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雪聲你怎麼回事兒,”她習慣連名帶姓喊他,“你還,嘲笑起人家來了是吧。”明明結婚之前都不這樣的,還是一副好好師兄的樣子,安慰她說師妹苗條纖細,現在可好,這老男人眾目睽睽之下就敢說她胖了!
是不是最近甜頭給他吃太多了!他飄了!還膨脹了!
三宗六派的掌門代表坐立難安,生怕這夫妻倆在重要場合吵起嘴來,把正事也給忘了,絞儘腦汁要勸架,結果聽見男方淡定地說——
“師妹,師哥沒有嘲笑你,反而覺得更好了。”
般弱:“?”
他將她拉到身邊,低聲輕道,“師妹你沒發現嗎,你最近都沒怎麼斷氣了,還有精力罵師哥老男人呢。”
般弱:“!”
厚顏無恥!
她氣得抓過人的手,扯開袖子,一口啃下去。
眾掌門:“?”
這夫妻倆怎麼奇奇怪怪的。
太枯門下弟子三千,眾主考官落到自己監考的玉石道台。般弱的待遇跟其他人差不多,就是桌上放了一些她愛吃的小玩意兒,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準備的。她朝向第一浮雲道台,恰好掌門也看過來,她甩了婊裡婊氣的wink過去,刻意勾引。
掌門微微掩唇,他很少笑,但眼底流露出愉悅的光。
而在旁邊隨從的副掌門感受頭頂這驕陽烈日,他娘的還有點兒害怕,想說掌門夫人你就安分監考吧,不要再隨隨便便撩掌門了,您跑路了,這太京門冰封千裡,能活活凍死狗,您回來了,得,又是個能曬死人的豔陽天。
這天時就沒一日是正常的。
他活著容易嗎。
不止是副掌門,居住在太京門的弟子們受到了深刻的訓練,各種極端環境適應良好,在比賽中相當亮眼,讓三宗六派的掌門看得酸溜溜的,難免挖苦幾句。
而掌門毫不在意,他一麵觀察著下方的動靜,一麵淨了手,給小嬌妻削了顆靈桃。
“……”
大家有點氣,你新婚,了不起啊。
頂著眾人一言難儘的目光,掌門師兄又把桃子勻稱切成了八塊,放進盤子裡,他兩指撐著盤底,霜霧四起,微微凍了一會兒,直到桃塊兒漫上淺淺一層霜,又擬成了一隻桃白色小豬仔,個個神態可掬。
“給掌門夫人送過去。”他吩咐座下的仙鶴靈童,又補充了一句,“讓她莫要貪吃。”
“……”
行吧,他們沒脾氣了。
十五日擂台大比轉瞬而過,不出般弱所料,太京門弟子出線率最高。
轉眼到了秘境的單人賽和團體賽。
地點還是在通天竹。
小天外天是限時副本,不等人,半個月前就已自然合攏,現在弟子進去正合適。
般弱被分到了第十九節,看管“小西天”,裡頭是一座鬼魅佛寺。她百無聊賴玩弄著腰封,麵前的水鏡忽然發生波瀾,變得一片漆黑。她唔了一聲,擲出“鑰匙”,也隨之跳進了漩渦當中。
哪裡料到,她剛進入“小西天”,周圍殺機驟起。
般弱咦了聲,像小女孩般抱怨,“你們怎麼回事啊,說了不能作弊的還作弊,姑奶奶會生氣的。”
麵前的是三宗六派出類拔萃的弟子,當成螃蟹一樣捆著,般弱看過一眼,還有點兒印象,就是這群弟子當慣了天之驕子,有點不太服氣太京門的弟子,覺得他們勢大壓人,還鬨了幾回。
而在他們身後的,則是一群血衣人,以及衣著暴露的妖女們。
“血衣宗跟翡翠祭壇?”般弱又笑,“你們想在仙洲的地盤搞事啊,勇氣真是棒棒的呢。”
翡翠祭壇的妖女瞥了她一眼,風情萬種撩著頭發,“也不知十方通行大人瞧上你什麼了,非要花大價錢買你的身子,嘖,姐妹難道不比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女修,來得有滋有味麼。”
哦。
般弱聽懂了,又是“女主”搞事,他可真能耐啊!
“你乖乖跟我們走——”
般弱突然大叫,“看,天上那是什麼!”
眾人被唬了一跳,跟著望過去。
什麼都沒有。
而“小西天”又多了個人,對方一身肅殺黑衣,青絲高束,宛如謫仙。
翡翠祭壇的妖女臉都綠了,無比崩潰。
“你這女人,怎麼能,如此沒出息,動不動叫喊男人!”
她們還以為對方是個單打獨鬥的人物,有一群人拖著,手裡還有人質,不怕她不束手就擒。
“你們要肛我,我喊我男人,怎麼了。”
般弱嬌滴滴地說。
“男人,吃了我那麼久,該你出力乾活了。”
她又不傻,對方能群毆,她就不能找外掛嗎。
琴雪聲嗯了一聲,“師妹,你站遠些,這道袍是新的,彆汙了血。”
劍尊降臨,非同凡響,饒是血衣宗與翡翠祭壇聯手,也露出了一臉灰敗之色。
緊要關頭,為首的紅羅妖女大喊。
“琴掌門,你可彆被她的表象騙了,她分明是魔——”
頭顱飛起,血如飛蓬。
眾人懷疑他是沒聽全,立刻補上,“她是魔主,體內誕生魔元,琴掌門,你是仙洲魁首,如此包庇禍根,就不怕眾生唾罵——還是快快把她交予我等之手,趁早擺脫禍患。”
“……嗯?”
他聲音清冷,卻如索命閻羅。
“我本想,裝個糊塗,放你們一馬。既然揭穿了,那就——”
他祭出十萬道兵,神鬼驚泣。
“都留下來吧。”
刹那過後,萬物俱靜籟。
小魔元早就崩潰得不成樣子,他知道知道知道了啊!
般弱倒是很淡定,把雙手舉起來,決定主動自首,減輕罪罰。
琴雪聲看了她半天,沒能領會她“雙手投降”的意圖,他努力想了想,最後恍然大悟,抽下自己綁著長發的血桃色發帶,一圈又一圈地,給人繞手上。他一邊歎息著,一邊吻上了她,含糊道,“師妹,師哥一把老骨頭,少點折騰我。有些姿勢,我也,很羞恥的。”
般弱:“?”
您這麼open您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