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般弱的追問之下,奶狗弟弟才吞吞吐吐說出他跟小太妹的一段過往,對方在高中死纏爛打,他臉皮薄,沒好意思拒絕人,就稀裡糊塗在一起了。
“姐姐你信我,我們沒有牽過手,也沒有接過吻!”
奶狗生怕她誤會,連忙去搖她的手,又扭扭捏捏地說,“身子是乾淨的。”
般弱捏了他臉一下,“那你可得好好守住你的清白身子,姐姐最討厭說謊的小孩了。”
奶狗弟弟羞得滿臉通紅。
倆人跟著團,說說笑笑穿過山野和村莊,最後抵達山頂。
成員們有年輕的情侶,也有中年的夫妻,各自做自己的事,搭帳篷,野炊,聊天。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呀,忘記帶睡袋了,這可怎麼辦呢。”
般弱逗弄著小弟弟。
“夜晚風大,我明天肯定得感冒吧?”
對方傻傻地說,“我有睡袋啊,我給姐姐睡吧,我守著你。”他後知後覺說了一句非常害羞的話,足足一分鐘沒敢抬頭看般弱。
般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年輕直白地誘惑人。
“你抱著姐姐,就不冷啦。”
對方害羞到爆炸,手指緊張得亂顫,又小心翼翼搭上了般弱的肩膀,小聲地問,“這樣嗎?”
“姐姐像洪水猛獸嗎?讓你離得這麼遠。”
小奶狗咬著唇,正想剛進一步,突然聽見前方傳來尖叫。
“不好了!有人要跳懸崖!”
般弱:“……”
媽賣批,她的預感成真。
搞事的果然是那個小太妹,她脫了防曬衣,姣好的身材顯露無疑。
關鍵是這女孩還開了手機直播,一手持著,一手喊話奶狗弟弟,哭得是撕心裂肺,“你要是不同意複合,我這條命也沒什麼價值了,我就從這裡跳下去,用我的血祝你們百年好合!”
般弱心道,真沒必要。
天下奶狗千千萬,何必為了一隻就跳崖自殺呢。
這屆的年輕人還是不太行啊,為了愛情就能要生要死的,連爹媽也不要了。有的人生了病,傾家蕩產,拚了命也想要活下來,而有的人,壓根不將生命當一回事,甚至得意洋洋當成了威脅他人的籌碼。
說實話,既不負責任,也挺膈應人的。
周圍的人生怕出了什麼事,一邊報警,一邊遊說不要輕生。
奶狗弟弟又為難又擔心,他抓耳撓腮,幾乎把淡定的般弱當成了主心骨,問道,“姐姐,我該怎麼辦啊?”
般弱說,“等著,她不敢跳的。”
不過是虛張聲勢的張牙舞爪,仗著人心就得意地作。
比綠茶還low。
“你們在嘀嘀咕咕什麼呢!”小太妹離奇憤怒,“不信我會跳是吧?!”
她又往懸崖走了一步,眾人發出驚呼。
奶狗弟弟都快哭了,他還年輕,不想擔上一條人命啊,他看著心驚肉跳,將般弱的意見丟到腦後,立刻哄道,“你回來,不要跳,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行不行?”
“我要當你女朋友!”小太妹得意揚眉,挑釁拋了般弱一眼,“你過來,親我!”
奶狗弟弟哀求般看向般弱。
“你自己決定吧。”般弱很大度,“不過去了,咱們也就完蛋了。”
然而人命關天,奶狗弟弟依然過不了自己良知那一關,心一橫過去了,當他被小太妹高興地親吻,那個會給他買奶茶教他彈吉的姐姐瀟灑走入夜色當中。
就像她說的那樣,說走就走,毫不留戀。
他背過身,狠狠擦了嘴唇,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
而般弱插著衝鋒衣的兜,一腳踹開了男主的橙色帳篷。
對方似乎睡了一陣子,突然被驚醒,嗓音沙啞而朦朧,“……誰啊?”
“我,你祖宗。”
般弱雙腿一叉,坐在光滑小海豚的腰上,手背散漫拍了拍他的臉蛋,“主席大人,你可真有本事啊,煽動人家去自殺,你就不怕下第十八層地獄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男生的眼眸在黑暗中宛如琉璃,碎光瀲灩,“還有,請你不要隨便進入男生的帳篷——”
唰的一聲,般弱拉開了他運動服的拉鏈,將T恤堆了上去。
“嘖,連腹肌也沒有。”
學生會主席一向運籌帷幄,心機滿懷,冷不防被人這般羞辱,耳根通紅,他拽著衣角,努力遮住光滑的肌膚,“你乾什麼?!”
語氣是又羞又惱。
“你乾了那麼多逼事,不就是想我搞你嗎。”
香氣仿佛紮進了血管,她冷冰冰弄著他的身軀,像是把魚叉到火堆上,用烈火烤著他,還想要烤死他。
沈橙對她昨日的趕豬舉動還曆曆在目,他記著當時的心跳,也記著她英姿颯爽的模樣,絕不是像現在這樣的——
冷漠,輕蔑、欺辱、居高臨下。
“你個王八蛋——”
他隱忍地咬唇,又眼淚汪汪,羞恥得腳趾頭都蜷縮起來,可他竟然感覺到被她疼愛的快樂。
他媽的是瘋了吧?!
沈橙想要推開她,手腕卻軟綿無力。
直到戰爭結束——
般弱扔下一塊名貴手表,砸他臉上。
“喏,賞你的。”
她眉眼惡劣。
“小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