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男人連忙應了幾聲,虔誠的拜了拜,轉身離開了此處。
外麵雷雲翻滾,雷霆呼嘯,男人打著手電被那雷聲震顫了一下罵道:“什麼鬼天氣!”
他轉身離開,卻沒有留意到落地窗邊驀然浮現出來的人影。
雷聲在緩緩消弭,地下室的暗門重新打開,這一次的腳步聲既有規律又輕,但足以驚動那剛剛聚攏在雕像中的凶獸魂魄:“你怎麼又……”
飄散出的黑霧在看到出現在燈光下的人影時震顫了一下,聲音變得有些陰戾:“妖精?力量很精純,外麵的雷聲是因為你?上次我的分身也是你消.滅的?!”
它環繞在了來人身側,打量著這副軀殼道:“真不錯,你來做什麼?”
“讓你消散。”宗闕走到了雕像前,看著那濃鬱的黑氣道。
“哈哈哈哈哈!”那道空曠蒼老的聲音發出了爆笑聲,“你知道我是誰?彆以為你覺醒了一絲血脈就能夠動我,神獸可是不死不滅的。”
他們應天地之力而生,即使被打散,也能夠重新聚攏。
黑氣彌漫,不僅阻攔了宗闕的步伐,更是讓整個屋子都彌漫著濃鬱詭譎的黑氣,隻是它們觸碰到宗闕的身體時卻會被其上的金光彈開,直到那隻手按上了雕像。
紫黑色的雷霆在掌心縈繞,讓那雕像上出現了點點裂紋,那空曠的聲音發出了刺耳的叫聲:“啊!我們……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麼樣?我可以給你更多的血脈,我讓你做神獸,淩駕於所有妖精之上。”
它的聲音很急,但雕像上的裂紋卻越來越大,黑色被雷霆衝刷著,淒厲的哀嚎聲響徹了整個空間。
黑霧在蒸騰,它反複訴說,卻無法阻止男人的舉動,索性彙聚在一處,破釜沉舟般朝著男人衝了過去,卻在雕像驀然炸裂成灰燼時驀然停滯,一聲獸吼聲幾乎衝破天際,讓整個地麵和天空好像都在震顫,也喚醒了無數在深夜沉睡的人。
粉塵鋪滿桌麵,撲簌簌落在地上,宗闕撣了撣手上的灰塵,伸手攝過了那藏身角落處的一抹黑影,對方極其漆黑,聲音也變得尖銳:“饒了我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趕緊殺絕可是會反噬你自己的!你要跟我一起下地獄嗎?!”
但無論它如何唾罵掙紮,到底還是煙消雲散了。
“出什麼事了?!”地麵上亂成了一團,人們紛紛從房間裡醒來,在彆墅裡查看。
“好像是從地下傳來的!”
“這座彆墅不會真的有鬼吧?”
一片驚慌之中,陰鬱的男人匆匆走向了地下室,完全不顧及其他人怪異的視線衝了進去,在看到那消散的雕像和滿地灰塵時發出了尖銳的叫聲:“神獸?!神獸!我的神獸呢?!”
“我的富貴,我們才剛剛達成交易!誰乾的!!!我要殺了他!”
他癲狂的狀況讓安保人員都不敢湊近分毫,隻能撥通了急救電話。
巨大的身影飛離,剩下的事情不需要宗闕去解決,沒有那股力量加持,如今的萬丈高樓自己就會腐朽垮塌。
警笛聲響徹夜色,宗闕從窗戶進了家,但他剛剛站定在客廳,就看到了沙發上抱著被子鼓著臉頰的小山雀。
“你去哪裡鬼混了?”青年神色中還帶著困倦,眸中卻有著痛心疾首。
剛剛纏.綿完入睡,本應該相擁到天亮,誰知道睡到一半天空打雷,醒來時旁邊的人沒了,這簡直就是趁他睡著出去偷.情的節奏。
“你從哪兒學的這個詞?”宗闕走進了洗手間,清洗著手上的灰塵道。
銀月也不在沙發上待著了,緊跟著他進了洗手間,輕輕抿著唇:“電視裡都這麼演。”
電視裡還教人要冷靜處理,卻沒有告訴他會這麼難過。
宗闕擦乾了手回眸看他,小山雀眼眶已經有些紅了,之前哭是因為舒服,現在哭卻是因為傷心。
宗闕伸手將人擁在了懷裡道:“彆看電視劇亂演。”
看來要讓小家夥少看點電視劇了,再看下去他自己就能寫劇本了。
“那你去哪裡了?”銀月仰頭道,“我一起來你就不見了,哪裡都找不到你,還打雷了,我好怕。”
“去解決之前追捕你們的妖精首領了。”宗闕摸了摸他的眼尾道。
“那你有沒有受傷?!”銀月上下打量著他,十分擔憂道。
“沒有,它已經消失了。”宗闕說道。
“哦……那就好,大妖怪好厲害!”銀月滿眼仰慕道,“可是你為什麼要偷偷出去呢?”
“白天不方便,而且怕你擔心。”宗闕輕輕摩挲著他的臉頰道,“不是出去鬼混。”
“可是你悄悄去我也會很擔心。”銀月捂著自己的心臟道,“而且剛才這裡好難過,我好怕你喜歡上彆的妖精。”
“下次不會了。”宗闕低頭親了一下他的眼瞼道。
銀月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臉頰微紅,墊著腳去親他的唇道:“那你不可以喜歡上彆的妖精。”
“好。”宗闕知道他在吃醋,醋意因愛而起,小家夥的這一竅確定開了。
“即使是很漂亮的狐狸精也不可以。”銀月輕聲道。
“不會。”宗闕答應道,“我隻喜歡你。”
小山雀眨了眨眼睛,心跳瞬間八百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