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了吧,這樣上課遲早悶死你——”
般弱拉下了他的拉鏈,手第一次因為顫抖停住了。
禽獸啊。
畜生啊。
她不是人啊。
從一截脖子開始,全是青青紫紫的牙印,蔓延進了領口,乍一看還以為是什麼新奇紋身。
男生麵無表情,“還要老子脫了出門嗎?”
她默默給他拉上到頂端。
對不起,她錯了。
龍諍拎著課本進了教室,剛好撞上韓彰,倆人是同班。
“龍哥你很冷嗎?”
韓彰不解地問。
在小弟麵前,龍諍還是很有大哥派頭的,他酷酷地插兜。
大哥:“昨晚空調開得太大了,咳,有點受涼。”
小弟:“龍哥你體虛啊。”
大哥:“你他媽才體虛!老子壯得跟牛一樣!”
小弟:“……”
今天的龍哥奇奇怪怪的,一點就炸。
莫非是跟小嫂子!吵架了?
韓彰心想,清官難斷家務事,床頭打架床尾和,這國際形勢比較複雜,他最好明哲保身,不要再刺激這個武力值ax男人了。
“龍哥,彆擔心,你還有我們這幫兄弟,不會露宿天橋的!”
韓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認真。
他沒事露宿天橋乾什麼?賣藝啊?乞討啊?還是體驗一下天橋打野啊?
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始終沒連接上頻道。
途中龍媽媽又打了一通電話過來,說是已經在處理姚家的事了,又暗戳戳聊起他跟鐘家的alha女孩子的事。
男生嗓音微沉,“這件事先彆聯係鐘家,等畢業再說吧。”
他連呼吸都放輕了。
“那就……”龍諍嘴唇微顫,說出了那夢寐以求的詞語。
“結婚。”
當疼痛把成長贈送給了他,他的衝動漸漸被理性克製。
龍諍不知道他跟般弱能走多久,這段感情會不會中途夭折,沒有時間的許可,一切都是未知數。他不會像之前那樣天真,以為憑借著一腔喜歡和孤勇,就能霸占整個銀河宇宙。也許很快,他們熱戀期過了,於是衝突、爭執、疲倦、冷淡等等輪番上陣,消耗他們的熱情與堅持。
但無論如何——
他將戰鬥到最後。
——直到軍旗向永恒宣誓。
般弱的結合熱比想象中結束得要快,半個月後她腺體趨於穩定,信息素濃度降低,於是去學院銷假,正常上課。
同學很友善,教授很和藹,做起課業來也是遊刃有餘的。
唯一不好的地方是,男主死活不肯讓她碰了。
“哥哥,你怎麼這麼小氣呀!”
周末倆人又住在公寓裡,般弱用她的小jio戳了下男生的翹臀。
龍諍一把抓住她腳踝,警告道,“老子在複習,安分點!”
“那今晚?”
“早點睡,彆禿頭。”
般弱:“……”
她鑽進男生的懷中,雙腿攀住他的腰。
“說,你愛人家還是愛學習?”
龍諍冷笑,“你趕作業的時候鳥都不鳥老子,一腳踹老子臉上,還好意思問這個問題。”
他撥開她!她的腦袋,繼續奮筆疾書。男主的字跡仍舊潦草,但筆鋒淩厲,有一股殺伐果斷的血氣。在她沒有參與的時間裡,他變得沉穩耐性,如同入鞘的刀劍,將乍然的鋒芒斂進黑暗中,隱忍蟄伏,一擊必殺。
真帥。
般弱轉頭啵了他一口。
男生愣了下,又硬邦邦地說,“你結合熱過了,少來這套,沒用。”
手機震動。
是般弱的。
“咦?”
她驚訝挑眉,來電者是鐘媽媽。
單是一個字,龍諍全身緊張起來。
他胡思亂想著,丈母娘怎麼會突然打電話過來?難道是他爸媽跟人說起兩人在一起的事了?操!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啊!等等,等會丈母娘要跟他說話怎麼辦?他要說些什麼話才能討得招丈母娘歡心?完了他腦子一片空白!!!
龍諍狠狠吞了口水。
鐘媽媽先是跟女兒拉了一通家常,問她大學上得怎麼樣,課程緊不緊,有沒有交到小夥伴,最重要的是,有沒有男朋友。
般弱看了眼龍諍。
真可憐,這孩子僵硬成一座石像了,連眼珠子也不會轉。
她正要回話,鐘媽媽又飆了一大段台詞出來。
“媽跟你說啊,前一段時間,我跟你爸談生意,相中了一個oga小公子,哎呀,那小臉俊的,人家啊,二十二歲,是個小學老師,又溫柔又耐心,可搶手了!你啊,想個辦法,請五六天假,回來瞅瞅怎麼著,要是看中了,咱們就給訂了!先下手為強!”
“啪嗒。”
鋼筆掉落在地,墨珠兒濺了兩三滴到龍諍的褲腿上。
他臉色灰敗,嘴唇毫無血色。
“哎喲,媽有客人來了,不說了,你記著啊,回來說一聲兒好提早安排!”
電話就此掛斷。
而般弱靠著的胸膛冷得跟冰塊似的。
“這個,要不我們分個手,我回家相個親?”
alha直勾勾盯她。
般弱咳了一聲,“我開玩笑的,分手不可能的。不過,你也知道咱們清夏市的傳統,雖然八字是沒一撇,但兩家都搭上線了,總得回去一趟,當麵把話說清楚,省得日後人家再亂牽紅線,你說是不是?”
“你不會一走就不回來了吧?”
alha眼!珠微微發紅,“或者先把訂婚宴辦了,人給定了,再回來。”
“天地良心!”般弱舉著手指發誓,“人家要是敢拋棄哥哥,就讓人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轟隆!”
晴天劈了個響雷。
這老天爺太心狠了,咋能亂拆台呢?
她會被男主給打死的!
龍諍猛地抱起她,單腳踩過鋼筆,嘎吱一聲,從中碎開。
墨汁淒慘地蜿蜒一路。
男主是要殺人滅口嗎?
他雙臂一拋,將人丟在柔軟的被子裡,隨後壓了上來。
狂風暴雨。
硝煙四起。
他將人親得厲害,般弱求饒的聲兒都倦了,寬闊的背胯收斂鋒銳,在玫瑰前臣服下來,啞著說,“給老子上來。”
任由荊棘遍體,刻入靈魂。
龍諍陪人請的假,給人收拾的行李,送人上的飛機。
他沒有去。
當天晚上,龍諍迎來成年後第一次的結合熱。
alha的神色冷靜,將抑製劑一支支注入腺體中,青筋暴突,疼痛劇烈。
沒有用。
他快疼死了。
伴侶不在身邊的alha極度缺乏安全感,他想要發泄,又渴望被擁抱、疼愛甚至是標記。
身體本能反應作祟,龍諍忍不住哭了起來。
高大的身軀委屈鑽進了般弱的衣櫃裡,將她一件件衣服從衣架拽了下來,胡亂堆在頭上,給自己做了個溫暖柔軟的“窩”。
龍諍特彆喜歡那件杏黃色薄毛衣,她剛穿過不久的,還有一股兒淡淡玫瑰香,他珍重將它供在頭上,結實包好,袖子交叉,在下巴處打了個蝴蝶結。
電話響起,是般弱的專屬鈴聲。
“嗚嗚嗚老子要堅強老子不能哭……”
龍諍抽泣著從櫃子裡爬出來。
緊接著,衣服築成“小房子”移動到了電腦桌,地上還掉了好幾件。
他手指顫抖,點了接聽鍵。
一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神經敏感,淚如滂沱。
去他媽的堅強,老子想哭就哭。
“嗚嗚嗚龍龍好疼你什麼時候回來——”
“嗚嗚嗚混蛋你敢移情彆戀始亂終棄老子就吊死在你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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