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意義究竟如何, 不知你是否想過呢。
既然明知生命的儘頭不過是死亡的終焉與虛無, 歸宿也不過是那一方小小的墳塋,並沒有任何妄想執著的意義, 但仍忍受著困頓與迷茫, 如遊燈般在荒無人煙的寂河中漂流著, 直至消逝在漆黑的河麵上, 如此這般的過程,意義何在呢?
自來也年輕的時候, 常常想著這樣的問題。
後來不知是因為年歲的漸長還是閱曆的增添,迷煙悄然散去,思緒逐漸明晰, 又或者是終於敢坦誠麵對這一問題的答案——人生,本就是沒有意義的。
但是好在沒有意義, 才如白紙一樣可以各自隨意賦予, 不然的話, 假若生命確實有著某種深刻的意義, 但這一意義卻並不符合你的誌向,連同人生也一並被否定,那才真是無處說理呢。
木葉的十二月已有了幾分蕭瑟的味道,剛經曆過戰亂的村莊,即使複蘇也尚需一些時日, 百廢待興的街市, 形容枯槁的枝葉, 加上籠在上空的層層寒氣, 滿目蒼茫淒清,走在街上都能被凍得發顫。
但即便如此,也無法阻擋住自來也的偉大事業。
在他的頭上,一塊印刷著「溫泉浴池」四個紅色大字的招牌正隨風招搖著,透過竹籬笆縫隙的小孔,能嗅到好聞的木質香氣與淡淡的潮濕氣息,但更令他在意的,還是內裡的美景。
假山上草木繁茂,溫泉清水潺潺從後繞過,影影幢幢的紗燈映照著繚繞的霧氣,帶著溫熱氣息的白煙撲麵而來。而在蒸騰的熱氣中,婀娜多姿的軀體在池中若隱若現,浴巾遮掩不住的肌膚瑩白溫潤,水流自肩胛涓涓碎碎地流下,在柔和的燈光下暈染成大團大團的模糊色塊。
“咕咚……”自來也咽了咽口水,臉上掛著讓人難以形容的笑容,直直望著的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他左手捂住噴之欲出的鼻子,右手則在本子上寫寫畫畫著什麼,若是仔細辨認,可以識彆出上麵諸如“綿軟”、“迷離”、“纏綿”一類的曖昧詞語。
藝術來源於生活,卻高於生活,正是有著這些切身體會的取材經驗,才能令他的作品有著超乎尋常的感染力。
“嗯,木葉的女孩子發育得可真不錯啊……”明白色的束發在半空中甩動著,自來也摸著下巴短短的胡茬,一副像是關心木葉下一代的語氣說著,“比當年……”
“好色仙人!你果然在這裡!”還沒等他說完,漩渦鳴人不知從何處出現,狠狠一腳就踹了過來,但木葉的三忍之一怎會被這樣的有勇無謀的進攻得逞,他輕輕一扭,金發小鬼的側踢就踹到了旁邊的竹籬笆上。
“想要踢中我?小鬼你還是多練練吧。”自來也挑著嘴角不屑地說道,卻沒想到躲開反而會招致更大的禍患。
“嘩啦啦——”
澡堂外邊的欄圍一下子倒了一大片,他們兩人的身影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中,而後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與呐喊聲。
“啊啊啊啊有人在偷窺!”
“天啊!打死他們!”
“等……等等啊!”自來也的臉色蒼白,倉皇失措地倒退了幾步,“你們冷靜一點,這隻是個意外!”
女人的怒火無疑是可怕的,澡盆、浴巾、石塊……從浴池裡飛出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物件砸在師徒二人的身上,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劈裡啪啦一陣亂響。
“為什麼連我也要一起打啊!”漩渦鳴人護住頭徒勞地高呼,“哎唷!”
直到木葉護衛隊的到來,才得以平息這場騷亂:“偷窺的色狼在哪裡!快點出來……是您啊,自來也大人……”
灰溜溜地從現場逃離,鼻青臉腫的自來也一捂臉,歎道:“我的一世英名啊……”
“你哪有什麼英名啊!”漩渦鳴人揉了揉腦袋上的包,在身後吐槽道。
凡是熟悉自來也的人,都早就知道他的本性,隻有那些初出茅廬的忍者才會被三忍的名頭唬住。
“怎麼沒有了!作為暢銷家,我可是在忍者諸國中都享有盛譽啊!”自來也用大拇指比了比自己,恬不知恥地說道,“都怪你,這下子澡堂附近又要開始戒嚴了,我的新書該去哪裡取材啊……”
“你那完全是犯罪好吧!”漩渦鳴人據理力爭,“一大把年紀了,就不能做點正經事嗎!”
“這怎麼不正經了!”自來也為自家徒弟不能理解文學魅力的愚鈍感到痛心,也就不再繼續這一話題,他站在澡堂不遠的商業街邊上,“算了,我們找個地兒吃飯吧。”
“好色仙人,我跟你說,我知道這裡麵有家很好吃的店……”漩渦鳴人跟在後麵。
“噢?不會是一樂拉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