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流月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指甲狠狠嵌入掌心而不自知。
心裡怨恨極了。
但縱然再不爽,礙於清風身份,她半點不滿都不敢表露。
低頭垂眸跪在清風跟前,恭敬聽訓。
好似清風沒有讓她起來,她便不敢起來。
任笙見此,心裡隱隱爽快。
她可不是聖母,有一顆玻璃心。
曹流月先前那般過分,完全就是活該。
清風環顧四周,視線在一眾競選長老身上掃過:“此次競選事宜的總負責人是誰?”
清風話一出口,眾人隱隱猜到他是要做什麼了。
競選長老聽一個女人在這裡指手畫腳。
不僅失了競選測試的嚴謹。
更有損浩瀾宗的威嚴。
這樣的競選長老,犯了大忌。
清風長老話音剛落,一眾競選長老裡走出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正是先前左右為難,遲遲不宣布結果的那個。
隻見他戳手戳腳走到清風跟前,彎身行禮,結結巴巴道:“回稟清風長老,我....我便是此次競選事宜的總負責人。”
說這番話好似用儘了他所有的力氣。
話剛說完,他渾身冒汗,特彆是臉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往下滴。
緊張的連嘴皮都在抖。
“怎麼,怕我吃了你?”清風掃了他一眼,十分看不上他的做派。
競選長老聞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清風長老,小的知錯了。小的真的知錯了。”
曹流月他得罪不起。
清風長老他更得罪不起。
清風長老在浩瀾宗地位超然,他這等競選長老連見他的資格都沒有。
這件事情上,他就是一個夾心餅乾,他隻能自認倒黴。
若是把責任推到曹流月身上,先不說能不能得到清風長老諒解,就說曹流月後期報複,他也無力承受。
他沒有辦法,隻能認栽。
清風懶得多說什麼,冷冷道:“辦事不利,降為分宗宗主,若是再處事不當,逐出浩瀾宗。”
“是,謝清風長老。”競選長老匍匐在地,連連對清風長老磕頭,對於他的宣判不敢有一絲不滿。
清風長老看了南淵一眼:“你過來!”
南淵沒有遲疑,徑直走上前去。
不卑不亢的樣子,倒是讓清風長老高看了兩眼。
“把手拿出來!”清風長老道。
南淵依言照做。
清風長老把手搭在南淵的手腕上,替他把脈。
片刻,他放開南淵的手,走至擂台中央,宣布道:“此次競選第一名是南淵。我剛才檢查了他的身體,他沒有吃快速提升實力的丹藥,大家放心,浩瀾宗的宗旨便是公開公正。”
台下眾人歡呼:“清風長老萬歲。”
“幸好清風長老來了。不然今天悲劇就發生了。”
“天知道清風長老沒來時,我那個心情有多沉重,更多的是失望。”
清風長老把眾人的話聽在耳裡,道:“正義有時會遲來,但永遠不會缺席。日後你們若是發現不公平的事情,或者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一定記得上報,浩瀾宗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好,好,好。”
“清風長老萬歲。”
“感謝清風長老。”
南淵和任笙相視一眼,正式給清風道謝:“清風長老,今天謝謝你。”
清風長老看了南淵一眼:“你是顆不錯的苗子,好生修煉。”說罷,偏頭看向任笙:“這下可以和我回煉丹峰了吧?”
任笙笑著點頭:“可以。不過我想先給南淵說兩句話。”
“去吧,去吧。”清風長老道。
任笙拉著南淵到擂台一側,道:“南淵,我這段時間可能不能和你一起了。”
南淵點頭:“我明白的,清風長老是個不錯的煉丹師,你跟著他,對你的晉升也有好處。”
“嗯。你明白就好。”任笙戀戀不舍的看著他。
兩人一路扶持至今,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分開過,如今就要各奔東西,不舍很正常。
南淵對任笙又何嘗舍得,拉著她的手道:“我有空會去看你的。”
任笙點頭:“好,我等你。我不在的日子裡,你多注意身體,不要因為修煉耽誤了休息。要勞逸結合知道嗎?”
“嗯,我知道的。”南淵定定的看著她,眼眸裡濃濃的寵溺:“你也是,注意身體。”
兩人手拉著手,相互對視著,舍不得分開。
清風在一旁等了半天,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走過去道:“小子,你差不多就行了。婆婆媽媽的,一點都不男人。”說罷,從腰間取下一塊腰牌:“這是煉丹峰的腰牌,以後你找任笙可以憑此腰牌進入煉丹峰。”
南淵接過,看了一眼腰牌。
腰牌乃青銅材質製成,橢圓形,中間刻了清風兩字。
南淵小心收好。
“謝清風長老。”
清風長老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隨即對任笙道:“好了,我們該走了。”
“嗯。”任笙點頭,依依不舍的看了南淵一眼。
清風做事果斷,任笙一點頭,他立刻拉著她飛行離去。
南淵看著任笙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看不見,他才收回視線。
曹流月見清風長老一走,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連忙快步離開。
這時,一位新的競選長老走至高台,宣布得獎弟子明日至儲藏閣挑選獎勵。
競選測試算是落下帷幕。
成功晉級的一萬多名弟子,開始有序去晉升殿辦理身份牌。
浩瀾總宗的等級製度森嚴。
武師級彆為外門弟子。
武王級彆為內門弟子。
武皇級彆為真傳弟子。
南淵乃武師巔峰,雖然他此次獲得了競選第一,得到了一顆破師丹,有了內門入場券。
但他隻要沒有晉升武王,便也是外門弟子。
辦理身份牌按照比賽排名來辦的。
南淵排名第一,他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