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男白月光(19)(1 / 2)

“啾!啾!啾!”

“啾啾!啾啾!啾啾!”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般弱忍無可忍, 掀開被子,大姐姐的溫柔麵孔驟然破裂。

“陳斯甜你他媽的有完沒完啾啾啾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這小子亢奮了一整晚, 啾了五六個小時, 般弱睡得正好, 冷不防被啃了一口,醒了兩三回,回回都感覺鬼壓床。

作案地點包括但不限於臉頰、耳朵、嘴唇、脖子以及各種地方。

“對、對不起。”

小男孩蛻變成了小男人, 依然羞澀靦腆,整張臉紅撲撲的, “我就, 就忍不住想要親近姐姐。”說著陳斯甜又忍不住纏上去, 摟住她的腰肢, 臉龐埋在柔軟光滑的肩胛骨裡,哆哆嗦嗦親了口, 神經因此戰栗。

一大早就生龍活虎,小男生還真有精力啊。

般弱莫名想到了泰迪精。

太可怕了。

她搖了搖頭, 將腦海裡的想法驅逐出去, 警告道,“我下午還得做小組ppt,現在得睡兩三個小時,你要是再敢啾個沒完,我就把你關廁所衝馬桶送走!”

嚇得他小臉煞白,連忙抱緊了人。

“甜甜絕對不吵姐姐!”

般弱放心睡過去了。

陳斯甜輕手輕腳下了床,給人蓋了被子, 又去衛生間衝了冷水澡,減緩血液流速。

他光著上身,頂了條毛巾出來。

有人睡相不好,春光乍泄,被子可憐巴巴團在床尾。

冷靜,冷靜。

又不是沒見過。

陳斯甜壓了壓鼻尖,快速上前,又把薄被蓋上,一手壓著,免得她再次踹開。

他有點不敢看對方的臉,即使是睡著的狀態。

得轉移注意力啊。

陳斯甜一手按著被子,一手滑動手機屏幕。

他先給爺爺發了條信息。

“爺爺我星期天不回家啦。”

“明日,四月初三,庚辰月,戊戌日,忌,諸事不宜。”

陳斯甜:“……”

感謝偉大的爺爺,行走的日曆,再也不用擔心孫子出門沒看黃曆而踩到狗屎。

不過他跟姐姐麵基那天,也是爺爺掐著日子算的。

果然開局很好。

再一次感謝爺爺。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呀。

嗯,他姑且信一下玄學,不要做什麼節外生枝的事了,跟姐姐什麼也不做,躲在一個被窩裡做不可描述的事,也,也挺好的。他大膽地想著那活色生香的場景,又禁不住軟紅了耳根。他拍著臉,譴責自己男人的劣根性。

陳斯甜進行腦內檢討。

“滴滴。”

手機振動。

他劃開一看,還是爺爺的消息。

“還有,忌行房。”

什、什麼鬼?!

陳斯甜嚇得手機飛了出去,他趕緊捂住般弱的耳朵,地板響起啪的一聲。

人沒醒。

他鬆了口氣。

陳斯甜躡手躡腳繞到另外一邊,檢查屏幕,手機沒摔壞。

他接著刷消息。

死黨群爆了999+消息,圍繞著“年下甜哥為何如此”的主題,早已是一片血雨腥風、狗屍遍野。

【一身正氣:我初中,送女孩子回家,高中,送女孩子玫瑰,大學,終於能光明正大地逛街】

【一身正氣:每次想到甜哥在陰暗角落咬帕子偷哭沒女朋友就爆爽】

【一身正氣:但現在什麼情況!!!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的甜哥去過夜了!!!我他媽二壘都沒上啊!!!】

【一身正氣:我要變成蒼天棄孤了嗎!!!】

【fff團團長:誰不是呢】

【蓋世大豬蹄子:誰不是呢】

【我恨甜哥:誰不是呢】

【騎豬上學:誰不是呢】

死黨群抱頭痛哭,為什麼會這樣,明明他們是最早脫單的,升級指日可待,現在慫得連吻都沒接上!

但甜哥一晚就a上去了!

【性情淡泊愛豬小仙男:蓋子,磊子,你們改個名,不要有zhu】

群裡:“???”

這網名?這語氣?你誰啊?

【一身正氣:甜哥???】

【fff團團長:甜哥!!!】

【性情淡泊愛豬小仙男:是我】

說話語氣怪怪的,難道是加了“性情淡泊”這前綴,所以感覺說話慢悠悠的還特有禮貌?

不不不。

這貨肯定不是甜哥。

他們起雞皮疙瘩了。

他們甜哥不是這樣的,不管你有的沒的,上來一頓暴噴,噴到你服,祖安集火哥可不是開玩笑的。

難道,難道是被甩了,所以受到了嚴重的刺激?!

眾人小心翼翼回複信息。

【蓋世大豬蹄子:甜哥,這個,改名有什麼講究嗎】

【性情淡泊愛豬小仙男:命中有難,撒鹽驅邪】

【蓋世大豬蹄子:……】

【蓋世大豬蹄子】改成了【蓋世騷蹄子】,而【騎豬上學】也默默換了【大哥說我命中有難所以改個名】。

這太奇怪了。

果然是被姐姐甩了吧,而且是那種特彆淒慘的掃地出門!

眾人腦補了一通,頓時心疼不已。

【蓋世騷蹄子:節哀】

【一身正氣:節哀】

【我恨甜哥:節哀】

【性情淡泊愛豬小仙男:啥?節哀個屁!老子好得很!!!你們想上香就早說老子送你們一打】

死黨們:“……”

雖然被罵得狗血淋頭,但他們總算可以確認——

他們的甜哥是正常的,腦子沒壞。

【大哥說我命中有難所以改個名:甜哥你在哪裡而啊出來開黑啊!網吧機子都開好了就等你了】

【性情淡泊愛豬小仙男:不去】

【性情淡泊愛豬小仙男:姐姐在睡覺甜甜要守著她醒過來】

大家哀嚎一聲。

我靠,熟悉的先抑後揚套路啊,這個哲學係的男人把他們玩得團團轉啊,太可恨了!

死黨們還想追問細節,被陳斯甜懟得啞口無言,默默反省。

般弱下午一點多醒過來,饑腸轆轆,是被餓醒的。

兩隻黑窟窿幽幽對著她。

“我草什麼東西!”

她乾脆利落一腳將眼前的東西踹下去。

陳斯甜發出慘叫聲,弱聲弱氣,“姐姐,是我!”

幸虧他小身板結實,不然這一腳腰都癱了。

“誰讓你靠得那麼近。”般弱嘟囔,揉著脖子,“我還以為撞鬼了呢,你怎麼不起來?該不會是真被我踹廢了吧?”

“不是。”陳斯甜咳了一聲,分外尷尬,“蹲的太久,腳麻了。”

他其實找好了角度,還想給她一個浪漫唯美的午安吻來著,誰料開局就死。

般弱:“……”

所以是盯了她幾個小時?

你這作風有點小變態啊。

兵荒馬亂之後,兩人商量著出去吃中飯。

陳斯甜跟在後頭,很自然替她拎包,特彆像烈焰紅唇大小姐跟最靚馬仔的出門排場。

門衛室給她來了個緊急電話。

“熊女士,你,你能不能來門衛室一趟?這裡有個男孩子,說是要見你,而且他昨晚淋了雨,還發著燒,勸他回家不回,去醫院也不去,我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去到之後才發現,對方的狀況更加惡劣。

都開始說胡話了。

“去醫院。”

般弱話音未落,陳斯甜就掏出手機,叫了車。

“大小姐……大小姐……”

沈橙衝上來抱著她,他的衣服跟頭發是濕的,而滾燙的身軀如同火中紅炭,燒得她肌膚發疼。

這一瞬間,他像是街邊遺棄的幼犬。

顫抖、哽咽、不安、害怕。

他在她的身上瑟瑟發抖,眼淚掉個不停。

陳斯甜氣得眼睛發紅,將人給強行架開,警告道,“喂,我女朋友,你他媽的適可而止啊,不要以為你生病老子就不敢揍你!”

“女……朋友……”

女朋友,女朋友,她是其他人的,女朋友。

他再也觸碰不到的身份。

前男友的力氣仿佛被抽取而空,軟了手腳,反複呢喃著,又慘然一笑,他撥開了男生的胳膊,一個人跌跌撞撞走出門衛室,又啪嘰一聲,摔倒在水灘中。

雨後的臟水濺了一身。

俊秀的麵容沾了泥與腐葉,如同發黴的瓷。

他伸著手指,試圖抓著什麼,最終無力垂落。

沈橙高燒昏迷過去。

而再次醒來已經是在醫院的病床上,熊家父母守在身邊。

“醒了?!”

熊母喜出望外,抓著他的手。

“你感覺怎麼樣?餓不餓?想吃什麼?媽,媽給你買粥好不好?”

沈橙的臉龐毫無血色,嘴唇蒼白,邊角裂開,隱有血絲。

頹廢得不成樣子。

他的目光很空,空到承載不了任何有重量的情緒。

“……走了?”

他吐出兩個字。

“什、什麼走了?”

沈橙轉過頭,呆滯看著窗外,又緩緩閉上了眼。

他不再出聲。

錐心的疼從腹部傳到尾脊骨,一點點剝離他纖細敏感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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