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一瞬間跪在了地上,掐著喉嚨拚命的咳嗽,仿佛要將整個肺都咳出來一樣,渾身不斷的顫栗著。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剛才眼前都已經開始發黑,對方是真的想弄死他。
“道上混的,無非就是圖個錢,彆把事情做的太絕。”宗闕甩了下手臂,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張紙幣蹲下身遞了過去。
黃毛看著他的舉動就是下意識一個激靈,眼睛裡全是血絲:“乾……乾什麼?”
“散夥費,之前打我的是誰我不想追究了,以後離我遠點兒,要不然我不知道我會乾出什麼事來。”宗闕動了動手指道。
兩張紙幣輕動,黃毛呼吸粗重的接了過去,被人攙扶起來道:“行,散夥就散夥!”
幾個人相攜而去,空氣中還留著劣質煙草的味道,院子裡的燈卻透過門縫穿了過來,蒼老又慈祥的聲音傳了出來,隻是帶著幾分警惕的味道:“誰啊?誰在外麵?”
“我。”宗闕應了一聲。
“小闕啊,就來。”那蒼老的聲音中帶了一絲欣喜。
【宿主,對生命要心存敬畏,每一個生命成長起來都需要花費很大很大的精力,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也要珍惜彆人的,不能隨便跟人同歸於儘,否則會有很嚴重的處罰。】1314說道。
【隻是嚇唬他們。】宗闕回答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雖然宿主說的有道理,可係統還是很擔心,畢竟剛開始找到宿主的時候,對於它的出現和能夠重新獲得生命,宿主也沒有表現的很開心。
“小闕,什麼時候到家的?怎麼不敲門呢?”年邁的老人頂著一頭銀發,雖然眯著眼睛,身體看起來卻很瘦削硬朗。
“剛到。”宗闕走進了院門道。
老人關上了門問道:“吃飯了沒?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吃過了,不用了。”宗闕繞過了院子裡堆的雜物道。
這方院子並不大,也就前後各一個屋子,前麵是廚房,後麵是住的屋子,不同於現在的平頂房,這裡的房頂還是瓦片鋪設起來的,上麵長滿了青苔,一到下雨天就會淅淅瀝瀝的形成雨簾。
院子據說是父輩蓋起來的,這樣的院子在寸土寸金的城市裡按說是很值錢的,可是它地處的有些偏遠,屬於城中村,需要坐很久的公交才能到不說,整個屋子都已經相當的破舊,甚至能夠列入危房的行列,即使想賣也出不了手。
院子裡堆放著各種麻袋,裡麵裝著各種瓶罐,還有成堆紮好的紙箱,也就靠這些東西,讓原身在學校不至於忍饑挨餓,也因為到了這種田地,被借了錢的親戚沒有到老人這裡來催債,而是在找逃出去的宗父。
宗闕的目光掠過,老人有幾分無措的在衣襟上擦了擦手道:“這些明天就賣了,不臟,我收來撿來的時候都擦乾淨了。”
“嗯。”宗闕進了後麵的屋門道,“我先去寫作業了。”
確實不臟,雖然院子裡堆了不少東西,但確實沒什麼異味,反倒是那纏繞在鐵絲上的葡萄藤長出了鬱鬱蔥蔥的新葉,看起來格外的生機勃勃。
室內的花盆裡種著一些果蔬的幼苗,雖然家具很舊,布也有些褪色,卻打掃的很是乾淨,就是老人身上的穿著也乾淨的很,隻是舊了很多。
“寫作業好。”老人想起了什麼摸著口袋道,“你上周沒回家,那周的生活費也沒拿,我也不知道怎麼給你。”
手帕包著的零錢,一張張的將大額數出來,宗闕接到手裡的時候上麵似乎還帶著體溫。
“在學校吃好,彆委屈自己,啊。”老人說道。
“奶奶你也是。”宗闕說道。
“好好,我也吃不了多少。”老人眸中的喜意在燈光下似乎帶著幾分濕潤的閃爍,催促著他道,“快寫作業,我不打擾你了。”
“嗯。”宗闕進了房門,打開台燈坐在了有些舊的書桌前。
他曾經活著的時候跟自己的家人也不太親近,隻是衣食住行從來沒有短缺過家裡人,即使有人說他冷血,也被父母反駁了回去。
他做的並不算好,而原身的行徑應該算得上是欺負了。
那些辛苦賺來的錢很多被他投入了網吧和遊戲廳,並且一邊嫌棄著這份錢的來源,一邊施以剝削。
【宿主,你看老奶奶生活這麼艱辛,還是很愛惜生命。】係統苦口婆心,舉例說明,生怕宿主誤入歧途。
【你剛剛說的很嚴重的處罰是什麼?】宗闕問道。
【漠視自己生命的不僅完不成任務,還會倒扣星幣。】係統認真道,【對於無視世界規則隨意獵殺彆人生命的,則會被視同於bug。】
bug會先由係統清理,超出係統能力的就會被列入斬殺組的任務,即使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離開小世界,也會被斬殺組徹底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