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巨星白月光(12)(1 / 2)

弟弟抓住她的手, 不讓人跑。

他似乎欠缺安全感,皺了下眉,又把般弱的淺豆綠信封包奪過來, 斜掛到自己的腰上。

深黑色棒球服突然綴了這一抹亮麗的綠, 簡直閃瞎了般弱的狗眼。關鍵是她竟然覺得這女士包被小畜生一戴,清爽質感的海報效果就出來了。

般弱心情複雜, 她的顏狗屬性沒救了。

周璨拉著她的手腕,又轉過身, “我重申一遍, 我已經成年了,不管是任性還是衝動, 我會為我的行為買單。”這番話弟弟說得非常克製理智, 然而般弱偷窺了下他的表情,眉毛一飛, 就差寫上八個大字:互不乾涉, 屁事沒有。

“我付我的,你們付你們的, 過去是這樣, 未來也是這樣。”

這果然激怒了藍女士。

“你付你的?你拿什麼付你的?周仙奴, 你彆以為改個名字你就不是周家人了,沒了這個姓, 你在娛樂圈能掀起什麼水花?!”

周璨撩了下眼皮,不落下風。

“那麼請問藍領導,您出名之前拍的那十多部爛片, 又是誰給您買的單呢?可彆說是被您的才華折服的,我會忍不住笑場的。”小畜生氣死人不償命,“真不好意思, 我第一張專輯就爆紅,起碼沒有辜負投資者的眼光,這碗飯,我吃得可比您穩多了。”

藍女士表示自己有被杠到,眼睛直直瞪著他。

一旁沉默的周先生還想開口,周璨率先堵住了他的話,“我就這德行,十八歲了,拗也拗不過來,你們要是真想要一個溫順乖巧可以和親的工具人,親親這邊建議再生一個呢,現在生二胎多時髦啊,自帶話題熱度,還能為藍女士的新戲宣傳呢。”

般弱:來了來了杠精璨璨他來了!

杠精璨璨又輕描淡寫扔出一句,“我會給趙小姐多寄點化妝品,隻要保養得好,男友還在上幼兒園呢,我祝趙小姐跟我未來弟弟白頭到老啊,等他們結婚了,做哥哥的一定封個大大的紅包。”

說完,他關門就走,隔絕了藍女士的一片罵聲。

周璨捉著般弱的手上了保姆車。

王律師小心翼翼窺著倆人臉色。

弟弟垂著眼皮,玩弄著般弱的手指,“住哪?”

般弱猶豫了下,報了個酒店地址。

王律師二話不說就踩油門,直奔目的地。

周璨什麼都沒拿,就拎了台筆記本電腦。

倆人進了酒店,又從電梯出來,走廊曲折狹窄,投下暖黃昏暗的光。

“卡放在哪層?”

弟弟語調懶散,背著她那個信封包。

“最外層。”

他取出來,借著光,眯眼瞧了一下。

4210房。

等兩人拐到一個角,不遠處站了個人影,正鬼鬼祟祟貼著房門偷聽。

周璨瞥了下他左右兩邊的房門號,瞬間推算出來——那男人偷聽的是4210房的動靜。

弟弟臉色陡然發寒。

“哥哥你好哇。”

男人背後冷不防響起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嚇得他一個哆嗦,整個人撞到門上,腹部正戳到把手,不禁發出嘶嘶的抽氣聲,如爛泥般摔了下來。

“你、你誰啊!神經病!”

男人暴怒出聲。

少年身軀高大頎長,從上至下俯視著人,目光森然晦暗,如同惡鬼。倏忽,他眉頭一挑,扯了下調子,“哎喲,我認錯人了,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我女朋友的哥哥,過來拆散野鴛鴦的呢。”

“所以——”

他的聲音徹底冷下去。

“您哪位?”

偷窺的男人臉色發白,狼狽不堪回避他的視線,想要站起來,結果這一跤摔得太狠,愣是沒支撐起來。

“我來幫你一把吧大叔。”

周璨嘴上這樣說著,不顧對方的拒絕,像模像樣攙住男人的胳膊。

哢嚓。

般弱聽見清脆一聲。

男人滿是痘坑的臉冒出了汗,嘴唇發青。

周璨笑眯眯地說,“大叔你還能站得穩嗎?是不是做多了缺德事導致體虛啊?”

男人一瘸一拐地跑了。

周璨盯著人跑得沒影了,喉嚨發出冷嗤。

他用房卡滴的一下開了門。

後邊的人沒跟上。

周璨轉頭一看,那家夥還杵在原地看戲呢,“你乾嘛?過來。”

她才慢吞吞走過去。

酒店為了迎合年輕人的口味,房間設計得簡潔活潑,頗有青春的氣息,而周璨第一眼看見的,是隨便扔在床上的裙子,被單也是皺巴巴的,一看就是沒有整理過。

他將筆記本電腦放到桌子上,搬了兩張布藝椅子,不緊不慢地開口,“坐。”

般弱:“……”

這是要秋後算賬嗎?

般弱當機立斷,將床上的衣服抓著團成球,塞到太子爺的手中,表情凝重,如同交付江山大任。

周璨:“……”

三分鐘後,浴室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周璨拆了一次性拖鞋,穿著進去,他先是清洗了下臉盆,等乾淨了才放滿水,浸泡女生的衣服,即使是貼身衣物,他依然麵不改色。

腰間頓時一緊。

般弱從後頭環繞他,軟軟地說,“你抬一下手,我弄一下你袖子。”

這個混蛋也隻有認錯的時候乖得不得了,周璨恨恨地想。

“抬一下嘛,人家夠不著。”

太子爺臉色很臭,卻還是照做了。

般弱幫人捋了袖子,也沒有立刻就跑,就靠著他的背哼哼唧唧,試圖降低弟弟的憤怒值。

“剛才你是什麼意思?”周璨麵無表情,沒有被她糊弄過去。

來了!

秋後問斬!

般弱咳嗽一聲,“我這不是,不想當你家庭的千古罪人嗎,我主動退出,讓你們少點互相傷害。”

然而弟弟在某方麵的直覺超準,“其實你就是嫌棄我麻煩,想要主動擺脫我吧?”他越說越來氣兒,語速急促,劈裡啪啦跟小炮仗似的,“哪有人像你這樣啊,人家棒打鴛鴦,你沒點抗爭精神也就算了,還把我推給其他女人,你,你——”

弟弟憋了半天,找不到合適的罵人的中性詞語,最後飆了個“無恥之尤”。

周璨就沒見過般弱這種沒心沒肺的女孩子。

風箏也沒她能飛,一不留神就跑到大西洋另一邊去了,拽都拽不回來。

他真的原地氣炸。

而般弱在理直氣壯這方麵就沒輸給過誰,挺起胸脯,言辭鑿鑿,“我這不是想讓你早點死心嗎?反正你家裡人不同意,我們也不能在一起,還不如斷得一乾二淨,這樣你才能不困在過去,勇敢地走向未來啊!我都是為你好啊,你憑什麼罵我!”

太子爺猝不及防被人灌了碗毒雞湯,嗓子都快毒啞了。

一雙沾著水的手猛地陷入般弱的腰肉,冰涼入侵肌膚,少年說得又急又快,罵她無恥,“你放屁!什麼叫為我好啊?你真為我好,你就疼疼我,把你的牆腳老老實實紮在我身邊,不要到處亂跑很難嗎!”

般弱:這還真挺難的。

作為一株山茶花精,她非常熱衷搬家,氣溫、風速、土壤、味道等等都影響她的居住心情,進而觸發土遁搬家的行為。

周璨見她這個時候竟然還敢走神,氣得額頭青筋狂跳。

“唐!般!弱!”

般弱反射性回答,“到!”

“……”

跟這家夥是沒法講道理的。

弟弟胸腔梗著一口氣,轉過身,搓搓搓,洗洗洗,像個莫得感情的洗衣機器。他擰乾衣裙後,熟練撐入晾衣架,放在空調口吹。

般弱嫌無聊,早就爬到床上玩她的手機了。

周璨忍無可忍,拎起一床被子,蒙住人的頭。

“周仙仙你發什麼瘋!”

“早就瘋了呢姐姐。”

隨後周仙仙被般弱踹了一腳狠的。

周仙仙被踹習慣了,非常淡定走到一邊,開了電腦,又打了三十多分鐘的電話,一副頗為忙碌的樣子。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

王律師目不斜視,“少爺,你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還有一碗傷心涼粉。”

般弱:“……”

傷心涼粉最終犒勞了般弱的肚子。

弟弟則是坐在不遠處的桌子邊,苦逼刷著他的五三。

相較於往常的懶散,他的坐姿反而極其端正,仿佛是用尺子量出來一樣,偶爾兩指捏著邊角,快速翻動卷頁。

室內剩下筆尖摩挲紙張的沙沙響動。

般弱心想,這小畜生隻要安靜點,不說話,完全符合世家豪門貴公子的形象。

“啪——”

她聽見椅子拖動的聲音,等她抬起睫毛,陰影早已籠罩了她,對方抱起人,將她搬到了小沙發上。

般弱:“?”

弟弟麵無表情,嗓音清透乾淨,警告道,“不要在床上趴著看我,我沒那麼乖。”

接下來的一天,倆人都沒出門,叫的是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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