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蘭正站在門口做飯,聽他小聲和她話,臉皮有點燙。
這男人也真是的,大門口說這種不著四六的話。
“婆娘,你說話呀。”葛建斌見城裡婆娘狠狠瞪了他一眼就沒下文了,心頭著急。
他足足等了兩個月,天知道他有多難熬。
張秀蘭小臉緋紅,心虛的拿著鍋鏟攪了攪鍋裡的土豆燒雞,小聲道:“這事兒咱們進屋說。”
這男人真是的。
葛建斌見城裡婆娘害羞了,心知今晚有戲了,眉頭不自覺舒展,聲音也跟著柔和多了:“成。”
“對了,縫紉機好用嗎?”葛建斌前幾天把縫紉機買回來了,這幾天一直在加班忙,回來就忘記問了。
現在想起這個事,提一下。
張秀蘭點頭,臉上帶著笑容:“挺好用的。”
她沒想到葛建斌真的給她買了一架縫紉機回來。當初他說要給她買,她壓根沒當回事。
第一次去羊城進貨,葛建斌給了她一百三十塊,也就等於把先前她給他的一百塊連著利息還給了她。
她根本沒想到葛建斌還有錢買縫紉機。
要知道一架蝴蝶牌的縫紉機要一百多塊呢!
“嗯。那我先進屋了。”葛建斌眉頭舒展,轉身進房。
這個點職工們已經下班一會兒了,三樓有不少人在做飯,窄小的樓道裡都是女的,有摘菜的,炒菜的,閒聊的,他一個大男人杵在門口不合適。
“好。”張秀蘭道。
葛建斌一進屋,有幾個挨著張秀蘭近的女同誌打趣道:“秀蘭,你家男人真是粘你哦,今天看他比往常早下班一會兒,就巴巴站在門口看你做飯,眼珠子都快粘你身上了。”
張秀蘭笑道:“我家建斌就是出來跟我說兩句話,瞧你說的誇張的勒!”
“哈哈,我可沒有誇張。大夥可都看著呢!”
“哈哈哈,人家小兩口子是新婚小夫妻,黏糊勁正濃呢!看破不說破,瞧你把人家秀蘭都打趣的不好意思了。”
胖大姐端著一盆小青菜從屋裡出來,接話道:“我記得我剛結婚那會兒,我家那口子也粘我的很,我走哪兒就要跟到哪呢!
哎,現在有了兩個孩子,老夫老妻七八年了,早就沒那種感覺了。
對了,秀蘭,你又做什麼好吃的?聞著香的很勒。”
不等張秀蘭說話,另一個做飯的女同誌道:“秀蘭肯定做的是肉唄。她家哪頓沒肉呀!真是羨慕死了。”
“哎,誰說不是呢!我家孩子多,一個月能吃一回肉都不錯了。”
張秀蘭笑道:“各位姐姐說笑了,你們那是節約,不像我大手大腳慣了,存不住錢。”
“你家男人有本事啊!
他一個月的工資怕是不少吧?
我瞧著前幾天還給你買了個蝴蝶牌的縫紉機,那玩意兒貴的很,要一百多塊呢!”
胖大姐住在張秀蘭隔壁,張秀蘭家有什麼動靜,她都是最先知道的。
“還買縫紉機啦?”眾人聞言,一臉好奇的望著張秀蘭,眼裡有遮擋不住的羨慕。
張秀蘭笑:“我家建斌確實能乾!對我也好!每個月給的開支也不少!”說罷,張秀蘭話鋒一轉:“但是你們知道的,我自己也做著一點小生意!這不是國家政策變寬了嘛,現在國家支持乾個體,我就自己弄了些衣服賣。”
“這事兒我是知道的,秀蘭,你生意怎麼樣?”
“是呀!在外麵擺攤怕是不行吧!要是被查到也會被罰款的。”
張秀蘭笑:“擺攤隻是權宜之計。我已經向工商局申辦了營業執照,等營業執照下來就可以開店營業了。”
“哇,秀蘭要當老板啦。”
“難怪能頓頓吃肉,原來秀蘭這麼厲害。”
胖大姐雖然沒跟著附和,但心裡酸溜溜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媽,好香呀,我要吃肉。”胖大姐家兩個兒子睡醒了,蹬蹬蹬跑出來要吃肉。
“沒肉沒肉,屋裡麵待著去。”胖大姐一臉不耐煩。
兩個兒子都不小了,一個七歲,一個五歲,正是貪吃的年紀,胖大姐一聲吼哪裡能把他們吼進屋。
兩個孩子跑到張秀蘭的爐子前,眼巴巴的望著鍋裡的土豆燒雞,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嬢嬢,我要吃肉。”
張秀蘭前幾世都有過孩子,對於孩子有種莫名的喜愛。
雖說胖大姐家的兩個兒子調皮搗蛋的,但她內心還是喜愛的。
“你們等等,我給你們夾幾塊肉。”張秀蘭笑容親和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瓜子。
胖大姐家的孩子長的像她,虎頭虎腦肥嘟嘟的,挺可愛的。
張秀蘭找了個碗,夾了小半碗給兩個孩子:“拿去吃吧,記得吃完把碗還給嬢嬢哦。”
兩個孩子沒應聲,端著碗蹬蹬蹬跑進屋了。
張秀蘭沒計較那麼多,瞧著土豆燒雞馬上好了,她找了一個盤子用來盛放。
張秀蘭剛把土豆燒雞盛在盤子裡,就見胖大姐拿著一個大碗過來道:“秀蘭啊,能不能再給我一點雞肉呀!屋裡兩個娃還沒吃夠,正在裡頭哭著呢!”
張秀蘭聽著胖大姐理直氣壯的話,心裡有點不爽。
特彆是看到她嘴上還有油,要是她沒看錯,胖大姐應該是吃了她給兩個孩子的雞肉。
她拿那麼大一個碗過來,是把她當大款嗎?
她憑什麼給她!
張秀蘭沒說話,胖大姐臉色有點不好看:“秀蘭,你頓頓都吃肉,應該不饞吧。你給我點吧,屋裡的兩娃哭的太煩人了。”
屋裡的孩子哭的越來越大聲,確實聽的人煩躁。
但最讓人煩躁的還是眼前的胖大姐,她吃肉礙著她什麼事了!憑什麼要給她!
她自從搬到職工宿舍,前前後後給兩個孩子吃了不少肉。
她不計較,畢竟是孩子。
可今天胖大姐這樣做就太過分了,拿孩子當借口。
張秀蘭道:“胖大姐,不好意思啊,我家建斌是乾工地的,天天要出大力氣,飯量也大,這些雞肉我都怕他不夠吃。
兩個孩子不是饞肉嘛,你去買點做個孩子們吃就行了,你家有自行車,一個來回要不了多少時間。”
張秀蘭說完,端著土豆燒雞進屋了。
胖大姐沒想到張秀蘭拒絕的這麼乾脆,氣的臉色通紅:“呸!個敗家娘們,天天吃肉饞我家娃子,問你要兩塊肉,摳搜的很!”
樓道裡彆家做飯的人聽到胖大姐的話,無奈搖搖頭。
胖大姐這是典型的得寸進尺!
張秀蘭為人大方,搬到職工宿舍給了她家娃子吃了多少回肉,大家都看在眼裡。
彆家的娃子吃了張秀蘭的肉,家裡的大人都想著法送點雞蛋或者青菜去感謝。
胖大姐啥都沒給不說,還吃出怨氣來了。
她也不想想,肉多精貴呀,人家憑什麼給你吃!再說先前已經給了小半碗了。
真當人家是冤大頭呢!
*
飯桌上,葛建斌問道:“外麵剛才在吵吵啥?”
張秀蘭夾了一筷子雞肉給葛建斌:“沒什麼,就是胖大姐問我要雞肉,我沒給她!我們家的東西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憑什麼給她!”
想到胖大姐理所當然的樣子,張秀蘭就來氣。
“吃肉。以後少和她打交道就行了。”葛建斌也給張秀蘭夾了一塊雞肉。
張秀蘭見碗裡多了塊雞肉,頓時眉開眼笑:“嗯。吃肉。為那種尖酸刻薄的人生氣不劃算。”
葛建斌道:“爐子上燒水了沒有?”簡而言之就是晚上乾那事兒,要用水。
張秀蘭一聽,就知道這男人打的什麼主意,彆扭的點了點頭:“嗯。”
兩月之約已經到了,張秀蘭沒什麼好扭捏的。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葛建斌對她也不錯。
也算是水到渠成了。
再說了,天天見葛建斌憋的難受,她也怕後半輩子的□□會打折。
不外乎其他。
主要是他們家右邊是一對新婚小兩口住的。
房子質量不是很好,隔音效果有點差,小兩口每天晚上黏糊的很,動靜弄的挺大的。
葛建斌幾乎天天直愣愣的站崗到天亮。
“我吃好了,先去洗澡了。”葛建斌放下碗,提著桶去鍋裡舀熱水。
張秀蘭見男人急切的樣子,臉皮燙的很,也太急了吧.....
葛建斌打好水,進來拿了一套衣服,便去洗澡了。
張秀蘭吃好飯,慢悠悠收碗,洗碗。
葛建斌洗完澡回來,見張秀蘭還在門口洗碗,直接接過她手裡的活:“你去洗澡,我來洗碗。”
張秀蘭點了點頭:“好。”她也不想待在外麵。胖大姐還在門口炒菜,對她眼不眼鼻子不鼻子,搞的她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似的。
弄的人火大。
張秀蘭徑直打水去洗澡了。
洗完澡回來,葛建斌已經坐在床邊上等著她了。
“建斌,我頭發還沒乾,等我把頭發弄乾啊。”張秀蘭道。
葛建斌拿出一本書,耐心的等著張秀蘭。
張秀蘭既然決定要和葛建斌那個了,心裡也坦然的很,擦乾頭發,站在陽台上吹了會風,便進屋了。
如今已經是四月底了,天氣越來越暖和,葛建斌就穿了一件短袖等她。
“頭發乾了?”葛建斌抬眸看了她一眼。
“嗯。”張秀蘭道。
“過來吧。”葛建斌向張秀蘭招招手。
“我先抹雪花膏。”張秀蘭走到梳妝台前。
葛建斌以為張秀蘭緊張了,走到張秀蘭旁邊小聲道:“彆怕,我會輕的。”
話音剛落,葛建斌低頭準確堵住了女孩兒的唇瓣。
時隔一個多月,他再次吻到了女孩兒的唇,不免急切了許多。
他直接撬開她的貝齒,像帝王般霸道的巡視著屬於自己的領地。
張秀蘭麵對葛建斌突如其來的吻,有些怔楞。
怔楞過後就是回應。
葛建斌感受到女孩兒的主動,氣息頓時粗重幾分。
他捁著女孩兒把她往床邊靠攏。
兩人正準備切入正題,左邊的胖大姐家突然間傳來小孩兒的哭聲,隨後是大人的罵聲,緊接著是男人打女人的聲音。
葛建斌臉頓時黑了。
以前右邊小兩口吵他。
現在好不容易吃肉了,左邊的人又開始鬨騰。
張秀蘭哭笑不得:“建斌,還繼續嗎?”胖大姐家越鬨越嚴重,現在不僅是小孩兒的哭聲,還有女人的哭聲,房子本來就不隔音,弄的震天響。
“還笑!要不是心疼你,這會兒早就成事兒了。”葛建斌沒好氣道。
張秀蘭識趣不說話了。
葛建斌本來還興致勃勃,現在被吵得啥也不剩。
他鬱悶的下床喝了口水。
胖大姐家裡越鬨越凶,胖大姐的男人不知道是被氣狠了還是怎麼,把胖大姐打的直往樓下跑。
最後吵的整個三樓的人都起來了。
彆人都出來勸人了,身為胖大姐的鄰居,張秀蘭穿著衣服出去看個究竟。
葛建斌也跟著出去了。
門口,胖大姐被幾個女同誌扶著,哭的傷心欲絕,整張臉都腫成豬頭了。
眾人見了,連忙安慰。
有幾個男人對胖大姐的男人道:“愛軍呀,你瞧把胖大姐打成啥樣了,這有啥話不能好好說呀。”
“是呀,大晚上的鬨這麼大動靜,我們明天還要上班!愛軍呀,你也是在鋼鐵廠上班,你知道晚上沒休息好,第二天上班要是打個盹都會出現生命危險的。”
鋼鐵都是用精密儀器設備操作的,要是分心了,那就是出人命的大事。
工廠裡前幾年有個職工上班不認真,眨眼的功夫,一隻手就沒了。
李愛軍聞言,歉意道:“不好意思呀各位,你們回去休息吧,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的。”都是家裡婆娘不省事,不然他也不會氣的打她。
“李愛軍,我呸,什麼叫你把事情處理好!你處理個屁!我告訴你,我今天跟你沒完。”胖大姐哭的稀裡嘩啦。
“給我閉嘴。進屋。”李愛軍覺得麵子掛不住,唬著臉吼人。
“我不進屋,一進屋你就要打我!”胖大姐說罷,瞪著一旁的張秀蘭,把怒氣全部都撒在她身上:“都怪你個敗家娘們,天天吃肉饞我家娃。我挨打都是你惹的!你個挨千刀的。”
張秀蘭氣笑了:“你挨打是我惹的?我吃肉怎麼了?我光明正大買的,憑什麼不能吃!礙著你啥事兒了?”
葛建斌臉色也不好看,但礙著對方是個女的,他不好出聲。
“要不是你吃肉饞我家娃,把我家娃饞的直哭,我會打他們嘛!我要是不打他們,愛軍也不會打我!”胖大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張秀蘭聞言,氣得麵色通紅,這胖大姐在這胡說八道,真把她當泥捏的了。
“胖大姐,是我吃肉饞你家娃了嗎?
今天晚上做飯,兩個娃子過來說要吃肉,我就夾了小半碗給他們,當時有好幾個做飯的都看到了的。
後麵我準備吃飯了,你拿著一個大碗過來,讓我給你一碗肉!胖大姐,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給你肉!
我家的肉不是用錢用票買的嗎?
我憑什麼要給你?
我給你家娃吃肉是情分,不給是本分,這道理不管說到哪裡,都講得通。”
張秀蘭說罷,朝門口眼眶紅紅的兩孩子招招手:“有財,有貴,你們過來嬢嬢這裡。”
兩個娃子對張秀蘭印象蠻好的,看到張秀蘭衝他們招手,乖巧走到張秀蘭身邊。
“告訴嬢嬢,晚上嬢嬢給你們的雞肉,是不是你媽吃了?”
胖大姐聞言,頓時就急了:“張秀蘭,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叫我吃了!我一個大人難道還會搶小孩子的東西嗎?”說罷,衝兩個娃子道:“有財,有貴,你們滾進去睡覺。”
有財有貴聽到老媽的吼聲,嚇得身體發抖。
張秀蘭親和的揉了揉兩個娃的腦瓜:“你們有什麼說什麼,嬢嬢明天給你們買糖吃。”
有財有貴還是小孩子,聽到張秀蘭要給他們糖吃,眼睛一亮,道:“嬢嬢晚上給我們的雞肉,我們就吃了一塊,後麵媽媽搶我們的肉吃,我們才哭的。”
兩個娃子話音剛落,在場的大夥頓時炸鍋了。
男人們礙著麵子不好說話。
女的不用顧忌那麼多,你一言我一語的。
“胖大姐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那麼大一個人了,怎麼還搶娃子的肉吃。”
“胖大姐呀,這事兒你做的真是不地道。”
“是呀。人家秀蘭是頓頓吃肉,但也是人家會掙錢,正兒八經買回來的!給你家娃子吃是好心,你倒好,還乾這種事情,嘴饞也不是這麼個饞法。”
胖大姐被說的麵紅耳赤,偏頭瞪著張秀蘭:“你胡說八道,兩個娃兒啥都不懂,聽到糖就不知道姓什麼了。”
張秀蘭道:“我哄什麼了?大夥都在這看著呢!我就是讓兩個娃子把話說清楚,一點引誘的話都沒有!
胖大姐,我晚上是看到你嘴上有油,我才懷疑你吃了雞肉。”
張秀蘭完全沒有給胖大姐半分麵子。
她自己都不要麵子,她給她留什麼呢!
葛建斌直接對李愛軍道:“愛軍,好好管管你婆娘!這些都是什麼事兒!”
李建軍被說的滿臉通紅:“我知道的。今天的事情實在不好意思。”說罷,瞪了胖大姐一眼:“進屋。”
這下沒人扶胖大姐了,相反,個個喊她進去。
胖大姐看到李建軍吃人的表情,嚇的瑟瑟發抖。
胖大姐進屋了,大夥兒也跟著散了。
張秀蘭氣鼓鼓和葛建斌回了屋。
她真沒想到胖大姐是個這樣的人。
“好了,彆氣了,睡覺吧。”葛建斌道。
“嗯。”張秀蘭順從的上了床。
周圍安靜了,葛建斌又來了興致。
張秀蘭也全力配合著。
可是隔壁的好像要跟他們對著乾似的。
沒到兩分鐘,隔壁就傳來拳打腳踢的聲音,還有胖大姐嗚嗚嗚的聲音。
這種聲音特彆小,但注意聽還是能聽的出來。
葛建斌無奈歎了口氣,他今晚是成不了事兒了。
張秀蘭笑著打趣道:“建斌,不繼續了?”
葛建斌惡狠狠瞪了她一眼,道:“睡覺。”
張秀蘭笑的更歡了。
第二天,葛建斌早早就走了。
張秀蘭一覺起來,熬了鍋稀飯,就著鹹菜當早飯。
正在吃飯,葛建斌就回來了。
“婆娘,我要出趟遠門,大概一個多月的樣子。”葛建斌道。
“啊?”張秀蘭驚訝:“你不是在修學校嗎?怎麼又要出遠門呀?”
“今天發工資,工頭又拖延,大夥兒罷工了。我估計這事兒要鬨一段時間。
正好朋友要出遠門,我跟著去幫幫忙,掙點錢。”
上次大夥鬨,工頭挨個寫了欠條賠了禮,大夥才算了。
都在等著今天發工資,結果今天工頭又拖延了。
一個個家裡都有婆娘娃兒,哪裡經的起工頭這樣拖,罷工是遲早的事情。
“哦。”張秀蘭點頭:“你們是去哪裡呀?”
“彆的省城,放心,沒事的!”葛建斌道。
“行,我給你整理幾套換洗的衣裳。”張秀蘭索性飯也不吃了,進屋給葛建斌整理行禮。
葛建斌遺憾道:“回來再把昨晚的事情補上。”本來想著今晚一定要成事兒的,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
張秀蘭瞪了他一眼:“不正經。”
“對了,這1000塊錢拿著,出門在外總有用的著的地方。”張秀蘭知道葛建斌除了修房子還乾著彆的買賣。
不然縫紉機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