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都能聽到大刀刺來的破空聲。
貝齒一咬,緊緊閉著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小漁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但她卻沒有感覺到身上傳來疼痛感。
霎時,隻聽見宋曜吃痛的悶哼了一聲。
她頓時感覺不對勁,連忙睜開眼睛,就見宋曜雙手高舉,眼睛死死盯著上方,麵色發白,額間冷汗直冒。
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她順著宋曜的視線抬頭往上看,隻見宋曜雙手接住山賊的大刀,拚命的接著,死死拽緊,使那大刀不至於落下來傷害到她。
那雙手已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但那雙手的主人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依然頑強的和大刀抵抗著。
小漁瞳孔緊縮。
那一滴滴的血從宋曜手上滴下來,滴在她的後背上,染紅了大片衣襟。
更滴在她的心臟上,劇烈的灼傷感,讓她撕心裂肺的疼。
此刻的震撼感讓她芳心劇顫。
“公子,您.....您....”
小漁鼻尖酸澀,聲音哽咽,感動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就在這時,一個仆從見他們被困,情況險峻,立刻拚殺過來,一腳踢飛山賊,與其纏鬥起來。
另一個仆從解決掉對手,看到宋曜這邊的情況,也連忙跑過來把宋曜攙扶起來。
“公子,您沒事吧?”仆從焦急道。
宋曜慘白著臉,虛弱道:“我沒事。”
小漁見他雙手疼的顫抖,還佯裝沒事,眼眶紅紅,連忙從衣服上撕下兩塊布,幫宋曜簡單包紮傷口。
傷口深可見骨,獻血還不斷往外冒。
小漁難受的摸了摸眼淚。
“一個男人家家的,哭甚?”宋曜虛弱的扯了扯嘴角。
宋曜不說還好,現下一說,原本使勁忍淚的小漁更是如淚水決堤,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
她本來就是女兒身,才不管男人的那一套。
“怎麼越哭越凶了?”宋曜有些急了,抬手想幫小漁擦眼淚,但看到剛包紮的手,還是放下了。
“公...公子,要不是剛才...剛才你挺身救我,我...我估計都命喪黃泉了。”小漁哽咽著,她是真的有感而發。
任誰在麵對死亡時,都會害怕。
哪怕她活了好幾輩子,經過了許多事情,也不例外。
這是所有人的天性,無關其他。
宋曜虛弱笑了笑:“我可舍不得這麼好的弟弟離開我。先前你挺身相互,我都看在眼裡的。”
小漁聽到弟弟兩字,茫然看著他,淚水都忘記了流:“弟弟?”
“是呀。等這次回石榴鎮,我正式認你做弟弟。”宋曜認真道。
小漁給他的震撼,不下於他給小漁的震撼。
這麼多年來,見識了太多的人世冷暖,小漁能挺身相護,就衝這一點,他就要改變小漁的命運。
“弟弟?我....我....”拒絕的話,小漁不知怎麼說出口。
她不想做他弟弟,她想做他妻子。
經此一事,她覺得有些事情沒必要在繼續等下去了。
這世間能不顧一切為你擋刀的有多少?
有些人窮其一生都碰不到一個!
她如今遇到了,必須好好抓住!
況且這個男人方方麵麵都優秀之極。
找個合適的時機,她會主動告訴他。
他接不接受是一回事,她主不主動是一回事。
金城所致,金石為開,哪怕他以前受過情傷又如何!
她會用餘生來磨平他的傷口,給他幸福。
就在這時,山賊已被仆從們打跑,眾仆從連忙圍了過來。
“屬下該死,竟害的公子受傷,請公子治罪。”仆從頭頭跪下請罪。
其餘仆從也跟著跪下:“請公子一同治罪。”
“好了,先起來吧。先離開這裡才是正經的。”宋曜虛弱道。
“是。”一眾仆從起身。
仆從頭頭從懷裡拿了一瓶藥出來:“啟稟公子,此藥乃上等金瘡藥,請容奴才為您上藥。”
宋曜點頭。
小漁本想幫忙,但看到宋曜傷的那麼重,識相閉嘴了。
她不是專業的,還是不搗亂了。
仆從頭頭小心拆開布,衝下屬道:“來人呐,拿白酒過來。”
“是。”仆從連忙扯下腰間的酒葫蘆。
仆從頭頭接過,看了一眼宋曜:“公子,會有些疼,您忍一忍。”
宋曜點頭。
仆從頭頭打開葫蘆頂帽,直接對著宋曜的傷口衝。
小漁見那白酒倒水一般往宋曜傷口上到,不忍直視。
看著都疼。
“嘶。”宋曜疼的臉色慘白,渾身直冒冷汗。
“公子,您忍忍。”小漁在旁邊加油鼓勵。
宋曜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用酒清洗傷口後,仆從頭頭打開藥瓶蓋,把藥均勻的灑在傷口上。
隨後重新包紮上。
“啟稟公子,馬車已壞,此行怕是隻能騎馬了。”仆從頭頭道。
宋曜看了一眼四分五裂的馬車:“那就騎馬吧。”
“屬下帶您。”仆從頭頭說完,又看了一眼小漁:“至於小漁,讓大虎帶你如何?”
小漁有些糾結:“我.....”她畢竟是個女兒身,不想和身高力壯的大虎一起。
而且兩人坐的近,她怕曝光。
如果在大虎麵前曝光,還不如在宋曜麵前曝光。
“其實我也會騎馬的。”小漁小聲道。
宋曜道:“那就你自己騎一匹。”索性馬車壞了,馬還能繼續用。
“謝公子。”小漁笑。
一行人整裝待發,騎馬離開。
宋曜由仆從頭頭帶著,走在最前麵。
小漁獨自騎一匹馬,跟在後麵。
至於另外幾個仆從,各馬匹身上帶著不少東西。
一行人走了一個時辰左右。
宋曜麵若白紙,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漁連忙道:“公子,您是不是不舒服,咱們停下來休息會兒吧!”
宋曜看了一眼小漁:“小漁,我和你共騎一馬吧。”仆從頭頭先前殺了不少人,身上血腥味太重,他受不了那味道。
小漁見宋曜都這麼說了,連忙道:“好。”
仆從頭頭知道自己身上味道重,也沒有勉強。
伺候著宋曜上了小漁的馬。
“公子,你摟住我,彆顛下去了。”小漁道。
“恩。”宋曜雙手從後麵擁著小漁。
小漁頓時臉色發燙,若不是知道宋曜沒有發現她的身份,她都懷疑宋曜是故意的了。
宋曜坐在馬背上休息了會兒,精神力恢複了一些。
小漁見宋曜醒了:“公子,手疼不疼?”聲音帶著點沙啞。
宋曜道:“還能忍。”再疼也沒有先前用酒清洗傷口時疼。
疼的太重,反而有些麻木了。
宋曜和小漁挨的近,她身為的味道絲絲縷縷般竄進了他的鼻腔。
“小漁用的什麼香水,好聞。”宋曜道。
小漁臉色發燙:“公子....我...我...”
這時馬兒顛了一下,兩人身子靠的愈發近。
宋曜好似發現了什麼,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黑著臉道:“小漁,你又沒帶貞操鎖?”聲音裡透著危險。
剛剛馬兒顛,他怕被顛出去,用力抱住了小漁的腰,這才發現他腰上沒有銀質的貞操鎖腰帶。
小漁臉色訕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