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摁住(1 / 2)

忽如其來的一股大力拉著水猶寒上前,她腳下不住往前進了兩步, 身子因著慣性與雲嫿挨在了一起, 薄唇忽得被一片軟物欺住, 嚴絲合縫地貼緊。

雲嫿陡然來的一舉出乎她意料之外,身體本能應著腦中意識,本就對雲嫿加諸來的動作百般順從,這時水猶寒被雲嫿這麼向前一帶,因不生向後的抗拒之力,整個身子宛如輕絮。雲嫿毫不費力地便將她扳到了自己麵前, 鼻尖互抵、軟唇相接地堵住她兩道呼吸之處。

唇與鼻尖忽然一熱,水猶寒驀地瞳孔放大, 驚詫之色溢於眼底, 竟一時驚得連呼吸都凝滯住了。此處眾目睽睽,她思想仍帶從前舊氣,怎想過會突然在眾人圍觀之下被雲嫿親吻。這,這似乎異於親吻……是叫強/吻?

正餘驚未消中,垂於身側的兩臂突然一緊,雲嫿已把手從她後腦勺處放下,轉而抓在她兩隻手臂, 但拉著她往身前靠的力道仍不減, 同時嘴上緊緊堵著她,把那根餅乾棒夾在兩人唇齒間。

唇瓣柔軟,餅乾卻是脆硬之物,本來隻要將它堵在兩瓣軟唇中間, 再由一人用牙咬斷即可完成任務,可沒想到由於那小撮餅乾太短,雲嫿牙夠不到它,用舌尖去回抵它的時候,不慎沒把穩力度,失了平衡,那段番茄棒立馬打了個轉,要斜不斜、要橫不橫地夾在中間。

如此白白又多了個麻煩,雲嫿秀眉一緊,見水猶寒竟在這種關鍵時候失神,抓著她右臂的手力氣陡增,用拇指不輕不重地掐了她一下。

被這麼一警醒,水猶寒才將將回過神來,雙頰顏色已是大反往日的清冷,浮上微紅,眼神亦是不好意思地躲閃。

但見雲嫿目光直鎖住她,簡直是要逼她與自己正視,不讓她跑。水猶寒餘光斜斜地看見,心中糾結,但始終沒膽忤逆她的意思,目光逃開沒幾秒,又乖乖動轉眼珠,移了回去。

雲嫿似嗔非嗔地瞪她一眼,垂眼掃了一下兩人相湊的嘴唇,意思是提醒她認真點,趕緊把餅乾棒抵正咬斷。

水猶寒眨眼以示明白了,與雲嫿親吻是何感覺她並非不知,此時大驚小怪,不過是因為雲嫿來勢強猛,竟驟然伸手就將她摁住,欺唇而上,加之在場旁人眾多,她一時間沒得適應而已。

再等方才一急一驚、一靜一思片刻過後,水猶寒驚亂的思緒漸漸沉下,這時已可默契地與雲嫿配合。

等水猶寒用舌尖去卷餅乾,試圖將它抵回正向時,雲嫿的眼睛正在一眨不眨地觀察旁邊另一組情侶的情況,見他們你摟我抱地吻得火熱,也不知道咬到餅乾沒,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兵貴神速。

一待稍稍感覺到餅乾棒的一頭抵到了自己齒前,雲嫿當機立斷,立馬憑著感覺將它精準地咬斷。

這次總不用再分哪兒是中間了,不足指甲蓋長度的餅乾棒再被咬成兩截,雲嫿不信還能有什麼法子分得更短,堅信這是最後一輪,隻要分斷餅乾便好,是以動作利落,不帶猶豫。

唇齒夾縫間清脆的一響,隻有雲嫿和水猶寒二人聽到了這微弱的聲音,一瞬間雲嫿的眉梢便轉上喜色,驚喜上揚,箍著水猶寒的手甫一放開,立馬將餅乾吐出掌心,轉身交差去。

鑼聲一響,那另一組情侶似才在激昂的鐺鐺聲中如夢初醒,分開彼此相擁的雙手,各自退了一步,微微低著頭上抬眼角,不好意思地瞧瞧對方,然後“哧”地笑了出來。

原來剛才這兩人吻上興頭,早已將什麼比賽拋之腦後,你來我往了幾次後,這會兒再回神,餅乾早就不知道被誰胡亂咽下肚裡去了。

雲嫿贏了比賽,解決了經濟問題自是開心,水猶寒站在原地,因為剛才的閉氣良久腦袋有些缺氧,此刻一呼一吸間,口鼻中竟全是雲嫿的味道。

再一呼吸,那味道似被空氣稀釋,要彌散而去,水猶寒知道在鏡頭下有諸多不便之事,趁著雲嫿叫她的間隙轉身,背向鏡頭,迅速上下唇互向內合,輕輕抿舔了一下。

“呐,你把它放回去吧,我們拿這個免費的,錢剛好夠,我去收銀台先排隊等你。”雲嫿把要錢的狗糧換了出來,頓時一切問題迎刃而解,麵有喜悅之色,說著已自己去推手推車了。

“好,我這就去。”水猶寒得了吩咐,強迫自己定下心神,也不再想其他,快步朝前麵的貨架折回。

隻是可憐被這兩人心浮意熱下忘記的兩隻小家夥,起初見雲嫿推車向東,它倆便走出幾步跟在後麵,但驟然又見水猶寒轉身向西,又急急忙忙往西邊跑了幾步。

跑出半米遠再回頭,見雲嫿不僅沒跟來,反而推著車越向東邊走遠,兩隻小家夥頓時無措,爪子往西邁一步,收回來轉個頭,又往東跨一腿,但最終左右難定,見雲嫿與水猶寒已經背道而馳得又遠了些,它倆還在原地左探右望搖擺難定,又沒人帶著它們,心急慌亂之下,竟撲在地上爪子亂抓,口中嗷嗷嗷地叫了起來。

這時經人提醒,耳邊又聽到嗷嗷不絕的哀淒叫聲,雲嫿才醒悟自己這是把狐狸落下了,難怪她走時總覺得身邊少了什麼。

她趕緊回頭,抱歉地跑回去把那兩個小家夥的繩子牽起來,摸摸其中一個的腦袋,“對不起啊,把你們忘了。彆著急,我們這就回去。”

走出幾步開遠,一直在雲嫿後麵跟著的兩狐狸忽然拉近了距離湊到她腿邊,一邊輕咬她的褲角,一邊撲起兩隻前爪去抱她的腿。

雲嫿微微一愣,低頭見四隻肉肉的爪子在她腳邊來來去去,離得極近,擔心踩到它們,於是暫停下了腳步,低頭問:“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