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等船來”,是否也是如此。
帶著心頭疑問,祁無過離開了殯葬一條街。
他和段戾在巷口分開,段戾回診所,祁無過回墓園。畢竟遊戲初期相對安全,時間寶貴,選擇分頭搜集信息是最安全的方法。
祁無過沿著小路再度回到屬於他的墓園之中,他準備先到售票處去看看。
售票處的門沒有鎖,在這民風淳樸的小島上,大概也沒有人會喪心病狂到跑來偷墓園。
祁無過推開門,在裡麵仔細搜尋片刻,隻發現了一本記賬本。
從記賬本上的記錄看起來,上一任的守墓人,大概就是因為在績效考核中排名最末被驅逐出島。
這才有了祁無過這個角色的出現。
“唉……”
祁無過又歎了口氣,說道:“真是夠非的。”
隨機到高危角色祁無過也認了,如今按照自己心意選的角色也是個地獄難度,並且還花掉了一百積分,即使是以祁無過的心態,也難免有幾分失衡。
他垮下肩膀,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售票處,心裡隻想著被迫加班慘,這自己當老板了更慘。
不管心態怎樣,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的。
祁無過把整個墓園都逛了一遍,試圖找些可以用來吸引遊客的點。
這一逛之下,可以用來營業的地方沒有發現,他倒是再次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墓園中的墓地,似乎分為兩個不同的風格,其中一部分的墓地墓碑上有名字有照片,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島上居民的墓地。
而更多的墓地的墓碑上,卻是空無一物的,就那麼空蕩蕩的一塊墓碑立在那裡,並且打理得也不算精心,雜草叢生的。
祁無過就這麼走在墓地之中,也沒覺得有什麼忌諱的地方。
他繞著某種無名墓地走了幾圈,發現這墓地裡麵應該是真的埋著有屍體的,而不是空無一物。
那麼,這麼大數量的無名墓地,到底是從何而來。
方才島上居民說過,他們原本的風俗是人死之後,把屍體拋到海洋之中。那麼這些墓碑自然不會是曾經島上死去太久的無主荒墳的主人,也不太像是錢先生來了之後死亡的島上居民。
原因很簡單,島上人口並不多,這些無主荒墳的數量卻有些太多。
一千人的死亡指標,祁無過突然想到了績效考核上的那一條。
再之後,祁無過並沒有在墓地之中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他便回到了生活區域,試圖找找看有沒有前任守墓人留下來的東西。
才一爬上那個小木屋所在的山坡頂端,祁無過滿腔的事業心突然就被那抹蔚藍色的海水給澆滅了。
什麼線索,什麼績效考核,任何事情都比不過的現在拂過臉頰的這一縷海風,比不過鼻端聞到的屬於盛夏的味道。
在山坡的頂端,有一片椰子樹,恰到好處的成為了一個絕佳的觀景地點。
祁無過絲毫沒有抵抗來自大海的誘惑,走了過去,席地而坐。
他眯著眼睛,看著遠方,看著海水。
現在的陽光正好,風也不大,海麵很是平靜且清澈,即便是在這樣的高度,祁無過也能看到在海水中遊弋的熱帶魚類。
那些魚的色彩很是鮮豔,在陽光的照射之下,五光十色的,很好看。
祁無過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這海島的魚類資源這麼豐富,為什麼錢先生卻不允許島民吃海鮮。
並且,當地居民對於這條不合理的政策似乎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從目前錢先生和島民們表現出來的人設來看,這個海島對於發展經濟是很在乎的。簡而言之,就是島上所有的人都在費儘心思賺錢。
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既然他們做事情都以賺錢為目的的話,為什麼要放棄這麼多免費的原材料,轉而以高價從島外采購肉類產品。
祁無過盯著那些水中的魚,在思考著自己釣一條魚上來研究一番的可能性。
隻是他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動手能力,覺得似乎不太可行。
祁無過有些沮喪,仰麵躺倒在地上,長歎一聲:“我隻是個搞藝術的,不要這麼為難我啊,蒼天啊,賜給我一個哆啦a夢吧!”
話音剛落,他就聽到帶著笑意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你又在想什麼?”
祁無過眼睛一亮,翻身坐起來,帶著些期待問道:“段戾,你會不會做魚竿?”
段戾在祁無過身邊坐下,順手把他剛才滾得有些亂的頭發理好:“不會。”
“……”
“不過我刀工不錯,如果你畫一張示意圖給我的話,應該沒問題。”段戾說,“你要釣魚竿做什麼?”
“當然是釣魚啊。”
祁無過一聽,覺得這事有戲,甩下這麼一句話,就直接起身到木屋裡去找紙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