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戀期的狗子那真是謊話連篇,騙起人來不償命的,為了哄人什麼毒誓都發得出。
甄般弱原先是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死活不肯進宮,狗皇帝強取豪奪,把人的心哄走後,又哄了身子,這下不嫁也得嫁了。進宮的前三年簡直就是雇主的高光時刻,皇貴妃被她壓得渣渣都不是。
三年後,十六歲小宮女入宮,狗皇帝變裝小太監。
真愛降臨,白月光就變成黏糊糊的飯粒子了。
現在雇主入宮五年,涼得差不多了,要不是白月光的光環在苦苦支撐著,可能都撐不到男女主的大團圓結局。
燕弱衣似笑非笑,“皇後是怨朕違反誓言,沒被天打雷劈?”
般弱假惺惺,“陛下九五之尊,人中之龍,猹中之霸,又怎麼會遭雷劈呢?”
“猹是何物?”
“妾是在誇你呢,陛下不必多想。”
好好一個問罪現場,變成了帝後打情罵俏專場,皇貴妃委屈到爆,還沒開口又被般弱截胡,“陛下,事不宜遲,將此二人押往東廠,妾一定帶戴罪立功,全程監督,不讓他們有半點死遁的機會!”
燕弱衣記得她最怕血,有心教訓她今天的胡言亂語,便笑著應了。
左右不過是舍了兩個小卒子。
跟電視劇演的不一樣,東廠並不建在陰森森的地牢裡,每個房間古色古香的,特彆精致,刑具被收拾得很乾淨,就是血味兒粘稠的厲害。狗皇帝雙手環胸,讓東廠頭子親自上刑。
般弱不由得同情起這倆白眼狼兒了,看看他們跟的是什麼狗主人,自己人也下狠手,太慘了。
慘叫聲突然響起,嚇了般弱一跳,自己也叫了一下。
不知何時狗皇帝貼著她站著,往她耳朵吹氣。
“叫的真好聽,再叫兩聲朕聽聽。”
般弱很確定,他黑切黑,抖S。
幸好,她綠切綠,也抖S。
大家都是S家族的成員,半斤八兩,誰怕誰啊。
般弱回道,“陛下也叫兩聲,陽氣重,壓一壓這閻羅地兒。”
燕弱衣的視線在她的身上繞了一圈。
般弱挺直了腰板。
怎麼啦,有什麼奇怪的,她因愛生恨崩人設不行啊?看看雇主,原先被太傅教得端莊賢良,溫柔大氣,這才進宮幾年啊,就成了狗皇帝嘴裡“心胸狹窄”、“性子善妒”、“容不得人”那一類壞女人。
她還不能發脾氣了?
至於這改變會不會惹怒狗皇帝,牽連她全家,般弱覺得目前她父她兄還苟得住。
所以她先浪著吧,反正浪不死。
她正想著,被狗皇帝按住了腰,胸膛起伏,氣息溫熱,“皇後這話就錯了,陰陽共濟,才能事半功倍。”
嗯?在死人的麵前雙修?
這狗皇帝真是好胃口啊。
般弱的手癢了癢,琢磨著先扇左臉還是右臉時,一個錦衣衛急匆匆跑進來,附在狗皇帝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元姑娘……切菜……手……流血……”
燕弱衣眼底掠過心疼之色,倒是收起了地痞流氓的作態,讓人把般弱送回宮,自己踩著一雙黑靴離開,衣袂翩飛,風流瀟灑。
如果你男人當著你的麵兒,趕著去哄其他小情人,你是什麼滋味?
般弱沒啥滋味,甚至有點想讓女主順便把廚房炸了,最好把狗皇帝炸個半身不遂。
再說了,跟狗皇帝山盟海誓的不是她,非君不嫁的也不是她,她就是個打工仔,過來幫雇主乾活的,能有啥玩意兒感情?她可是睡完就能跑路不認賬的王八蛋!般弱至多是感慨一下狗皇帝太他媽的操蛋了,然後被人抬上轎輦,舒舒服服地回宮了。
般弱脫下厚重的朝服,滾進了高床軟枕,抱著被子,睡得天昏地暗。
醒來胃口大開,讓小廚房做了不少好吃的,這夏日炎炎,先咬根冰棍兒解解暑!哦?沒有冰棍兒?那冰碗也行,鮮蓮蓬子、白藕片、菱角等和碎冰混著,澆入糖水,冰鎮一兩個時辰,就有那涼爽清甜的味兒了。
般弱爽了。
她叉著腰,扶著自己三個月大的肚子,在自己的地盤上溜達消食。
般弱問她手下的宮女,“這後宮能養豬嗎?”
宮女:“這、這奴婢不知。”
般弱換了個問法,“皇後可以養寵物嗎?個頭比較結實的那種。”
宮女:“應、應該可以吧。”
在宮女心驚膽戰的目光中,她們賢良淑德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
趕了一頭胖嘟嘟的小白豬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沾染了皇後娘娘的貴氣,此豬眉心一點紅,樣子……很是清秀?!
般弱給它起了個名字,叫綠帽,小名帽帽。
帽帽踩陛下的衣裳,用陛下的浴桶,還睡、睡陛下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