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宗闕問道。
“沒,沒什麼。”林衡微抿了一下唇角,看著麵前穿著他衣服的青年,覺得他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凶。
他竟然說了謝謝。
1314:【宿主,謝謝這種詞不會從原身口中說出來的,注意OOC。】
【OOC了會怎麼樣?】宗闕將藥袋打開,分辨著使用方法,取出棉簽塗抹著手臂上的傷口。
濃重的色彩味道伴隨著冰涼刺痛的感覺,讓人下意識屏住呼吸。
【如果被這個世界的人發現了,說不定會被拉去做研究。】1314壓低了機械音,帶著那麼一點點的陰森道。
雖然本源世界不會放任宿主處於危險之中,但是宿主還是要知道保護好自己的生命是多麼的重要。
哪個新宿主不經曆幾次係統的嚇唬呢。
宗闕放下了棉簽,剪著紗布道:【……我跟他不熟。】
原身確實跟林衡不熟,一個是整天混日子,常年打架鬥毆,因為貧困勉強被留在學校的差生,一個是每次成績都能夠進入年級前三,家庭美滿,老師父母眼中的棟梁之才,即使處於同一間教室,前後的距離不足十米,但差距卻何止千萬重。
即使是收作業,班級裡的學生都不會從原身的麵前路過,兩個人一個學期都未必能夠說上三句話。
也因為不熟,所以對性情認知有偏差屬於正常現象。
至於拉去研究,這種威脅係統說了有三次,沒一次應驗的。
“我來幫你吧。”林衡看著他單手往胳膊上貼紗布的動作,試探的說道。
宗闕抬頭看了他一眼,鬆開了手道:“謝謝。”
他自己確實不方便,原身的性情未必要全改,以免熟悉的人覺得他性情大變,但拒人於千裡之外和不懂禮貌這兩點卻要改。
多個朋友多條路,這次他僥幸遇到了林衡,下一次還有沒有這樣的運氣就不一定了。
林衡拉過一旁的凳子坐下來,拿過紗布小心的貼在了傷口處。
“用膠帶粘好就行。”宗闕將醫用膠帶遞了過去。
“好。”林衡抬眸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傷好像真的不像之前看上去那麼慘烈了。
也許沾的是彆人的血,彆人的……
青年垂眸將膠帶剪開,小心的貼的十分規整,隻是睫毛微顫,眸中的疑慮根本遮掩不住。
“想問什麼?”宗闕在他第三次自以為沒被發現抬眸時問道。
林衡動作一滯,思忖了一下問道:“你的傷是誰打的?要不要報警?”
當時的血水泥水遍地,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光把人帶回來了,跟做夢似的,都忘了報警這回事。
“我先挑的事。”宗闕平靜道。
林衡貼上紗布的手驀然重了一下,在手下的手臂一緊時鬆開了手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弄疼你了麼?”
四目相對,宗闕的神情很平靜,林衡卻有些手足無措,半晌道:“……我不是想報警把你抓起來。”
這個房間就他們兩個人,他這個想報警的就算被殺人滅口也不會有人發現。
宗闕看著青年緊繃的身體和幾乎完全屏住的呼吸道:“這件事情你不要摻和。”
跟原身打架的有社會青年也有學生,而事情的起因是原身想搶學生的生活費,身上沒有分文當然沒有得逞,學生屬於正當防衛,但那些社會青年可不是吃素的。
一旦招惹了那些人,對於林衡的現在和未來都是不利的。
他可以有很光明的未來,沒必要非要到汙泥之中走一遭。
林衡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宗闕當時滿身鮮血躺在泥水裡,讓他幾乎以為他死掉了,可事情又是他挑起來的。
問題的複雜程度超過了他所能處理的範圍,抓和不抓好像都不太對。
“好。”林衡伸手剪開膠帶貼好紗布。
手臂上,腳腕上,後腦勺上,那些傷痕有些長的讓他觸目驚心,但坐在那裡的人卻好像習以為常了一樣,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能借我點兒錢麼?”宗闕看著外麵漆黑的天色,感受著頭頂的動作道。
“啊?”林衡的動作一頓,本來剪膠帶的剪刀偏了一點,一縷頭發順著後背飄落了下來。
宗闕好像沒發覺,林衡單膝壓住沙發上那一綹掉落的頭發,以免被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可亂的人殺人滅口:“好,你要多少?”
1314無比眼尖:【宿主,他剪你頭發。】
“一千。”宗闕神情不動,【他這樣容易被賊惦記。】
1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