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無過說道:“知道了,多謝。”
謝必安見祁無過站起來,擺出一副送客的模樣,有些目瞪口呆。
“就,這就完了?你好歹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兒啊?”謝必安說道,“不然,我這該死的好奇心得不到滿足。”
祁無過掛上一個禮貌的微笑,說道:“陰間不插手陽間事,可彆忘了。”
“……”
這邊祁無過才把謝必安打發走,那邊段戾就睜開了眼睛。
他坐起身來,捏了捏眉心。
剛才有人,或許不是人,來過,他去找祁無過了。
段戾在床上沉思片刻,最終還是躺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祁無過起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沒有一絲力氣。
他在被窩裡滾了一會,才勉強撐起身體爬了起來。
才一起來,他就愣了一下。
透過床前的屏風,他看到外間坐著一個人。
雖說是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臉,從身形判斷,祁無過就知道那是段戾。
祁無過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頂著亂七八糟的頭發,穿著拖鞋走了出去。
“來了怎麼不叫我?”
段戾抬眼看了過來,說道:“怕你昨晚沒睡好。”
祁無過捏了捏脖子,說道:“好像是沒睡好,感覺半夜被鬼壓床了。”
說道這裡,他又覺得自己的話有些荒謬,笑道:“也沒哪個鬼這麼大膽,會跑到段家來。”
“難說。”段戾意味不明地說道,“先去洗漱,我們先把羊角打開。”
祁無過在洗手間裡洗漱,一捧涼水潑到臉上,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他隨手抓起毛巾擦了把臉,轉身就回到自己房間。
段戾抬起眼睛,見祁無過臉上表情有些奇怪,問道:”怎麼了?”
“祁瀚逸死了。”
“你怎麼知道?”
“謝……”才突出一個字來,祁無過又卡殼了,腦子裡迷迷糊糊地有些抓不到關鍵的地方。
他下意識抬起手摸了摸耳釘,說道:“說不上來,但這事應該沒錯。”
段戾看到祁無過的動作,就知道昨夜的訪客是什麼人了。
應該就是那個送耳釘個祁無過的人,或者說是鬼。
隻是跟現在的祁無過糾結這件事情沒有意義,段戾問道:“祁瀚逸的死,和周家有關?”
祁無過點頭,說道:“雖說我不太關心他的生死,不過周家似乎想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這事情就讓人有些不愉快了。”
段戾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似乎在想些什麼。
祁無過也不多話,這事涉及到的事情太多,他對於玄門之中的事情不了解。
段家和周家之間的事情,肯定是沒有看上去這麼簡單的,其中牽涉到多少事情也不好說。
“看來,我們得去去一趟。”
“你是說天師執業資格考試那邊?”
祁無過倒沒有對段戾直接把他劃入綁定範圍表示吃驚,現在這事情,和段家和他似乎都扯上了關係。
“恩。”
段戾不再多說,直接起身說道:“先把羊角打開。”
打開羊角的過程,似乎有些複雜,段戾找了幾個段家小輩在旁協助。
而祁無過,則是隻能待在外麵的院子裡玩手機。
當然不是段戾趕他出來的,他自覺在裡麵隻會乾擾專業人士做事情,不如出來刷手機。
他打開了這段時間以來,許久都沒有看的朋友圈。
隨手一翻,卻發現了祁瀚逸新發的朋友圈。
祁瀚逸這人發朋友圈還挺積極的,經常發一些精心構圖,不經意炫富的圖片在朋友圈裡。
比如不經意露出來的手表,一堆書籍下壓著的豪車鑰匙之類的。
這條朋友圈的風格,卻是截然不同。
隻有一張照片。
照片裡,是一座爛尾樓。
樓層很高,照片甚至不能完整拍到樓頂。
然而這棟樓隻有一個外框架,水泥板就這麼突兀地露在外麵,在昏暗的光線下麵,像是一隻巨獸張著的黑洞洞的嘴。
祁瀚逸,不是死了嗎?
祁無過眉頭微皺,有些不明白這條朋友圈是怎麼回事。
從風格看起來,應當不是祁瀚逸會發的朋友圈,加上祁無過確認祁瀚逸已經死了。
那這條朋友圈究竟是有人用祁瀚逸的手機發的,還是祁瀚逸自己發的。
不管怎樣,這條朋友圈肯定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