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月畢恭畢敬地答道:“奴婢不知, 領頭者是一位看起來很有威嚴的姑姑。娘娘要將他們請進來問話嗎?”
楚曦在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朝檀月擺擺手說:“讓她們在正殿侯著, 我這便前去。”
檀月點了點頭便退了下去。
楚曦看向絳鶯說:“來,幫我把頭發收拾好, 咱們出去看看。”
“這都傍晚了,他們就算要見殿下, 何不等到明日?”絳鶯便幫楚曦挽好頭發邊有些不滿地說,“殿下是何等金貴人物, 還用的著順著他們的意思嗎。”
“這你就不懂了, ”楚曦對著鏡子笑了笑說,“這次來的人雖不是攝政王,可肯定也是聽著他的意思來的。攝政王對洛曄有些知遇之恩,若不是他幫洛曄,洛曄也不可能有今日的地位。如今我既和洛曄成了夫妻, 那對攝政王也要敬重有加才是。說不定他們此舉就是在試探我, 我萬不可在人家麵前失了禮數。”
“可殿下都是皇後了啊, 他們不得敬重著您才成嗎。”絳鶯有些疑惑地說。
“從表麵上來看我是皇後,可若私底下來看攝政王是我的長輩,萬萬不能因為今日位高權重就失了做人的本分。如今我屈尊去見他們並不就是降了大夏的顏麵,反而還是表現出了對攝政王的敬重。而且攝政王又不是跟咱們敵對的, 說不定真是派人來關心照料我的呢。”楚曦渾不在意地笑笑說,“洛曄每日已經夠忙的了, 我不想再讓他為這點小事為難了, 所以倒不如我主動一些, 將這些瑣事都處理好。”
“殿下真是聰明賢惠,難怪陛下這般喜歡您。”絳鶯樂滋滋地說。
“咳咳,他既然沒給我整出一攤子後宮惹事,那我也要投桃報李不是。”楚曦扶扶自己剛挽好的發髻站起身來說,“走吧,我們去見見西越那邊的人。”
絳鶯順從地點點頭,跟著楚曦走了出去。
楚曦緩緩走進正殿,隻見一位麵容嚴謹的姑姑正領著一群人對著楚曦而站。見楚曦過來她立馬率著那一群人朝楚曦行大禮:“奴婢喻素言,參見皇後殿下。”
楚曦微微笑著朝她招招手:“喻姑姑請起。”
喻素言隨即一絲不苟地站直了身子,垂手看向楚曦。果然是公主出身,不但相貌舉世無雙,一舉一動也甚是大氣,一點也不像之前跟在陛下身邊的那個陶小娘子一般,滿身儘是小家子氣。
同時楚曦也在默不作聲地打量著喻素言,隻見喻素言大約三十四歲的年紀,頭發高高挽起,生得五官端方深邃,看起來帶著一絲嚴肅。不同於她們穿著的廣袖輕盈,喻姑姑穿著一件暗底窄袖長裙,看起來甚是利落。大約是洛曄從小就生活在大周的原因,楚曦平日裡聽他說話倒與她沒什麼差彆,而喻姑姑語氣裡帶著很明顯的地方口音,說起來她們這裡的話也帶有幾絲生硬。
楚曦微笑著靜靜看著喻姑姑,也不說話,喻姑姑沉浸了幾秒方才開口說:“殿下也知道,攝政王待咱們陛下自幼親厚,如今特意叫奴婢前來照顧皇後殿下。奴婢自幼跟在攝政王跟前,以前就是攝政王妃的貼身丫鬟,對於婦人的一些雜症也有著一些了解,攝政王還希望奴婢好好照顧殿下,好讓殿下早日懷上龍嗣。”
楚曦終於不禁臉一紅,感情這是攝政王派來催生的啊。她和洛曄才在一起多久就急吼吼地催她生孩子了,這些人...
洛曄雖合並了西越,但對攝政王卻依舊保留了以前的尊號,繼續給他以無上的殊榮。但在原書中攝政王後來和光同塵了不少,退卻了年輕時的凶厲,慈祥和藹的就如同一個普通長輩一般。若不是後來他不放心洛曄,跟去一同攻打北詔,也許能得一個善終,當時他也是為了救洛曄才身亡的。想當初自己看書時還曾經因為這個難過了一晚上。
當時對攝政王的死評論區也是意見不一,有人拍手叫好說終於沒人再為難女主了,當然他們的女主過幾年就嗝屁了暫且不提。大多數人還是為攝政王感到傷心,畢竟他這個人重情重義,最後還為了男主中箭身亡。
這麼想著楚曦麵容靜和地看向喻姑姑說:“多謝攝政王的好意,如此,以後就有勞喻姑姑了。”
喻姑姑不由得有些驚訝,她以前就聽說這位公主性子驕橫,本以為自己這樣貿然前來會惹得她不快,她也會揣測她的用心,想方設法地將她推出去。可沒想到這位殿下非但看起來甚是隨和,還就這麼接受了她的到來,讓喻姑姑實在有些意想不到,同時也在心裡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伺候這位殿下,不負攝政王所托。
“檀月,你去給喻姑姑她們安排住處,喻姑姑若有什麼需要,找檀月說便可。你們舟車勞頓,這個時候方才來到,如此倒不如先歇息兩天,等緩過來了再來我身邊伺候也不遲。”楚曦微微笑著說。
喻姑姑應了,突然抬頭對楚曦恭敬說:“殿下,攝政王要奴婢提醒您,北詔和平涼此次好像有結盟的意思。”
楚曦點點頭:“他們此遭一同前來,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你放心,本宮會小心的,也會在陛下身邊照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