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白月光(4)(2 / 2)

掌門師兄:“?”

小師妹又在說他聽不懂的事兒了。

而少年還在嘶叫,“沒了,這次真的沒了!但是不要緊,咱們店還有掌門大大用過的檀香,熏在身上,就相當於掌門大大陪你一起睡覺啊姐妹!”

般弱扯過掌門師兄的袖子,使勁聞了聞。

沒有。

全是一股碎冰味,涼得她直哆嗦。

掌門師兄就默默看她,小師妹可能是壓力太大了,姑且縱容她吧。

最後還是掌門師兄給付的錢。

店員特彆熱情,給他們留了個傳音鶴。

“客官找到住的地兒,就捏一捏這紙鶴,告訴咱們您的落腳地點,包準給您啊毫發無損送到門口!”

連快遞業務都超前開拓了,難怪連鎖店開遍三十六洲!

般弱感歎著,又賴著師兄逛了一圈,手上拎滿了吃食。

嗯,還是師兄給付賬的。

不過這次付賬是凡俗界通用的真金白銀。

“不要告訴你娘”可謂是凡俗界的一股清流,明目張膽薅羊毛,連凡人也不放過。不過能進入金鷺洲的,有三分之一是修士的眷屬,大土豪,不缺靈石,既然不能修仙,人生短暫,花錢不就是為了圖個樂子嘛。

因為他們這種及時行樂的理念,話本店在凡俗界反而更加吃香。

“小師妹,天色已晚,該找地方住下了。”

掌門師兄不知道該怎麼管理野孩子,有點犯難。

“聽師兄的。”般弱這回倒是很好說話。

於是師兄妹挑了最近的客棧。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

“住店。”

“一間還是兩間?”

“一間,最好的上房。”

“好嘞,尊夫人,您這邊請。”

為了不引人注目,師兄妹出來也是喬裝打扮了一番,掌門師兄換下了他萬年不變的雪雲鬆鶴道衣,樸素暗淡的青衣道袍,放在人群就是灰撲撲的背景板,而黑色發帶同樣是成衣店買一送一的贈品。

掌門師兄靠著他修長清瘦的身材和淡然如水的氣質,硬生生把廉價地攤貨穿出了秀場時裝的高級感。

般弱跟他差不多,隻不過把XL碼的換成了S碼,在旁人眼裡,就是夫妻裝認證。

掌門師兄也沒有反駁,出門在外,人心叵測,少說少錯。

而般弱尤為震驚。

師兄啊你清心寡欲的人設崩了啊你怎麼可以要一間房!

這樣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

而掌門師兄進了房,把門關上,遂解釋道,“小師妹,你安心住著便是,為兄風餐露宿慣了,反而睡不了高床軟枕。”

“那師兄你睡哪啊?”

“外麵有樹。”掌門師兄言簡意賅。

般弱特彆有罪惡感,自己睡床,對方睡樹,這多不好意思啊。

“師兄要不你睡地上吧,鋪被子就行。”

掌門師兄對她的防範心之低感到不可思議。

“小師妹,你雲英未嫁,怎能容男人留宿?”

“對我來說,師兄是父兄,不是男人。”

“……”

掌門師兄頭疼著出去了,“小師妹,你先休息,為兄去外頭反省一下。”

嗯?你要反省什麼?

他出去的會兒,書也送到了,般弱捧起來,看得津津有味。

“咚。”

一枚石子敲打她的窗戶。

般弱側臉一看,夜涼如水,街燈絢爛,窗外是一棵茂盛的桂花樹,銀蕊點點,香氣清涼淡雅,幽藍流螢在男人身邊飛舞。

如此唯美的意境,般弱隻注意到掌門師兄頭頂上的鳥窩,那雛鳥兒趴在窩邊,細細啄著掌門師兄的烏發。脖子繞著一團毛絨絨,細看原是一隻白貓,屁股旁邊還趴著一隻吐舌頭睡覺的小狗。

掌門師兄的懷裡特囂張住著雞大爺的一家三口。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就差水裡遊的了。

“小師妹,三更了,雞都睡了,你不要再看了。”掌門師兄苦口婆心,“小心傷及眼睛。”

“睡了睡了就睡了!”

般弱簡直頭大如鬥,跟掌門師兄外出真是太可怕了,時時刻刻督促著你。

她把書一扔,身體往床上一倒,蓋上被子,表示自己誠意。

敞開的紙窗緩緩關上。

掌門師兄習慣在夜觀天象之際,推演卜卦。

這次也不例外。

他手勢複雜,以風雲為形,凝成六十四卦陣,在今晨的第一抹露水中,為今日運勢起了一卦。

上乾下震。

無妄卦,天下雷行。

多小人。

青衣男子目光微凝,一線光破開紙窗。

“小師妹!”

地上隻有一本被風翻開的書,裡麵文字不知所蹤。

先天至寶無字書?

難怪能騙過他的耳目!

掌門師兄不再遲疑,指尖撚起一紙符籙,輕咬舌尖,血珠凝落。

“符去!”

符籙咻的一聲破空而去。

“劍來!”

他淩空禦劍,青衣獵獵作響,追隨著符籙,消失在街燈深處。

“嘩啦啦——”

水聲響起。

般弱從水裡冒出頭來,對上了一雙黑沉眼睛。

倆人麵麵相覷。

般弱嘴裡還叼著一紙符籙。

剛才她察覺周圍的氣氛不太對勁,睜眼一看,一本書突然朝她砸來,般弱想著這怎麼行,她要死也是美美地死,絕對不能腫著臉!

於是她動用符籙之力,傳送到她仇人的身邊,大不了就同歸於儘,死前也拉個墊背的。

所以,現在是怎麼回事?

她明明綁定的是女主桑桑!

給她傳送到浴桶裡也就算了,而跟她泡在同一個桶裡的,還是個長得比女人還妖的男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原來是個人妖?!”

大美人掉馬了,底下都有根的!

般弱無比驚恐。

另一方見她崩潰,心裡反而舒坦了,單臂撐在桶邊。

白霧縈繞,眼尾曳紅,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師尊果真是對桑桑愛得深沉,居然收了桑桑的精血,祭煉成了一籙兩生契。正好,這水正溫,師尊來得巧,何不與徒兒洗個鴛鴦浴呢?”

化身桑桑還在劍塚受刑,而泡在桶裡的,是魔胎桑欲的真身,就蟄伏在金鷺洲中,平日裡一副勾三搭四的紈絝子弟模樣,晚上則是乾著偷雞摸狗煽風點火的缺德事兒,難得有個時間,享受一下泡澡的快樂,結果撞上這檔子事。

這兩生契以目標對象的精氣神為引子,當然選個距離最短的。

桑欲沒想到自己過早暴露,但也不妨事,無字書殺不了她,那就由他親自動手。

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

桑欲啞著聲道,“師尊不是想尋死麼?與其痛苦了結,不如做桑桑的爐鼎,飄飄欲仙,快活地死。”水聲纏綿地響動,魔胎傾過胸膛,擁上她的腰肢,“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可不要跟桑桑客氣呀。”

大掌在水下去扯她的腰封。

般弱按住了。

桑欲唇角一挑,“師尊可是害羞了?”

“你回頭看看,掌門就在你身後。”般弱憐憫地說,“你還是想著怎麼喊人給你收屍吧。”

桑欲登時祭出法寶,往後一看,啥都沒有,而麵門劈來一掌。

他架住對方,氣笑了。

“師尊坑蒙拐騙的功力愈發高深了。”

他用骨扇挑鬆她的衣襟,“兩生契消耗的道力可不少,師尊現在是皮軟筋鬆了吧,放心,弟子一定多加疼愛您,回報您對弟子的教誨。”他俯身下來,咬住她頸間軟肉,拿捏她的敏感之處。

一滴熱淚淌過他肩膀。

桑欲冷笑,一個挺腰壓住她。

現在知道害怕了,陷害他的時候可不見得有半點生分。

“多哭哭。”他尤為變態,“弟子喜歡師尊放浪形骸地叫。”

而女人柔弱哽咽,“師兄……”

“我可不會,上第二次當。”

他攻勢愈發凶猛,乾脆托起她的臀。

“嗤——”

符籙如鬼神出沒,劃傷他臉頰。

浴桶破裂,溫水四濺,在空中瞬間凝固成一根根尖銳冰淩。

桑欲:那個賤女人又搞他!

黑色大氅夾著凜冽的細雪,一並罩住了般弱。

她眼前一黑,拽著大氅往下。

青色身影巍然屹立,劍意衝天。

般弱披著大氅抱住人,“師兄,你放過他,他,他不是故意的。”她堅強、隱忍地承受屈辱,“他就是,有任務在身,騙取了我的信任,現在又陰差陽錯玩弄了我的身體跟感情,讓我的修為險些毀於一旦……”

她嘴皮子每蹦出一個字,掌門師兄身上的寒意更深一層。

桑欲肝火大動,幾欲吐血。

閉嘴啊無恥女人!

桑欲也是嘴皮子不饒人的,立刻就回,“是啊,誰知道掌門大人的師妹瞧著保守,道袍穿得整整齊齊的,內裡卻是如此浪蕩,看見男人就想貼上來——”

他戛然而止。

掌門起勢,身旁驟然起了八十一道符籙。

每一道卦,寫著,大凶,大惡,大懲,大煞。

桑欲頭皮發麻,不就是調戲了一下他的小師妹嗎,不至於用成名殺招來對付一個小輩吧!掌門的慈悲為懷呢!

“你這是以大欺小,大人物要不要點臉兒——”

他不滿叫屈。

“這,野小孩,我家的,我罩的。”

掌門師兄衣袂翩飛,冷若冰霜。

護短超凶的。

“我罵,可以。你罵,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般弱:師兄你再罵我我就自閉離家出走了

師兄:回來,年終獎給你發豬崽

般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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