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影帝超難追(9) 邀請(1 / 2)

“嗯?明白什麼了?”祁喻睜開眼睛問道。

“你來拍戲, 我來照顧你的身體。”宗闕拿過了一旁的膏藥,撕開貼在了他的腰上。

祁喻動了動鼻子,看著男人垂眸的動作, 腰跡輕輕激靈了一下道:“其實……”

“嗯?”宗闕抬頭。

“沒什麼。”祁喻彆過視線,臉枕在了手臂上。

其實他不確定這個人以後會不會一直跟著他, 他既想對方一直在, 又會想著以對方的才能,一直做這份工作是否太屈才無聊了。

可如果不在,其實也會聚少離多。

宗闕垂眸看著青年含著思索的眸,將他的衣擺拉了下來道:“彆多想。”

“好。”祁喻笑了一下,約莫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 但這種現實的問題還是要去想的, 可身上懶洋洋的, 思緒又不怎麼想動了。

宗闕將那些藥收起來放好, 起身進了洗手間清洗著手上殘留的藥油,出來時看著仍然趴在那裡的青年, 轉身進了裡間的臥室,從那裡拿了毯子, 蓋在了青年的腰腹上。

趴在那裡的人輕應, 意識卻似乎更模糊了幾分。

宗闕坐在了他的腿旁,拿過了電腦打開, 同時手機上發送消息:可以進來了, 保持安靜。

電腦打開影視app,搜索祁喻。

房車的門從外小心打開了一條縫,陶輝探頭看了一眼,輕手輕腳的進來,朝宗闕笑了一下, 坐在了對麵的沙發上繼續假裝自己不存在。

他倒是想溜來著,但他一個助理要是一直不在,然後老板發現他不在也沒有什麼問題,那可能麵臨的就是失業。

況且老板的男朋友能跟一天兩天,跟上一月兩個月,能跟上幾年嗎?不能,瑣事還是需要助理的存在。

車內有些安靜,陶輝悄悄摸著手機,看了坐在對麵看著電腦的男人一眼,不見對方抬頭,繼續摸著自己的手機,竟然找到了一種在老板眼皮子底下摸魚的快.感。

而宗闕那裡則一一播放著祁喻拍過的劇。

早期是跑龍套的,或是武俠劇中客串的穀主副手,又或是諜戰劇裡的炮灰,再或是都市劇裡的職員一類。

早期的作品十分的青澀,並沒有特彆的造型,但在一眾演員中樣貌還是相當出色的,積累了最早期的粉絲。

而在他幫對方墊付了違約金,接手了以後,這一類隻是重複的角色就少了很多。

即使要跑龍套磨練演技,也需要去找有個性的,最起碼是具有複雜人性的,而這樣的決定導致祁喻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卻也更加珍惜每一次得到的角色,即使隻是出場幾分鐘,也是努力的去研讀劇本。

一部部影片觀看,青年出鏡的時間在加長,青澀感在一點點褪去,直到飾演了一部劇的男配。

惡毒卻深情,在良善與惡意之間掙紮,將人性的惡和善飾演的淋漓儘致,出色的樣貌,細膩的細節處理,讓他本來就漂亮的樣貌發揮到了十一分,最後死在了自己的惡果之下,卻又讓人萬分的憐惜,感慨他每一次錯選的路。

破碎而死,一炮而紅。

粉絲紛湧而至,似乎將他推向了頂峰,但同時遞過來的劇本卻都偏向於那樣的反派角色,過往被挖掘,有可憐者,也有謾罵者。

角色在飾演著悲歡離合,宗闕也在看著他過往被黑的記錄,事實存在於那裡,大紅之後就是大黑,似乎要將所有的惡意傾瀉而儘,隻能讓時間去讓那些惡意散儘,去讓圍觀者散場。

宗闕不會將惡語放在心裡,人無完人,任何人都無法做到讓所有人滿意。

但青年當初卻的的確確受到了那些話語的衝擊,見識到了人性之惡,縱使能稍稍扭轉,鋪天蓋地而來,所能做的隻有沉澱自己的心緒。

而在那段時間,青年經曆了人生第一次的成長。

他沒有去接同樣的角色,卻擁有了挑選角色的權力,去了一部小成本的動作片,一個探黑的軍官,從最初的懵懂,到後來的遍體鱗傷,一腔熱血,終於明白何為正義,以自身的死亡將正義傳遞了下去。

其中有大量的打戲,成本不足,但宗闕那個時候已經有足夠的能力注資,將他漂亮又有力的打戲展現的淋漓儘致。

最終呈現出來的成果很漂亮,讓他擺脫了前一個角色的刻板印象。

而在這部電影之後又去演了宮廷權謀,一身精致的華服,將那漂亮的身量極儘描摹,而比起最初,此刻的青年已然多了幾分氣定神閒的氣質。

一日日學習體態,一日日對著鏡子訓練自己的表情,一日日揣摩劇本,他所飾演的權臣,狠而溫情,即使在笑,所表達出來的也未必是對方所理解的意思,該殺.戮時絕不留情,該溫和服軟時也低的下頭,直到大權在握,野心暴露無遺。

雖然並非主角,但這部劇宣發最多的就是他的角色,而樣貌永遠是最直觀吸引人的。

一顰一笑,皆是動人。

按照彈幕上的話說,如果不是後期智商下降,主角未必鬥得過他。

時間在一點一點推進,宗闕看了一些時聽到了身旁輕輕呻.吟的聲音,青年微微伸展著腰背,宗闕看著他睜開卻有些困倦的眼睛道:“醒了?”

“唔……”祁喻應了一聲,在掙動了兩下時思緒回轉,看向了坐在身旁的男人,眸中微暖。

能夠睡醒就看到人在身邊,整個人的心情都是極舒適溫暖的。

隻是他的好心情在看到旁邊電腦上的畫麵時蕩然無存了。

久遠一些的龍套劇他可能記不太清楚了,但是這一部拍的時間還是挺久的,也路演了很多次,更是助力他的粉絲數量更上一層樓,所以記憶相當的清晰,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是他演的劇。

但是為什麼闕哥又在看他的劇?!

雖然他曾經演的很過癮,後期看劇的時候也會感慨劇組的服化道不錯,導演也很會找拍攝的角度,把他拍的……有時候看著確實好像還不錯。

但是現在這麼看,真的還是會覺得很做作,這擺好的姿勢,這輕揚的嘴角,這故意顯得高深的神情,這透著殺意的眼神……這一點倒是還不錯,他記得因為前一部劇屬於正向的,所以看了很多的曆史和戰爭題材的記錄片,殺氣磨練的還不錯。

但是……尷尬!瞌睡都醒了。

“闕哥,你不會這兩天都在看我的劇吧?”祁喻緩緩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拉上了那腰間的毯子,坐在一旁問道。

“嗯。”宗闕應了一聲。

祁喻:“……哦。”

感覺即使他現在要求更換,他去拍戲的時候對方想看也還是會看。

“喝水嗎?”宗闕將保溫杯遞給了他問道。

“謝謝。”祁喻接過,深吸了一口氣坐在一旁同樣看著。

每一幕都能夠讓羞恥心炸裂,但偏偏身旁的人看的十分的認真,甚至隻看他。

其實想要了解他,也不用這麼回顧他的黑曆史的。

【哦,樂樂好美,大美人!】1314雖然看過了一遍,但是跟宿主一起看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這麼美的喵,害羞的,戰損的,破碎的應有儘有,擁有一個老婆,就像是擁有了無數種老婆。

【嗯。】宗闕看著屏幕中執禮的青年應道。

的確很漂亮,雖然演技上還有瑕疵,但他的每一部劇都有很明顯的進步。

“闕哥,你不開聲音嗎?”祁喻在旁羞恥尷尬了一會兒,試圖降低這種尷尬,起碼把聲音打開,默片的一舉一動都是放大化的。

“好。”宗闕打開了聲音。

聲音傳出來時,陶輝的耳朵豎了起來,而那清晰的聲音聲聲入耳。

祁喻:“……”

好像更做作了。

電影還好,一部劇實在有些長,再加上這裡的網路並不是特彆好,偶爾卡頓在令祁喻眼前一黑的地方,以至於當晚沒有看完。

而他接下來休息的兩天對方雖然沒有整天都在看劇,而是會陪他出去走一走,讓房車開出去保養維護一下,但是一到晚上就開始播放。

實現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摧殘。

而祁喻原本打算看看劇本轉移注意力,但又擔心其中出現什麼意想不到的東西,隻能跟著一起看。

而權謀劇看完,還有校園劇。

權謀劇他野心勃勃,幾乎沒有感情戲,即使有也是利用更多,但校園劇不一樣,他雖然演男一,但對女主愛到了極致。

因為是男一,並沒有什麼親密接觸,但是那看向女主充滿著愛意和悲傷的眼神,讓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仿佛出.軌的狀態中。

“其實這部劇接的時候是想嘗試一下不同的角色。”祁喻看著男人平靜的神色輕咳了一聲道。

校園劇是小甜劇,看起來好演,但校園是青春,並不僅僅局限於年齡,而是要演出少年時代的清爽感,一旦世故,就會失去那份韻味,而他隻是想在年齡在一十幾歲的時候去嘗試一下,畢竟到了三十幾歲再去演少年,即使保養得宜,輪廓也會顯出年齡的。

“嗯,我知道。”宗闕看向了身旁有些不自在的青年道,“沒演男主。”

其實以青年的樣貌和男主的人設,演男主會更加出彩和漲粉,但他沒有,隻以眼神和行動去傳達愛意,默默守護。

“因為男主……”祁喻輕抿了一下唇道,“有吻戲啊。”

當時遞給他的角色是男主的,校園甜劇,男主雖然高冷一些,偶爾會產生誤會,但很快就能解開,性情上其實跟宗闕有些像,他有想過嘗試,但裡麵有大段的吻戲,甚至在成年之後還有甜蜜的同居戲份。

雖然是拍劇,但他心裡住了一個人,實在不想接,而男一的隱忍和愛意,卻好像讓他借著這個角色將自己的內心展露出了一絲。

愛他卻患得患失,想要站在他的身邊,卻不想讓他困擾。

所以退而求其次去體會那樣一段青春,而那隻是一次對於角色的體驗,他所接的劇麵相的感情戲都很少,即使有,也是發乎情,止乎禮,比起CP,他更想嘗試出彩一些的角色,飾演不同的人生。

這是內心的在意,也是對於職業方向的選擇。

宗闕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青年,青年眸光輕垂,其中含著些許羞澀和酸楚:“你不在乎我接吻戲嗎?”

“在乎。”宗闕看著他道。

這個人他視若珍寶,怎麼可能會舍得讓彆人碰他。

祁喻手指微緊,抬眸看向了他,心臟傳輸著熱度,讓臉上發熱了起來,他的目光落在了男人一向輕抿的唇上,喉結輕輕吞咽了一下,說起來他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人的吻會是什麼感覺,做戀人的話,應該會親吻的。

他的眸光輕動,心裡因為亂七八糟的想法亂成了一團,可餘光觸及那對麵沙發上轉過身試圖假裝不存在的人時,卻是驀然偏離了視線,臉上爆紅。

宗闕看著青年略微濕潤的眼尾,那處因為他臉頰上的熱度而染上了微紅,十分的漂亮。

他的手按上了對方的發頂道:“怎麼這麼容易害羞?”

“沒有……”祁喻扶住額頭,遮擋著旁邊看過來的視線道。

他當然會因為宗闕在乎他的吻而開心,但現在這樣不過是起了色.心。

楊斌那邊在談完合作後收到了連續不斷的消息轟炸。

陶輝:楊哥,我覺得我要死了,我好像打擾了祁哥和闕總的好事!

陶輝:我會不會被開除?!

陶輝:我覺得我是一個行走的電燈泡!太陽那麼巨大的!

楊斌跟合作的人招呼告彆,發了消息過去:劇組還在拍戲,闕哥不會這麼著急吧?

楊斌:你得提醒,祁喻這段時間戲特彆重,不能做那種事,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陶輝滿臉茫然:我覺得他們可能就想親一下。

楊斌神色平靜:放心吧,闕哥要是想親,一個你在場是攔不住的,不用有心理負擔。

楊斌:算了,讓你提醒沒什麼用,闕哥自己有分寸。

那個人向來可靠,不會在這個時候讓祁喻身體吃不消,但是還是要防一下,兩個人都是有情有意的,乾柴碰烈火,誰也說不準。

楊斌:你一定要待在那裡,晚上千萬不能讓他們獨處,做好了給你獎金。

陶輝看到最後一條時,慫氣儘退,為了獎金,拚了,他要做那個最閃亮的電燈泡!

他的按鍵無聲,但一會兒抬頭看一下,手機動的劈裡啪啦,這種明顯吃瓜交流的動作,不僅宗闕,連祁喻正在平複心緒的時候都注意到了。

他心裡一邊糾結著,一邊又在慶幸著,闕哥明顯沒這個意思,他自己要是湊上去,還是相當尷尬的。

……

兩天的休息結束,祁喻那裡重新投入了拍戲之中,好歹從那種社死加羞恥的狀態中解脫了出來,即使知道宗闕仍然在看他的劇,但隻要自己沒看到,就可以假裝不知道。

這裡的場次差不多,劇組換了景繼續拍攝,後續的演員也在紛紛入組。

《臨江仙》。

以朝廷式微,武林崛起為背景,主角出身皇族,化名紀舒進入江湖,以武會友,表麵上結天下英豪,實則在尋覓試圖推翻朝廷的逆黨,尋找傳言能夠一統天下的秘密。

為匡扶大義,卻也要隱於暗中,既是瀟灑君子,又因路不同而像是欺瞞兄弟的卑鄙小人。

然江湖快意,非朝堂陰險晦暗之地可比,交友頗多,一次次生命相托,便知天下英豪皆有匡扶正義之誌,隻是不為朝堂,而為本心。

百姓疾苦,朝堂卻難有作為,不是不想作為,而是政令下達,卻無法解百姓之苦,而是豐了達官貴人的腰包,屍位素餐,一片腐朽。

滾滾洪流麵前,那些鮮活又豪氣的生命不過是其中滄海一粟,卻也在用這樣渺小的自己在其中留下了痕跡。

正如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儘英雄。

紀舒在其中幾經沉浮,生死數次,終是明白了曆史洪流非一人之力可扭轉,返回朝堂,政見已背,遭人忌憚,以一力殺罪惡頂天之人,知無法脫身,不待褪去皇族冠冕,以死來宣告朝廷最後的下場。

而這一階段拍的就是紀舒借各派彙聚,探毒教之事。

各路彙聚,娛樂圈裡一些熟悉的麵孔也彙聚了過來,而其中不乏祁喻的朋友。

“祁哥,你再陪我對一遍戲吧,我都快被導演罵死了。”穿著一身勁裝,梳著馬尾,看起來像少年一樣的男生在來的第一天,前後腳的跟在了祁喻的身側。

“你哪裡演不下去?”祁喻側身看著他的劇本問道。

“跟萇姐這裡,挑釁得她臉發綠這裡,然後差點兒被她打死,幸好你救了我。”雖說是少年,他的身量卻不矮,麵貌清秀,馬尾儘顯清爽。

“我看看,等會兒我拍完這一場跟你對一下。”祁喻仔細琢磨著說道。

“好!謝謝你祁哥,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少年興高采烈道。

【宿主,情敵!】1314雷達警報一下然後問道,【這個會被樂樂看上嗎?】

【不會。】宗闕看著遠處正在跟導演交流的青年道。

劇組這一次選的景是浩淼煙波,臨江仙,整部劇都很符合,但輕功的展露除了在叢林,在水麵之上才會儘顯唯美。

威亞裝上,跨度極廣,岸邊青年輕輕一躍,已渡其上,衣袂紛飛,輕點水波,如同那浩淼煙波的鶴影一樣。

借力之姿或輕點,或翻轉,轉回之時數步落定,卷袖而瀟灑。

“卡!”

有人圍上去補妝整理衣飾,也有人上去誇讚,青年雖氣息未勻,卻含笑而立,眾星捧月般顯眼。

一段戲拍的差不多,威亞解下,筋骨微鬆時,那等候在旁邊的少年已然帶著滿臉的笑意迎了上去,兩人說著話,又選了一處空地,借著道具比劃著。

“……那老和尚死在了你毒教的地盤上,還中的是你們自己的毒,你這毒婦難道還想抵賴不成?”少年念著台詞。

“小兄弟,行走江湖,說話做事還是要小心一些。”祁喻從他的身旁經過,視線輕移,笑了一聲路過,“禍從口出。”

“當,當著天下豪傑的麵你還敢殺我不成?!”少年麵色大變轉身問道。

“殺你不至於,給你點兒教訓還是綽綽有餘的!”祁喻站定轉身,手臂抬起,動作定格,聲音已經變成了平時的溫和,“到時候差不多是在這個位置,然後你要往左躲。”

“好。”少年在劇本上標注著,“謝謝祁哥,我這一段老是找不到感覺。”

“不客氣。”祁喻鬆了勁道,轉身略微尋覓,在看到站在遠處的高大身影時,心裡雀躍了一下,“那我先走了。”

“還有這段……”少年抬頭看向他道,“祁哥你有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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