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駝山莊⑻(1 / 2)

[綜]天生女配 地獄畫師 6185 字 4個月前

想那原著裡,白駝山莊眾人在桃花島出場時多麼具有詩情畫意。

數十名侍女款款而至,她們身著白衣,由遠及近走來時襟帶好似流光飛雪,紅紗宮燈提於素手,哪怕歐陽克手執折扇、身著一身招搖的白底繡金紋衣衫,依舊抵不過他身後那個背光而立一身單調白衣的男子的半分威勢與神采。

喬安希望歐陽鋒能維持住白駝山莊的祖傳畫風與審美觀,一百年不動搖。

想到這裡,她默默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邊,已經換下一身白衣的侍女以及侍衛,不知道是不是物極必反的原因,常年穿白衣的他們,如今可以隨意著裝,竟一個個都恨不得穿紅戴綠,活脫脫一副鄉下土財主進城的樣子。

但她又不好意思多說什麼,畢竟當初下山時,是她讓他們扮作行商,隨意穿著打扮的,雖然現在就他們四個人,用不著再刻意打扮成行商了,但曾經說出去的話,總不能就這麼隨隨便便地收回去。

思來想去,感覺自己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喬安歎了一口氣。

是年三月,南宋的那位壽皇聖帝趙昚崩逝了。

當喬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下意識地推算對比了一下時間,這位皇帝比她所知的正史上的他要去世得更早。

說起太上皇趙昚,或許很多人都對其甚為陌生,實則他就是為嶽飛平反的那位皇帝,是元朝在修史時,記錄為“卓然為南渡諸帝之稱首”的那位宋孝宗。

至於現在在位的以及之後登基的那些皇帝,不提也罷。

阿七和侍衛們對南宋的皇帝,沒什麼特殊的感情。但是他們想到夫人嫁到白駝山莊之前,好像就是宋人,他們見喬安神色如常,沒有過度悲傷哀悸這才放下心來。

喬安當然不會有什麼悲慟,雖然心中會忍不住感慨幾聲,但實際上,這些與她並不相熟的曆史人物,她對他們的印象,更多的仍停留在黑紙白字的史書中。他們的誕生與死亡,就像是史書中的一幕幕的具現化,走馬觀花般展現在她眼前。

說不定她下一次穿越時,這一次已經於她生活中去世的人,又會活生生的出現在她身邊。

宋孝宗的離世,對喬安最大的影響,大概就是可以拿國喪當作借口,讓阿七和侍衛再換一身衣裳了。

皇帝剛剛駕崩,雖說江湖人不拘小節,但他們這一行人各個衣衫顏色明麗耀目,看上去也未免太不拿南宋朝廷放在眼裡了,說不定還會被人認成是從金國過來的探子。

阿七順從地換回了一身白衣,不過卻是男式的。

喬安也沒感覺多奇怪。

在原著中,跟在歐陽克身邊的女子,很多次出場時,都是穿著一身男裝,白衣獵獵,騎駝或駕馬而來。

行走江湖時,穿男裝的確要比女式衣裙要更為方便。

阿七見夫人看向她,笑道:“夫人要不要也試試?”

她這本是玩笑話,夫人與他們這些武人不同,因她沒見過夫人穿男子的衣物是何種模樣,便下意識地打趣道。這個時代尋常人家的女子,見人時往往微低頭,眉眼帶羞,阿七心底有些好奇夫人一身男裝時,會不會也難得害羞一次。

卻不曾想到喬安無所謂地應道:“好啊。”

喬安和阿七的身量差不多,她從阿七那裡取來了一套白衣,然後把身上的衣物換了下來。她把頭發用發帶隨意在發梢上方一紮,鬆鬆籠在身後。

她想起歐陽克手上那把騷包至極的扇子,突然來了興致,乾脆自己也尋來了一把折扇。

當她再穿現在侍衛麵前時,已是手持折扇,一身白衣。

在阿七等人眼裡,夫人分明該是第一次拋棄女兒家的衣物,卻表現得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夫人好似完全不覺得這樣打扮有什麼新奇的,她與人說話時,與往常一樣從不避人眼睛,總是大大方方地凝視著對方的雙眼,甚至還很自然地整了下袖口,然後抬目看向侍女,說:“阿七,你這身衣物的袖子有些大了,把針線拿過來,我稍微縫一下。”

阿七回過神來,連忙把針線拿過去,不用喬安動手,她就已經飛針走線把袖子改好了。

喬安輕輕張開雙臂,她問:“怎麼樣?我這一身如何?”

阿七微微蹲下身,在腰身上又縫了幾針。不等她回答,一個侍衛已經率先出聲道:“好看。”話音剛落,就挨了阿七一肘子。

喬安已經習慣了這個時代含蓄而委婉的表達方式,乍一聽到如此直白的讚美,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隨著這一笑,那清湛的眉目都好似燁然生輝。

一行人不知不覺間已走到了終南山地界,她對終南山真的是一點都不陌生。全真教和古墓派都在這裡,說起來還有些懷念。又想起這一世,她還與王重陽有著一麵之緣,便想著去一趟全真教好了,要是能遇見王重陽講道自然再好不過,要是遇不到,就給三清道祖上柱香再離開也不遲。

卻不曾想到,越是臨近終南山,江湖人就越多了起來。

“那《九陰真經》定然已落到了王重陽手中!誰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全真教,說不定早出去躲著了!”路邊茶肆中,有人毫不避諱地和同伴討論著。

“這也說不準,萬一他隻是不想摻和此事,這才不願露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