山水潑墨般的寫意之態,如清泉過石,寒雪覆玉,崢嶸青蔥,毫無廝殺血腥之氣。

它輕輕一擺,劍尖順著杖身一挑,鹿杖客手中的短杖居然“當”的一聲掉在了地麵上。劍如遊魚戲水般,畫了一個圈,將玄冥二老從滅絕麵前震了出去,劍魚再一擺尾,玄冥二老竟是倒地不起,如果有人為他們輸入內力療傷,就會發現兩人的心脈皆被震斷,已入黃泉。

遠處的汝陽王府士兵見新加入戰鬥的劍客輕描淡寫間解決了玄冥二老,個個驚顫無比,無一人敢上前繼續迎戰。

滅絕順著這柄突如起來的劍,逐漸向上看去。

那隻握住劍的手纖長勻稱,滅絕卻毫無由來的心中一滯。

她猛地抬起視線,看向那人的麵孔。來人沒有向她一樣帶著遮麵,即使有著夜色的阻礙,她也認得這副坦然相露的麵容,熟悉到她幾乎不能握緊倚天劍。

來人就這樣站在原地,沒有走近,也沒有遠離,眼神清清涼涼,眉宇間自有一股出塵之意,氣魄自生,手執一劍,便好似世間萬物皆為土雞瓦狗,一切的一切都與她記憶中的毫無二致。

滅絕的嘴唇輕顫,艱澀地出聲道:“……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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