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nu.007 咖喱牛肉飯(1 / 2)

[綜漫]貓屋餐廳 蘇明歡 8489 字 3個月前

光芒不可能照遍所有的地方,有光的地方就一定有影子。

越強的光芒,就伴隨著更深的影子,相偎相依,如影隨形,將光芒襯托得愈發耀眼。

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當那耀眼的光,就比如黑子哲也,他甘願做他們身後的影子,看著他們光輝燦爛,璀璨奪目。

光不會不需要影子,他曾是這樣以為的。

所以他從未想過,光竟會變得如此刺目暈眩,連同影子的存在都顯得無足輕重,關於過往的一切,全都一同摔在了地上,裂了個粉碎。

不過,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新的學校,新的同學,新的生活,隻是對黑子哲也來說,那與其說是遠離,不如說是逃避。

一切都塵埃落定時,他開始去習慣新的世界,儘管那總是有一種莫名的疏離感。

夕陽西沉,暮色臨近,遠處燦爛的雲霞更加濃烈,投下迷幻的嫣紅色彩。

或許是因為櫻花種屬的緣故吧,誠凜的花期一向很早,大概在剛開始升溫時就開了,細碎的花瓣被春風吹拂著,飄飄搖搖。

“你對橄欖球感興趣嗎?”

“你有沒有下過將棋?”

“遊泳!夏天的時候非常舒服的!”

水藍色頭發的少年捧著一本書行走在櫻花簇擁的街道上,此時正是新生入學的開學季,也是各部門的招生季,兩旁社團納新的呼喊聲不絕於耳,道路擁堵。

仿佛包容著藍天與碧海的清澈眼眸不見絲毫波動,但瘦小的身體卻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擠到了邊緣,如同透明的少年抬眼一看,旁邊正好是籃球社的攤位。

那也是他此行的目的。

在臨街的攤位前坐下,黑子哲也在入部申請書上填寫著,周遭的人仿佛沒發現他一樣自顧自地說著話。

對於自己稀薄的存在感,他早已習以為常。

姓名、學號、年級,他有條不紊地書寫著,隻在寫到初中校名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最終,還是很慎重地寫下了,「帝光中學」這四個字。

連續在全國大賽奪下三冠的籃球名門,黑子哲也正是從那裡畢業的學生。

明明是很簡單的四個字,卻花費了比之前更長的時間,在書寫的過程中,那些不經意的瞬間,光影交錯的片刻,揮手消逝的時光,都在眼前以一種沉澱過後的色調浮動著。

那是一段閉著眼睛也無法忘記的,已經落入生命中的歲月。

最後再在入部理由裡寫上「我喜歡籃球」這般沒營養的話,入部申請書也就大功告成了,他向前輕輕一送,然後準備起身離去,卻被人撞了一下。

“啊,抱歉。”

入耳的是如此懶洋洋的語氣。

黑子哲也抬頭一看,是一個高得嚇人的火紅色頭發的男生,似乎曾有一麵之緣,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沒關係。”

淡淡一句話之後,黑子哲也低著頭,挎著書包離去了。

“今天的話,去那家店吧。”

「誠凜中學」,是一所在東京剛剛創立兩年的年輕高校,名氣不大。不,與其說是名氣不大,還不如說壓根沒什麼名氣。

黑子哲也之所以選擇這所學校,一方麵是想避開某些人,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這裡離家很近,不用搭乘電車,步行十五分鐘即可回家。

但是今天,他卻稍微繞遠了一些,去到了一條商業街。

踩著青黑色的磚道,一路行走到懸掛著黑貓看板的店鋪前。

「貓屋餐廳」,在貓的圖案上麵,描畫著可愛的文字。

好久沒來這裡了……

就像是想故意逃避一樣,黑子哲也儘量使自己不去觸碰那些過去的回憶,但無法舍棄的美味,卻催促著他一路來到這裡。

“叮鈴叮鈴~”在他進門的瞬間響起了悅耳的聲音,黑子哲也稍微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門口——是一個招財貓似的鈴鐺。

“這是什麼時候安的……”

在他缺席的這段時間裡,店裡似乎發生了某些變化,其中最明顯的就是站在櫃台前的不是悠閒看著報紙的老店長,而是穿著整潔廚師服的少女。

“歡迎光臨,好久不見啦,黑子君。”

看到進門的客人是最近都沒怎麼見過的少年之後,幸平純稍微有些驚訝地說道。

以前明明都是五六個人一起進來的,今天卻隻有他一個人。

“還是老樣子嗎?”

“嗯,麻煩來一份「咖喱牛肉飯」。”

隊裡的每個人對於食物都有著不同的偏好,而黑子哲也最喜歡的,則是這家店裡的咖喱牛肉飯。

“好的,請稍等。”

雖說是起源於印度的料理,但是美食向來沒有國界,美味的咖喱跨山越海來到了日本群島上,並與當地特有的食材和文化相融合,形成了獨具魅力的風味。

“店裡還是這個樣子啊……”

在屋子裡找了個空位坐下,黑子哲也默默地觀察著,店裡的客人還是跟往常一樣,很多人穿著奇裝異服,大概是coser吧,這附近有好幾家動漫店,說不定是因為活動的緣故過來的。

秀氣的少年這樣想著,卻從未想過是來自異世界的可能性。

“店長,給我來份糖醋排骨蓋飯!”

與黑子哲也一樣,同樣身為貓屋常客的嗜糖的銀發武士推門進來,大大咧咧坐在了他的對麵。

不過點的不是他以前常常會點的宇治銀時蓋飯,而是某種新的料理。

“果然啊,不吃糖分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阪田銀時慢悠悠地把腰間的木刀解下來,剛一轉頭,便被對麵直盯盯看著他的少年嚇了一跳。

“你是什麼時候坐到這裡的!”

阪田銀時下意識地抓緊了木刀。

難道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了,他的眼睛已經遲鈍到這種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