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了,巡回組沒有發現你嗎?”亞力克急匆匆的追問。
“你不會因為我和愛德華……才離開宿舍的吧,昨天愛德華心情不好我安慰了他。”何零也有些愧疚。
亞力克撓撓頭:“你們又在一起了?我怎麼沒聽見?”
何零克製地翻了個白眼:“你的鼾聲連光幕牆都擋不住,自然聽不到彆的動靜。”
“我要睡了。”明薑巧妙的避開了亞力克和何零的各種問題,“你們要再睡會兒嗎?”
亞力克搖了搖頭:“我昨晚睡的挺早的,你營養液拿了嗎?編碼卡給我我去給你拿。”
明薑也不客氣,將自己的編碼卡給他:“謝謝。”
愛德華從浴室出來,難得沒有以往嬉皮笑臉的樣子,就算看見何零亞力克他們擔憂詢問明薑的樣子也隻是冷漠走過。
他比亞力克和何零都要清楚明薑的身份,作為洛特斯帝國的三殿下,這個基地裡應該沒有人的身份能夠高過他,昨晚估計是去了單人宿舍或者指揮室那邊,隻有這兩個地方沒有巡回組。
不得不說,愛德華的確真相了。
接下的日子要正常很多,每天訓練睡覺訓練,和其他戰士們過的一樣的日子。唯一的意外就是一條新增的規則,禁止他們在宿舍有過分親密的行為。
明薑想也知道這個規則是為什麼而立的,倒是給了他很多親近。
不過明薑還是發覺到愛德華的異樣。
他不認為陸凜對和愛德華的那次訓練會打破這個男人的信心,他現在偶爾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更多的像心裡揣了什麼事情。
這天訓練,明薑已經能打到一些剛來基地不久的戰士們了。
在他將對方壓製在地上時,周圍的人都拍起手掌叫好。
“厲害啊!!!”
明薑和地上那人道了個歉後,拿著修複體力的營養液坐到角落,繼續看著其他人的對打訓練。
這次上去的是亞力克,他的對手則是隊長。
兩人的實力都很高,打得不分上下,但顯然隊長的一些小策略要更高一籌。
作為後勤醫療的何零在給一些訓練中受傷的戰士們治療,明薑孤身一人坐在一邊,直到愛德華悄聲來到他的身邊。
“什麼事情?”明薑看著亞力克被隊長一個橫掃腿送倒,但反應很快的亞力克一個滾身反抱住隊長的腿,抱著他一起摔到地上。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愛德華盤腿而坐,他想了很多天都無法聽從對方的選擇下手。
如果明薑隻是一個普通人,他或許會就此答應下來。
但明薑身份特殊,如果明薑再次消失,兩個國家的大麵積戰爭不可避免,或許還會有維格森的摻入。
全星際最大的兩大帝國一個聯邦發生戰爭,整個星際的人都會受到影響。
更不要說奉天教堂要把母蟲引導到IQK16星係的瘋狂舉動。
他不是什麼聖人,但絕對做不出讓全星際因為自己的個人行為而覆滅的事情。
“如果有人挾持了你最親近的人,然後要求你把克洛斯陛下交出去,你會這麼做嗎?”
明薑轉過頭,發現了事情的不對。
“克洛斯陛下?”明薑挑眉,“你知道他如果出事,這個星際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動嗎?”
愛德華說:“我知道。”
明薑的視線與愛德華在空中交接,他看見對方一瞬間的眼神閃躲。
他絕對有事。
“你會做嗎?”愛德華追問。
“不會。”明薑誠實又爽快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他說,“不僅是我不會做,那個被挾持的人也不會允許讓我這麼做。”
不僅是因為克洛斯是他的父親,更因為克洛斯是洛特斯帝國的君王。克洛斯一死,那麼各種混亂會讓更多人緊跟著一起死去。
“他不會讓自己成為毀滅億萬人性命的存在。”
愛德華沒想到明薑給出的答案是這個,他木楞的望著明薑。
“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明薑說道,“你應該知道了我是誰,而且……你被脅迫了?”
“很久。”愛德華乾脆攤牌,“算不上脅迫,時間已經很久了,但之前他們要求我做的都是一些無關重要的小事,絕對沒有危害到基地的安危。”
明薑想了想,道:“你願意和我以及陸凜上將談一談嗎,或許她可以用另一種方式被拯救出來。”
愛德華提不起什麼興趣,他垂著腦袋很是頹廢:“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不可能的。”
“我找了她十幾年,都沒有找到他。”
“他將她藏得很深。”
“我找不到她,我救不了她。”
“不試試怎麼知道。”
“你放心吧,我不會做他們要求的那種事情了。”愛德華仰起頭,明薑看到他眼角滑落一行淚水。
“你說得對,如果是她,她寧願自己備受折磨地死去,也不會答應讓我做那些事情。”
明薑的話像寒風一樣將愛德華吹醒了:“既然無論如何她都會備受折磨地死去,那為什麼不試試再救她一次呢。”
愛德華眼睛微紅的看著明薑:“你說……什麼?”
“既然她怎麼都會死,那不如嘗試彆的方法。”明薑說道,“我會和父親說,洛特斯會全力協助你救助,前提是你配合陸上將和父親將你背後的力量揪出來。”
愛德華沉默著,有些急促的呼吸聲告訴明薑他現在的心情。
“好,我答應。”愛德華說,“但你們要帶上全信號屏蔽儀器。”
……
愛德華知道陸凜會來的很快,但沒想到訓練剛結束,明薑就帶著他從七彎八拐的避開了巡回組,去了單人宿舍的儘頭。
陸凜的宿舍房間裡麵積不大,站著三個大男人實在有些擁擠,明薑一邊喝著自己的營養液,一邊坐在床上節省空間。
愛德華主動開口,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我血緣和名義上的父親是加德納議員,他其實是在奉天教堂的扶持下坐上議員位置的,洛特斯調查奉天教堂多年,應該很清楚奉天教堂的爪牙是如何地多。”
陸凜問他:“是哪些人?”
“我不知道,他們的聯係方式很特殊,一般都是奉天教堂單方麵聯係我們。”
陸凜:“加德納議員是怎麼聯係你的,基地應該不允許使用終端。”
愛德華垂在身側的手抬起,露出了手臂上的傷疤。
“他從奉天教堂那邊拿到的芯片,植入到血肉中,必須要最頂級的屏蔽儀才能屏蔽掉信號。”
怪不得對方當時有那樣的要求,明薑有了答案:“那你回去怎麼告訴對方失去一段信號。”
這時候的愛德華才流露出一絲輕鬆:“這個簡單,隻要和他說我又調戲你,然後被陸凜上將帶到訓練室對打就好了。”
這說法,還真是熟練的不行。
陸凜打斷兩人的對話,他問愛德華:“你是自己選擇來到IQK星係的防守基地,還是被安排進來的。?”
“被安排。”愛德華說道,“我還沒有找到她,怎麼會選擇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陸凜:“那你這次被安排的任務是什麼?”
愛德華瞥了眼明薑:“帶走他。”
這個任務不難猜,從愛德華之前試問自己的問題就能想到。
明薑說道:“很難行動,我的實力不是你能輕鬆帶走的,對方還有彆的手段吧。”
“他們打算將複蘇在艾爾聯邦的那隻母蟲引到這裡來,基地還有彆的奉天教堂人,他們打算趁著蟲族入侵的混亂將你帶走。”
“什麼?”
明薑早知道奉天教堂很瘋狂,但沒想到他們居然打算將最危險的母蟲長距離運輸。
“這中間得填上多少人人命。”母蟲對普通蟲族有著天然的吸引力,運輸驅趕母蟲的過程中,這些人肯定會不斷被蟲族攻擊。
如果他們的行動路線靠近人類居住的星球,這些蟲族還會去攻擊星球,那樣的話死掉的人會不計其數。
而這麼瘋狂的行動,隻是因為奉天教堂想要明薑。
更明確地說,想要明薑的基因,想要明薑的身體做實驗。
愛德華倒是露出嘲諷地笑:“人命?奉天教堂的手上最缺的大概就是人命了。”
陸凜倒是安靜的聽完愛德華所說,沒有什麼太起伏的表現。
但明薑仍然看到對方緊握的拳頭和手背上的青筋。
陸凜:“基地的那個奉天教堂人你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但我可以將他引誘出來。”
“確定嗎?”
“當然。”愛德華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不要小瞧我的偽裝能力,不然我也沒法在你和那老頭之間生存這麼久。”
聽到愛德華的這個回答,陸凜也陷入了沉默。
明薑:“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的‘她’是誰?”
愛德華原本就艱難維持的笑緩緩消失,他怔怔的看著明薑的眼睛,似乎透過明薑在看其他人。
“我的母親。”愛德華說道,“她的眼睛也是藍色,沒有你的好看,但是我覺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眼睛。”
“尤其是她坐在床邊哄我入睡的時候。”
……
愛德華離開之後,明薑問陸凜:“你怎麼看?”
“我會給陛下視訊,核查這件事情的真假。”
明薑:“一起,我答應了愛德華,會讓父親幫助他去救助他的母親。”
陸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