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齊木楠雄, 是一名超能力者。
不知道你們看見這句熟悉的開場白會是怎樣的心情呢?或許會有人說,似乎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我了,但實際上我一直都在。比如上次店長的哥哥帶來螺螄粉的時候我也在店內, 但因為在看見他的時候就已經預見到了那可怕的氣味,所以立刻瞬間移動回家了而已。
不管你們再怎麼爭論那酸筍的味道是香味還是臭味, 但衣服如果沾染上的話, 恐怕洗三遍都難以去掉吧, 我可不想第二天帶著這一身氣味去學校啊。
而埼玉老師把那位顏值滿分性格卻惡劣地一塌糊塗,跟六神通那家夥有的一拚的金閃閃拉出去一頓胖揍的時候, 我自然也在場。不過既然有埼玉老師, 還需要我多做些什麼呢?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無非就是一邊用千裡眼欣賞著那被一拳拳砸得麵目全非的臉, 一邊品味著手邊的料理了。
或許是我的幻覺吧, 不過那天的咖啡布丁感覺特彆美味呢。
不得不說, 埼玉老師還是稍微手下留情了一點, 如果再認真一點的話, 還指不定那家夥會變成什麼樣子啊。
“齊木君,你的「芒果布丁」來了!”係著印有草莓的純白圍裙的少女將之前所點的甜品擺在了我的麵前,“請慢用!”
“謝謝。”我衝著她微微點頭道謝。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但我並沒有移情彆戀。咖啡布丁當然是我的摯愛,那迷人的咖啡醇香與絲滑的布丁潤感巧妙地結合, 是世界誕生至此無可替代的傑作。但店長所做的其他口味的布丁與蛋糕也很美味, 所以偶爾嘗一嘗也無可厚非。即便是我, 總吃一樣的東西也是會膩的,請不要用變心這樣的詞語來形容我。
與往日深色的咖啡布丁不同,眼前的芒果布丁有著冬日裡難得的明豔色彩,些許的芒果果肉緊緊依偎在一起,像是深秋掩埋在堆積落葉中的絢麗寶藏,等著我來挖掘一樣。
我用勺子輕輕舀起一勺,表麵的芒果與其下的布丁仿若兩種色調,卻又同樣地散發著香濃的氣息,而在送入口中的同時,明明心裡早已做好了準備,那嫩滑香甜的感覺仍是讓我猝不及防。
“真是美味啊……”
簡直要一不小心喊出“哦呼”來了呢。
就像一場沒有冗長的前奏直入高/潮的圓舞曲一般,奶香濃鬱的布丁與可口清新的芒果一同在舌尖上來回翻滾著,而後融化,粉碎,幾乎在溫熱的口腔中融為一體,連意識仿佛都要淹沒在這無止儘的浪潮之中,唯有握住勺子的手還在執迷不悟地伸向布丁。
芒果與布丁竟然也如此契合,在點這道甜品之前我完全沒有想到。
這樣的感覺,我一點都不討厭。
“哎,能給我分一半嗎?”對麵一頭自然卷銀發的甜食控趴在桌子上盯著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看上去很棒,我也想吃啊!”
你到底是有多厚的臉皮才能若無其事地講出這樣不要臉的話啊,銀時。
“想吃就自己去買。”我毫不客氣地說道,對於這種人可千萬不能姑息,稍不注意就會被得寸進尺,這是我長期以來總結的教訓。
等等啊,我們的關係什麼時候好到這種地步了?是因為同一位導演負責我們的真人版電影嗎?還是因為最近的動畫聯動啊?
“沒錢了啊……”他掏出空癟的錢包倒了倒,兩枚寒酸的鋼鏰落在桌上,發出兩聲輕響,“這些錢可是新八今天的夥食費啊。”
我看著那總額不過六十円的硬幣發愣,新八的話,應該我認識的那位而不是一隻貓吧?這點錢能吃什麼,饅頭邊嗎?
我在心中為某位同樣戴著眼鏡的吐槽役默哀著。
“是我的錯覺嗎?”阪田銀時又眯起了那雙死魚眼,“怎麼感覺你變帥了一點啊?”
“可能是因為第二季的經費比較足,請的作畫要好一點吧。”我淡定回應道。不行不行,這可是我難得的單章,得趕緊跟他撇開關係才行,不然彆人恐怕會以為我是萬事屋新請來的小弟啊。
饅頭邊什麼的,我可絲毫沒有興趣呢。
“叮鈴叮鈴——”
就在我這樣想著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熟悉的心聲。
「貓……貓屋的話,約定的地點是在這裡對吧?」
「沒想到會有同樣被那些家夥追殺的能力者的存在,不行,我不能這麼大張旗鼓地進去,要小心被人跟蹤才行……」
放心吧,海藤,沒有人會跟蹤你這種滿大街都是的普通高中生的,而且你在門口鬼鬼祟祟的樣子,快被小狐狸當成來踩點的小偷了啊。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在門口逡巡不前的海藤瞬,再瞥了一眼身旁的阪田銀時,果然啊,自然卷都是笨蛋嗎?
就如你們所見,在門口這個將校服襯衫撕的破破爛爛,手腕到手肘也都一圈圈纏著長長的繃帶,像是上學路上被瘋狗追趕過的自然卷少年,就是與我同在PK學園的同學海藤瞬,姑且也算是我的朋友之一吧。儘管已經升上了高中,他仍然罹患著某種不治之症——中二病。
或許有些朋友無法分清中二病與瑪麗蘇的區彆,那麼我就在這裡勉強說明一下吧。
“我的原名是夢·露兒·安潔莉娜·雪瑩魅,是皇族的公主,眼淚能化作鑽石,總有一天我的王子會將我接回去的!”
這是瑪麗蘇。
“我是這個世界的罪人,另一個世界的王,不要太靠近我,小心被我身上無法控製的黑炎吞噬啊白癡!”
這是中二病。
不論是中二病還是瑪麗蘇,其實都是自我意識過剩的一種,而這種表現很容易出現在青春期的孩子們身上,說不定說不定正在讀著這章的你,曾經就是其中一員。他們總覺得自己與其他人不同,認為自己身上流淌著崇高的血脈或是隱藏著未知的力量,甚至想象自己背負著世界毀滅與新生的重任,並且陷於這種幻想不可自拔。
但想必你們也看到了,這種症狀一般隻會出現在國中以上,高中未滿的青春期少男少女的身上,像是海藤這種都已經是高中生,還無法從中二病中畢業的存在,可謂是少之又少。
這無法不令人擔心他的將來,不過我還是更期待他日後有一天,回想起自己所做過的事情的時候,那時候他會懷著怎樣羞愧與悲憤的心情呢,真是想想就覺得有趣啊。
話說回來,他是為什麼到這裡來了啊?之前他的心聲好像提起過,是什麼聚會是嗎?
“客人,請問您是要點餐嗎?”小狐狸以某種懷疑的目光看著他,“還是說你有彆的事情?”
“我……我我……”他結結巴巴的模樣顯得更可疑了起來,“我是來找……”
後麵的詞彙像是有千鈞之力一樣,拽著他的舌頭不撒手,而洞悉了他想說的是什麼內容的時候,我也就明白他為什麼會說不出口了。
“找誰?”一臉不解的小狐狸歪了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