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笑傲湖》(二)(2 / 2)

[綜]天生女配 地獄畫師 6007 字 5個月前

這一日,城中的北街上多了一個賣字畫的攤子。旁邊立著一個神清骨秀的青年,“他”手持毛筆,落筆成畫,流暢自然。這些栩栩如生的畫作,畫風異常新穎,既不似浙派,也不符吳門派,仔細對比一下,與時興的任何一個派彆都有不同,更不像是臨摹的前人畫作,竟是獨樹一幟!

最後一筆落下,喬安把這幅已完成的畫放到一邊,等著宣紙上的墨跡風乾。

嚴格說起來,她這樣擺攤賣字畫,好像還是頭一次。無數穿越中的必備橋段,她直到現在才真切實踐了一回,簡直是眾多人生贏家中拖後腿的存在。

時人由於交通不便,往往一生都不曾離開過出生地,就是習慣走南闖北的江湖中人,所到之地也是有限的。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

喬安則不同,她見過車水馬龍、滿是煙火氣的市井;見過一望無際、波瀾壯闊的大海;也曾見過廣闊無垠、飛沙揚礫的大漠;更曾見過白雪皚皚、渺無人煙的高山之巔。她不僅見過,還親臨其境。單論眼界之廣,這世間大概鮮有能比得上她的。如此一來,她作畫時的立意以及選材,難免令人覺得彆出心裁,新奇有致。

而且,她練畫非一朝一夕之功,她不停的轉世,不免在一些連她自己都不曾在意的細節上,染上各朝各代的氣息。就像她的畫風,汲取了各個朝代的特點,最終又在時間的磨礪下融合成了自己獨有的特色。

一口價,一幅畫三銀子。

這個時候,三兩銀子都能換一百幾十斤米了。不過比起那些動輒成百上千兩銀子的名家字畫,她的要價又算不上什麼了,甚至可以說,她吃虧就吃虧在名氣上。

不過她不怎麼在意,畢竟這本就是她靜極思動、動極思靜後的遊戲之舉,如果能順便賺點銀兩就再好不過了。

喬安重新攤開一張空白的畫卷,筆尖輕蘸墨水,在紙上留下一道濃淡適宜的墨跡。

“這位公子,不知這些畫怎麼賣?”聲音雌雄莫辯,喬安抬起頭看向來人,隻見來者是一個身著石榴紅色衣裙的女子,她的頭上戴著一個鬥笠,麵紗從鬥笠邊緣處垂落及肩,遮住了她的麵容。

喬安現在是一副男子打扮,不便多打量女子,她很快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她沒有說話,而是伸出了三根手指。

倒不是她裝腔作勢不願說話,也不是怕說話露餡——像是用男子聲音說話這種簡單的口/技,不說江湖人,就是普通人中也有不少人能做得到。她剛開始用這具身體女扮男裝時,因為水土不服咽喉有些上火,一開口說話就疼得厲害,於是她乾脆就閉口不言了一段時日,後來就習慣了,再加上懶得特意變作男聲話說,久而久之,當她一身男裝時,就不怎麼愛說話了。

她有些好笑的想道,當彆人都以為她真的無法言語時,她再突然開口說話,一定會嚇人一跳。

紅裙女子遲疑了一下,沒明白這指的是三十兩銀子,還是三兩銀子,又或是三百文。她問:“公子的意思是否為三兩銀子?”

喬安頷首。這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她做起來竟有幾分淑人君子之態。

紅裙女子見他仍然不曾說話,像是明白了什麼。

可惜了。

這樣一個看起來絕非池中物的青年,居然口不能言。但與此同時,她不知道為什麼又覺得有少許理所當然,能繪出這種直扣人心,風情、美景儘斂於紙張之上,勝似千言萬語的佳畫的人,上蒼如何能再容他舌綻蓮花。

紅裙女子指著自己挑選出來的一幅畫,問道:“公子可否幫忙題字?”

喬安接過了畫卷。

紅裙女子說:“公子隨性而寫就好。”

這是一幅雨夜寶劍染血圖,落雨清冷,淩然劍氣幾欲破紙而出,寒氣逼人,但又毫無陰戾,反而帶著一種凜然正氣。

喬安想了想,拿起筆信手寫道:“君不見,劍氣棱棱貫鬥牛,胸中了了舊恩仇。鋒芒未露已驚世,養晦京華幾度秋!一匣深藏不露鋒,知音落落世難逢。空山一夜驚風雨,躍躍沉吟欲化龍!”

筆走龍蛇,骨氣洞達,氣概凜嚴,轉折處儘藏鋒芒,當的是一筆好字!

詩句摘自秋瑾所作的《劍歌》,寫完後她才想起這位女詩人要到清光緒年間才生人。喬安再次提筆,一筆一劃的把原詩人的名字綴在了後麵。

秋瑾一名,一看就知屬於女子。

紅裙女子看著這個名字,在接過喬安遞過來的畫卷時,手不由得頓了一下。她說:“這樣的女子,多讓人豔羨。”

喬安多看了她一眼。

紅裙女子說:“打擾公子作畫了,我先行離開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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