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闕抱了他起身,約爾十分自覺的環上他的脖頸,被放在床上時努力抑製住期待,臉頰微紅道:“主人,您打算怎麼懲罰我呢?”
“坐在這裡,三小時不要動。”宗闕鬆開了他的手臂說道。
“嗯?!”約爾一臉震驚的看著轉身離開的男人,反應過來時就要起身,“哪有你這麼玩的,我不玩了!”
“你要是坐夠三個小時,之前強行抓我回來的賬就一筆勾銷。”宗闕落座沙發上道。
約爾起身的動作一頓,雖然愛伯蘭說他不在意了,但是他當時真的做的很過分,如果是他被那樣對待,一定會生氣很久的。
隻是待在這裡三個小時,沒什麼大不了的。
“哼……”約爾踢掉了鞋子,盤腿坐在了床上,看著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男人道,“你就這麼不喜歡我纏著你嗎?”
“你不要求那種事,不會。”宗闕取過了一本書翻看著道。
可以有放縱的時候,但也需要有冷靜思考的時候。
“我不要求,你根本就不做。”約爾瞪著他抗議道。
明明人類戀人熱戀期都是黏黏糊糊,恨不得貼在一起的,就愛伯蘭不一樣。
“到了時間會做。”宗闕說道。
“你的時間太長了。”約爾不開心,“而且我又不是你發泄的玩具,你有需求你才做,沒有需求就不管我的需求!”
宗闕神色一頓,抬眸看向了他。
約爾猝不及防對上了他的目光,反複思索了自己剛才的話,發現自己一點兒都不理虧:“我說的不對嗎?”
“你說的也有道理。”宗闕也在思索,血族的生理周期和人類的生理周期是不同的。
他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做,是因為他沉浸在工作和學習中時並不無聊,而血族熱愛的事情無非就是那幾種,且體力沒有上限,那麼愛好也就沒有克製之說。
他的事情可以一個人做,但血族的愛好卻需要他花費自己的時間,或者用其它的東西來替代,人類有極限,但機器沒有。
“是吧。”約爾的眉眼瞬間彎了起來,他也是很講道理的。
“明白了,還有兩小時四十五分鐘。”宗闕看了一下時間道。
“等就等。”約爾後仰躺在床上看著時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不滿。
等待都是值得的,等到懲罰結束,他就可以想怎麼浪就怎麼浪,這可是愛伯蘭自己說有道理的。
【宿主,補腎藥劑來一顆?】1314親情推薦。
宿主還是很人性化的,大量銷售指日可待。
【你這裡有成.人.用品嗎?】宗闕問道。
1314那一刻還以為自己是幻聽了:【啥?】
【有嗎?】宗闕問道。
如果沒有,他自己研製可能需要花費一段時間。
【有。】1314搜索了一下商店,發現還真有,而且還應有儘有。
但它真的是第一次見宿主這樣的宿主!
……
懲罰的三個小時很快過去,小血族的鬨騰也很快被安撫了下來。
宗闕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書,懷裡的少年輕輕閉著眼睛很是安靜,隻是偶爾會睜開霧蒙蒙的眼睛看著他道:“你為什麼會隨身帶著這種東西?”
“在巴倫城給你定做的。”宗闕麵色平靜道。
“回米拉還帶上了。”約爾靠在他的懷裡揉捏著他的耳垂笑道,“彆人知道愛伯蘭伯爵出門時口袋裡會隨身攜帶這種東西嗎?”
“不知道。”宗闕說道。
“我還以為你是個正經人,其實一點兒都不正經。”約爾捧住他的頰,輕輕親了上去笑道,“我喜歡。”
宗闕看著他的眸,總覺得懷裡的人好像腦補了什麼:“隻是解決生理需求的用具。”
“嗯,我知道啊。”約爾笑道,“不然呢?”
宗闕:“……”
算了。
夜色降臨時,約爾出了房門,滿臉愉悅看著起身相送的男人叮囑道:“我很快回來,回來時我自己會進門,期間誰敲門都不要開。”
1314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故事,然後發現它家宿主是被兔子媽媽關在家裡的小兔子。
“嗯,你注意安全。”宗闕說道。
“你就不怕我謊報情況?”約爾負著手笑道。
“我的資產粗略估計不少於三百萬金幣。”宗闕平靜道。
那樣的財富想要轉移,必須動用大量人力物力。
約爾的神色微微一滯,嚴肅道:“保證完成任務。”
這麼多金幣要是便宜了王室,他往後幾百年都會活在懊惱之中的。
約爾在宗闕頰上親了一下,轉身離開了這裡,宗闕則關上了門,在燭火的晃動中看了一下表。
以約爾的速度,兩個小時往返不成問題。
夜色寂靜,血族的城堡在夜晚連蟲鳴聲都沒有,隻有幽幽的花香即使關上窗戶也能夠浮動進來。
室內安靜,燭火重重跳動了兩下,宗闕手下的筆停頓,聽到了敲門的聲音:“愛伯蘭先生您好,我來給您送晚餐。”
是伯裡斯的聲音。
“放門口就行。”宗闕說道。
“還有給您沐浴的熱水。”門外的聲音說道,“您自己很難抬進去。”
【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快點兒開開,我要進來。】1314唱起了歡快的兒歌。
宗闕並未動身,也不再回答。
門外的敲門聲消弭,伯裡斯的聲音傳了進來:“愛伯蘭先生,您在裡麵嗎?如果您在裡麵出了什麼變故,我會很困擾。”
【宿主,彆出去。】1314說道。
【他們有能力進來。】宗闕平靜道。
【怎麼會?!】1314驚訝道,【這裡可是有小吸血鬼設下的結界。】
宗闕不語,並未理會外麵,即使有結界,想要進來也隻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而已,比如擔心他在房間裡出現什麼變故進來檢查。
燭火跳動,整個房間輕輕震顫,伯裡斯的聲音傳了進來:“那我們隻能把門砸開了,主人不在,我們需要保證您的安全。”
一聲震顫,兩聲震顫,燭火晃動的整個室內時明時暗,宗闕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了門口。
【他們這不就是在挑釁約爾的權威。】1314說道。
【在他們心中,他們才是同族。】宗闕說道。
血族雖然有遠勝人族的力量,但也通人的感情,本就是一群以力量說話的血族,臣服之心很少,對於獵物自然不會有多尊重。
輕微的破碎聲傳來,門被從外麵打開,燭火被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力道衝的幾乎熄滅,又在那力道消失時憑著僅剩的餘煙重新點燃了起來,勉強照亮著這個房間。
門外是一片的漆黑血紅交織,那擁有一頭銀發的管家在搖曳的燭火中推著推車走了進來,目光落在了那坐在書桌前的男人身上笑道:“原來您沒事,為什麼不出聲呢?”
宗闕抬眸看著他道:“有些戲演的太過就會覺得虛偽。”
伯裡斯的笑容微微消失,他看著一如既往冷靜的男人,眸中劃過了一抹冷光。
血族以人類為獵物,隻是在進食前,總要有些餐前的興趣,那些恐懼的求饒,亂流的眼淚,扭曲的神色,甚至付出一切都想求生的猙獰足以讓他們興奮起來,而麵前的獵物卻太冷靜了,他冷靜的讓他們想打碎的平靜,然後再給予安撫,在他滿懷感激深陷的時候吸出他所有的血液,但現在還不是時機。
“隻是擔心太直接會給您一些心理壓力。”伯裡斯將推車放在了餐桌前,將其中的餐點端了上去。
而在他的身後,兩個同樣樣貌出色的血族走了進來,將熱水放在了房間的中央,目光雖然落在了宗闕的身上,卻沒有輕舉妄動。
“我們隻是想跟您商量一些事情。”伯裡斯走到了他的麵前,笑著行禮道,“這對您來說並不是一筆損失。”
“外麵還有血族?”宗闕看著麵前看起來很恭敬的管家問道。
如果伯裡斯的力量足以破碎約爾留下的結界,那麼他不會活這麼久。
“是德斯諾爾親王。”伯裡斯笑道,“他對特級血液很感興趣,隻是想品嘗一杯,得到後就會離開。”
“與之交換,你會得到他的血?”宗闕看著他道。
說是疑問,卻更像是肯定。
“是的,低級血族想要提升,高等級血族的血液對我們來說是至寶。”伯裡斯笑道。
“我能得到什麼?”宗闕問道。
伯裡斯的笑意加深:“如果有一天主人厭棄了您,這份交情在,我可以將您變成我們的同類。”
“你這樣對約爾而言是背叛。”宗闕說道。
“隻是檢查羊的安全的時候拔掉了一根無關緊要的羊毛。”伯裡斯笑道,“主人不會發現的。”
“這筆交易對我而言不劃算。”宗闕說道,“不做。”
“我並沒有過問你的意見,隻是通知而已。”伯裡斯朝他伸出了手,將將要碰上男人的手時,卻被漆黑的槍.管抵上了胸口。
“人類的這種東西對血族沒用。”伯裡斯唇邊的笑帶了嘲諷的味道。
可扳機扣動,一聲槍擊聲在深夜中響起,燭火晃動,伯裡斯唇邊輕鬆不屑的笑意在看向胸口時凝滯了。
人類的槍彈對他們沒有效果,即使穿過了心臟,也會瞬間愈合,可是他的心口卻在瞬間萎縮和潰爛,他努力對抗著淨化的力量,卻看到了手上蔓延的皺紋,雙目猙獰的看向了麵前平靜的男人,終是不可自製的跪了下去:“這不可……”能。
血族獵人的槍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威力,即使是高級獵人,他也能抵擋才對,
原本光鮮亮麗的人跪地臥倒,幾乎是瞬息間變成了乾屍的模樣,銀發潦草,猙獰而醜陋。
其它兩個血族戒備的看向了宗闕,對上那槍口時,外麵的結界傳來了波動,這裡主人冷凝的聲音響起:“德斯諾爾?!我不記得我有邀請你來我的城堡。”
“亞康貝德,你回來的真快,我隻是聽說你得了一個擁有特級血液的人類,而且已經催化成熟,來品嘗一下而已。”另外一道聲音磁性卻囂張,略帶的歉意也隻是在詮釋他的有恃無恐。
“愛伯蘭!”約爾看向了那扇打開的門,微微沉氣時聽到了兩聲槍響,他顧不得此處,落在了廊中道,“德斯諾爾,從這裡滾出去,今天的賬我之後會找你算。”
他的身影匆匆消失,德斯諾爾眯了一下眼睛,亞康貝德的脾氣並不好,所以他也隻是趁著他不在的時候悄悄前來,隻要分到了那杯羹,之後他再怎麼生氣也無濟於事,可沒想到對方回來的這麼快。
這種程度的衝突以亞康貝德以往的性情一定會給他點兒教訓,可今天竟然為了一個人類而放棄了這個做法。
這個人類到底有什麼特彆的?如果他成了亞康貝德的軟肋……
德斯諾爾的眸紅的幾乎滴血,唇角也揚了起來,血族隻有對高等級血脈的覬覦,可沒有什麼同類相惜的感情。
他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約爾踏進了房門,手上的尖爪已經準備擇人而噬,可在看到房中的情況時卻愣在了門口,愣愣的看著安然無恙的男人道:“你沒事?”
他以為城堡中的血族不會要宗闕的命,但一旦接觸到,就會讓他受傷,普通人類和血族的力量存在著一個鴻溝,那個鴻溝不可能輕易跨越過去。
可是房間裡安然無恙的是愛伯蘭,倒在地上已經化為了乾屍的卻是三個麵目猙獰的血族。
“沒事。”宗闕起身走向了他,“你比預想之中回來的快。”
“我感覺到了結界的波動。”約爾看著走到麵前的人,打量著他的渾身上下,雖然血氣濃鬱,卻沒有流出的血液,“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與你無關。”宗闕說道,“探查的怎麼樣?”
“沒有暴露。”約爾看向了房間內的三具乾屍,在其中找到了伯裡斯的身影。
伯裡斯侍奉他最久,得到他賜予的血液也最多,實力最起碼在伯爵級,加上其它獲得的血液,躋身公爵也不是問題,即使是高級獵人,想要拿下他也需要幾個人合圍,可是這裡的三個血族明顯都是麵前的男人解決掉的。
“你是高級獵人?”約爾看著他手中的槍問道。
“不是,但我不會傷你。”宗闕說道。
“我知道。”約爾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我隻是擔心你。”
結界被破碎,他幾乎肝膽俱裂,城堡中的血族沒有這份力量,隻有同為親王的血族才有,外敵侵入,麵對一身特級血液的愛伯蘭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如果發現了他的血液再生能力,隻怕會將他從這裡帶走,而這中間波折的時間,足以讓血族將他的血液成堆放出。
他這樣驕傲的人,怎麼受得了那樣的折辱!
他想過很多,又憤怒又害怕,是因為他將愛伯蘭帶到了這裡,才導致他暴露在血族的目光中,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如果他被人欺辱,他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
少年原本泛著殺意的眸漾著水光,身體微微顫抖,宗闕伸手將他輕輕摟在了懷中道:“我沒事,這件事情與你無關。”
“愛伯蘭,我送你回到你的莊園。”約爾抱著他道。
“你不跟我回去?”宗闕問道。
“我還有事情要做,先送你回去。”約爾退出他的懷抱,看著他笑道,“等我做完了就去找你。”
“你要殺了德斯諾爾?”宗闕的問題十分肯定。
“沒有人可以在挑釁我的威嚴後還全身而退。”約爾的聲音很輕。
他必須解決掉那個血族,否則將無法保護好他的人。
“你可以去,帶上這個。”宗闕將手裡的槍放在了他的手上道。
約爾手裡的槍還帶著男人掌心的溫度,卻沒有銀槍給予的侵蝕效果:“這個對血族親王應該無效。”
“有效。”宗闕握住他的手道,“我改寫了教廷現在沿用的符文,它的威力可以擊穿血族親王的防禦。”
約爾的眼睛驀然瞪大:“改,改寫?!”
“我針對教廷的符文做過研究。”宗闕說道,“血族橫行,防禦手段是必要的。”
在這個亂象橫生的世界,不僅要防人類的陰謀和力量,同樣要防範血族,如果沒有與之匹敵的力量,就隻能任人宰割,讓自己落入那樣的境地,是任務者的失敗。
即使未來不可預測,該做好的準備都要提前做好。
“你什麼時候研究出這種東西的?”約爾抽出了其中的彈.匣,看著金色子.彈上密密麻麻的符文,伸手想試試威力。
“彆亂摸。”宗闕握住了他的手道,“在我第一次被授予子爵的爵位後。”
也就是在前往米拉鎮之前。
“你雖然說是能打傷親王,可我還是要試一下,萬一到時候發揮不出威力,那我不是慘了。”約爾抽出手劃破了指尖,將一滴血液滴落在了那顆子.彈上,血液剛剛滴落,瞬間蒸騰,嗤的一下消失不見,而符文隻是微微閃爍後恢複了原本的樣子,一點兒都沒被損壞。
約爾看著那枚子.彈,又看了看麵前的男人,眼睛眨巴。
嗯,破他的防禦就跟玩兒一樣,這家夥怎麼做出這麼危險的東西!
“在想什麼?”宗闕問道。
“沒什麼。”約爾將彈.匣推了回去。
他在想剛碰到他時要是動了惡念,會不會被一槍崩掉。
想到此處,約爾的腳步輕輕往後退了些。
以後說話要客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