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建斌看到葛大妮眼眶通紅的模樣,皺了皺眉頭。
“你這是做甚?”她那委屈的樣子,搞的他好像罵了她似的。
“斌哥,我.....”葛大妮想說自己後悔了,可話到嘴邊,卻不知怎麼開口。
斌哥已經結婚了,已經有婆娘了。
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立場。
想到此,葛大妮眼眶又紅了。
就在這時,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建斌,有人來啦?”
其實張秀蘭說話很正常,但她聲線如此,聽上去感覺格外嬌嗔。
葛大妮隨著聲源望去,隻見房門口走出來個極為漂亮的女人。
她皮膚雪白,長相妖豔嫵.媚,臉上帶著笑容,手裡拿著個洗臉盆。
修身的紅色大衣讓她的身段呈s型。
葛大妮眼裡閃過一絲羨慕。
這女人身上穿的呢子大衣,在百貨商店要100多塊錢一件呢!
是她好幾個月的工資了。
“你就是嫂子吧?”葛大妮苦澀開口。
葛大妮在鎮上農機站上班,平時吃住都在鎮上。
斌哥結婚的時候,她心裡難受,便沒有回來參加婚禮。
她這還是第一次見斌哥的婆娘。
沒想到斌哥娶了個這麼漂亮的。
現在這個比他以前那個知青婆娘還要漂亮。
葛大妮提著籃子手足無措,特彆是身上的舊棉衣讓她心生自卑。
張秀蘭從房間出來便看到一個約莫二十一二歲的女孩兒向她打招呼。
女孩兒長相中等,小家碧玉型,皮膚有點黑,穿著一件半舊不新的藍色棉襖,手裡提著一個籃子,略微局促的望著她。
張秀蘭衝葛大妮笑了笑,大方打招呼:“妹子,你好,我是建斌的愛人張秀蘭。”遂問葛建斌:“建斌,這妹子是?”
葛建斌介紹道:“昨天來找我的葛光輝還記得吧?她是葛光輝的妹妹,叫葛大妮!”
張秀蘭了然點頭,遂瞪了葛建斌一眼:“你怎麼連凳子都不給人抬一條。”說罷,張秀蘭進屋抬了一條凳子給葛大妮。
“大妮妹子,坐。”
葛大妮受寵若驚:“嫂子,不..不用的!我就是來送雞蛋,送了就走。”說罷,葛大妮把手裡的籃子遞給張秀蘭:“嫂子,這籃子雞蛋你拿著。”
張秀蘭掃了一眼葛建斌,見他示意不要。
她委婉道:“妹子,你彆這麼客氣,這雞蛋我不能要,你還是拿回去自己吃吧。”
葛建斌接話道:“大妮,拿回去吧。都是一個村的,不用這麼見外。”
葛大妮正欲開口,便見葛建斌眸光溫和的對張秀蘭道:“小鍋裡有熱水,去打熱水洗臉。飯也悶在鍋裡了。”
“好。”張秀蘭笑容甜甜。
葛大妮眼裡閃過一抹黯然。
“大妮妹子吃過了嗎?要不留下一起吃?”張秀蘭道。
葛大妮連忙搖頭:“謝謝嫂子,我吃過了。我先走了。”
葛大妮把雞蛋放在凳子上,步伐匆忙離開了。
張秀蘭見此,連忙提著籃子追,剛追到門口,葛大妮已經走遠了。
“算了吧。這雞蛋留著吃,等會兒我送塊肉過去好了。”葛建斌道。
“好,聽你的。”張秀蘭知道雞蛋在農村金貴的很,人家送了這麼一大籃子過來,瞧著數量有三十多個,算的上非常貴重的禮物了。
“快去洗臉吃飯。”葛建斌催促道。
張秀蘭笑:“建斌,你吃了嗎?”抬著凳子坐到葛建斌旁邊。
“嗯。”葛建斌不知道張秀蘭什麼時候能醒,就自己先吃了。
“還難受嗎?”葛建斌抬眸看了她一眼,繼續埋頭洗被單。
張秀蘭被問的小臉一紅:“一點點啦。”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勾我!”
葛建斌腦子裡不由湧出昨晚的火熱片段。
這女人看著正經的很,一到炕上完全就變了個樣。
讓人恨不得一頭溺死進去。
張秀蘭哼哼兩聲,帶著點小傲嬌:“不說了,我洗臉吃飯去了。”起身往廚房走去。
昨天她穿的衣服直接讓他獸化,後麵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雖說被收拾的慘了點,但是其中的滋味還是很不錯的。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想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她覺得這句話還可以在補充一下。
性也是不可或缺的,甚至它比抓住胃更加重要。
早上的飯菜就是昨晚的剩飯剩菜。
張秀蘭端著飯碗出來,葛建斌已經再洗第三遍了。
床單被套第三遍的時候,隻是用冷水衝洗一下就可以晾起來了。
張秀蘭這才看到洗衣盆裡不僅有床單被罩,還有她的臟衣服。
看到葛建斌凍的紅通通的手,心裡閃過一抹感動。
“建斌,獎勵你吃塊肉啦。人家超級感動的。”張秀蘭從碗裡夾了一塊紅燒肉給他。
葛建斌張嘴接住了肉,美滋滋咀嚼著。
他洗衣服就是順手的事情,當然,大冬天的他怕婆娘被凍著了。
但‘怕凍著’這種肉麻的話,他一個大男人說不出來。
不過聽到婆娘嬌嬌軟軟的話,彆說洗衣服了,上刀山下油鍋他都願意乾。
張秀蘭吃完飯,把鍋裡的熱水又加熱一遍,等葛建斌晾完衣服,讓他過來泡一泡。
自己的男人,當然是自己心疼了。
你心疼了他,他才會反過來心疼你!
人都說夫妻兩在一起久了,會越來越相像,她覺得之所以會這樣,是兩人無形中影響到了對方,從而得到了改變。
*
葛建斌剛晾完衣服,就被張秀蘭拉著進了廚房。
“建斌,這水熱乎著呢,你把手放進去泡一泡。”張秀蘭不等葛建斌應聲,直接把他的手按在洗臉盆裡了,眉眼彎彎望著他:“怎麼樣,是不是很暖和?”
葛建斌點了點頭。
手暖,心更暖。
男人比女人糙,洗第一遍衣服他也燒了熱水,後麵第二遍和第三遍他懶得燒了,直接用冷水清洗的,所以手凍得通紅。
“婆娘,我身上也冷,我要摟摟你。”葛建斌霸道的把張秀蘭捁在臂彎之間。
身子靠近,張秀蘭能清楚聞到男人身上的皂角味,嗯,還挺好聞的。
她樂的享受這份親昵。
葛建斌泡了將近五六分鐘,這才把手從盆裡拿出來。
張秀蘭用毛巾幫他擦乾手上的水。
“建斌,馬上中午了,你想吃什麼?”張秀蘭剛剛吃了飯,還不餓,但男人的肚子她不能放任不管。
“你還吃得下去?”葛建斌看她。
張秀蘭搖頭:“我還飽著呢!”她剛剛才吃過,又不是豬。
“那你給我下碗麵吧。”葛建斌道。
“好。今天給你加肉。”張秀蘭笑道。
“乖婆娘。”葛建斌俯身在她唇上蜻蜓點水的印了一下。
葛建斌本來想親一下就撤的,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耐力。
親在唇上的那一刹那,嘗到了她的芬芳甜蜜,哪裡還能淺嘗輒止,不夠,怎麼都不夠。
葛建斌反手扶著她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張秀蘭積極的回應著。
兩個剛開葷的小年輕,正是黏糊的時候,隻要天時地利人和,都是辦事兒的好場地。
最後,張秀蘭又被葛建斌拉回房間醬醬釀釀了。
當然,葛建斌的麵泡湯了。
*
張秀蘭再次醒來,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她穿好衣服,幽幽瞪著他。
葛建斌吃飽喝足,婆娘瞪著他,他也覺得美滋滋。
主要是婆娘的眼神沒什麼殺傷力。
“餓不餓,我下麵去。”葛建斌笑道。
“不餓。”就是全身酸的很。
“你少吃一點就行。”葛建斌去廚房下麵了。
張秀蘭想著他的做飯水平,還是她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廚房。
張秀蘭炒了一個青椒肉絲當澆頭,然後起鍋燒水,待水沸騰後下入麵條。
葛建斌幫著燒火,道:“婆娘,先前勝利過來了,讓我們今晚去他家吃飯。”
“啊?勝利請吃飯?”張秀蘭道。
“嗯。”葛建斌道。
“你答應嗎?”張秀蘭問。
“嗯。”葛建斌道。
意料之中,畢竟勝利是他下麵的工人。
請老板吃飯,是人之常情。
“好吧,那咱們過去吃飯,要送點東西嗎?”張秀蘭不是很了解葛建斌這邊的風俗。
“提一塊肉過去就行。”葛建斌道。
張秀蘭點頭:“那你安排吧。”昨天從縣城回來,他們采購了不少東西,光豬肉就買了好幾斤,拿一些送人也行。
“嗯、”葛建斌道。
下麵很快,隻要水一沸騰,幾分鐘麵條就煮好了。
兩人吃了麵,張秀蘭回到房間化了個淡妝。
晚上要去勝利家吃飯,自然要打扮一番。
在張秀蘭心中,化了妝去彆人家做客,是對主人家的尊重。
這種習慣已經根深蒂固,哪怕她現在在農村,依舊改不過來。
而且她也不想改。
相比張秀蘭的隆重,葛建斌就簡單多了。
換了套乾淨衣服,就ok了。
兩人下午四點多過去的。
葛勝利家裡已經有不少人了,鬨哄哄的,熱鬨的很。
過年大家都回來了,聚在一起大多都是打牌。
葛建斌把肉給了葛勝利,就被拉去打牌了。
他現在可是村裡的有錢人,大家都想在他身上贏點錢花花。
“婆娘,你要跟我一起嗎?”葛建斌問。
張秀蘭搖頭:“你去吧,我去廚房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那好吧。”葛建斌點頭。
張秀蘭徑直走到廚房,笑著和眾人打招呼。
廚房裡的人不少,除了幾個上了年紀的婦女外,葛大妮也在裡麵。
“秀蘭呀,怎麼不在外麵打牌呀!廚房臟亂的很,彆把你那衣服弄臟了。”葛勝利的娘徐大嬸道。
張秀蘭笑道:“嬸子,我進來看看有沒有活兒做。”
“廚房人多,忙的過來,你出去打牌吧。”徐大嬸笑道。
“哈哈,這裡的牌我打不來,嬸子要是有什麼活兒,直接讓我做就行。”張秀蘭道。
徐大嬸道:“廚房裡也沒活兒乾了,要不我抬條凳子給你,你坐在廚房和我們聊天。”
“嬸子不用客氣,我自己去抬凳子。”張秀蘭連忙去外麵找了一張凳子進來。
剛坐下,眾人開始八卦了。
“秀蘭,現在可是越來越好看了。”
“你身上那件衣服也好看的很!瞧那料子,怕要不少錢吧。”
“我在百貨商店看到一件和秀蘭身上差不多的呢大衣,要100多呢,你說貴不貴呢!”
“我的天老爺呐,這一件衣服就夠我半年的開支了。”
“秀蘭命好,男人有出息,能掙錢。”
“對了,秀蘭你和建斌那小子都結婚快一年了,肚子裡有音信了嗎?”
“是呀,現在建斌掙大錢了,你們小日子越過越紅火,再有幾個娃,人生就圓滿了。”
張秀蘭笑道:“建斌前段時間腿受傷了,光住院就住了一個多月,吃藥吃了兩個多月。醫生說至少要過半年後才能要孩子,不然怕有副作用。”
“哦,原來是這樣的呀。”
“我就說嘛,建斌都老大不小了怎麼還沒有動靜,原來這裡麵還有道道。”
“嫂子,斌哥什麼時候受傷的呀?”葛大妮一臉擔心問道。
張秀蘭瞧著葛大妮,頓時有點不舒服了。
一個黃花大閨女關心她男人,她能舒服就有鬼了。
“受傷好幾個月了,幸好省城的醫院條件好。”張秀蘭道。
葛大妮道:“嫂子,斌哥傷才剛好,你怎麼讓他洗衣服呢!”
葛大妮話裡還帶著點責備。
張秀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葛大妮。
在場的人都是過來人,頓時覺得葛大妮有點不對了。
“大妮,這是人家兩口子的私事,你一個小姑娘多嘴乾什麼?”
“是呀,你怎麼知道人家建斌小子洗衣服了?”
葛大妮滿臉通紅,羞的:“我......我.....你們彆誤會,我今天去斌哥家送雞蛋,看到斌哥在洗床單被套,所以才多了一句嘴。”她和葛建斌談對象的事情,幾乎沒人知道。
其一是時間太短了,其二是建斌當時條件不好,她心裡都沒有肯定,所以沒有往處說。
她家裡人都不知道這事兒。
徐大嬸了然點頭:“哦,這樣的啊!我就說你一個小姑娘怎麼知道這種事情的。”
“秀蘭呀,建斌小子還真是對你好呢!”
“平時看他悶不啃聲的,沒想到這麼疼人。”
張秀蘭笑道:“是呀。我這幾天身子來了,建斌就幫著我乾點活兒。”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
她才不想被人傳成懶婦。
“那建斌真是個好的。有出息了還知道心疼人!這村子裡都找不出來幾個。”
葛大妮聽著張秀蘭說葛建斌對她的好,心裡的後悔更加濃烈。她以前要是沒有和斌哥分手,現在他們肯定已經結婚了。
張秀蘭身上的衣服肯定是穿在她身上的。
那麼好看的一件衣服.....
葛大妮連忙垂下腦袋,掩飾住自己的情緒。
“說什麼呢,這麼開心。”葛建斌走到廚房。
張秀蘭好奇:“你不是在打牌嗎?”
“我來廚房看看嬸子煮了什麼好吃的。”葛建斌丟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給張秀蘭。
張秀蘭秒懂。
徐大嬸道:“哈哈哈,建斌小子,今天晚上嬸子煮了豬肉。保準管夠。”
“嬸子今天大手筆呀。”葛建斌笑:“你坐在這裡也無聊,要不要去看我打牌!”
張秀蘭聞言:“好呀,我去學學。”
葛建斌點頭,對各位嬸子打了聲招呼,帶著張秀蘭出去了。
牌桌上,葛建斌給張秀蘭抓了一把花生瓜子。
張秀蘭坐在一旁邊磕瓜子邊看他打牌。
雖然看不懂,但看葛建斌打牌也還不錯。
沒過多久,葛大妮也出來了,站在她哥身後看牌,視線有意無意落在葛建斌身上。
張秀蘭是個人精,一下就猜到這葛大妮的心思。
那麼明顯的眼神可不就是對她男人有意思?
張秀蘭對葛大妮的印象頓時不好了。
葛建斌都結婚了,她還一副含情脈脈的眼神,不是存心膈應人嘛!
葛建斌中途去了上了回茅房,碰到了葛大妮。
葛大妮擔心的問道:“斌哥,我聽嫂子說你的腿受傷了,現在沒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