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巨星白月光(16)(1 / 2)

般弱一言難儘看著對方。

弟弟你最近是不是喝太多綠茶了, 咋這麼能耐呢!

周璨摸著她的頭發,深情地說, “你不用開口,我懂的,放心吧,我絕不會讓他們侮辱你高貴的人格!”

綠茶精被口水嗆到。

她猶豫了下,決定誠實做人,“其實我——”

隻要管夠的話,完全可以為支票咣咣撞大牆的!

般弱還想開口,爭取一下自己支票,周璨卻拖著她的手, 精準下套,“我房裡有一套十二生肖古陶, 亥豬保存得最好, 你要不要欣賞一下?喜歡的話,送你當生日禮物了。”

小女友頓時陷入了“支票跟豬豬掉下水先救哪一個”的千古難題中。

周璨搞定了最難纏的,氣場足了,風輕雲淡地裝逼,“奶奶, 這就是您招待不周了,我對象千裡迢迢來到這邊兒, 水沒喝上一口,屁股也沒定上一寸,就被您攆著要跟我分手,究竟是什麼道理兒?這離婚還有冷靜期呢,您真勸人跟我分,不也得讓人喘上兩口氣, 您說是不?”

自從混世魔王離家出走後,周族祖宅前所未有的祥和寧靜,人人皆是一片奉承之語。

周老夫人舒舒坦坦過了三年,修身養性,氣度威嚴,孝順小輩服帖於前,無人敢置喙她的決定。

眾人料想,再潑皮頑劣的泥猴兒,也逃不過老佛爺的手掌心。

結果一個照麵,這孫子膽大妄為,直接踩爛了周老夫人的臉麵。

老太太氣得銀眉發顫。

“仙奴,你怎麼能這麼氣奶奶呢?”

老太太旁邊站了一個年輕婦人,身穿旗袍,煙視媚行,輕聲訓斥他。

“奶奶也是為了你好,彆怪大家說話難聽,這麼個麻雀窩裡飛出來的,委實配不上你。”

弟弟很絕,學著周老太太的口吻,陰陽怪氣吊起嗓子,“女人家的,爺們兒跟主母說話,哪裡輪得你這種三流九教的插嘴?周家沒教你侍奉人的規矩嗎?”

旗袍女人白皙的臉龐湧出紅暈,眼睛泛起水霧。

“你,你怎麼能這樣跟長輩說話。”

周璨眉骨如刃,冷得厲害,“求您,彆在我麵前整這楚楚可憐的一套,我可不認您這個長輩啊,我年紀小,臉皮薄,嫌丟人。一個爬床小三兒,僥幸進了周家,當了小後媽,穿了兩三身金裝,就自以為是普渡眾生的菩薩了。”

他發出刻薄的嗤笑,“還敢跟我對象談麻雀窩?您配嗎?”

正房飄出嗚嗚的哭聲。

然而裡邊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人為六房說話。

現在周璨成年了,繼承權生效,誰也不想明麵上開罪他。

六房沒有競爭力,屬於邊緣化的選手,不過是他們試探太子爺的一枚棋子,她的臉麵對他們來說無關緊要。

周老爺子前後娶了三任老婆,造了六房子孫,香火旺盛得不得了。

周璨這一脈屬於長房,正經的嫡係身份,而他本人作為長孫,更是周家祖產的最大繼承者,握有80%股份。隻要老爺子一天不改遺囑,周璨就是周家僅次於老爺子之下的少東家,最為年輕的第二把交椅。

周璨行走在外,用的是藝名,圈子裡的人心有默契,叫一聲小東家。

小東家,奧妙在“小”字裡頭。

“小”,年齡最幼,排行最末,用在動詞裡邊,是輕視,是不屑,而在副詞裡邊,代表著程度淺薄,羽翼未豐。

一聲小東家,含著三成敬重,五成戲謔。

還有兩成,是等著看好戲的迫切。

除了爹媽不說,小東家周璨上頭壓著四個叔叔和一個姑姑,輩分大的都能壓死人。這五位,也是鳳毛麟角的人物,各有各的厲害之處,放在彆人家裡,當決策者是綽綽有餘,但他們偏生在一個窩裡,還不是一個媽生的,遂產生了微妙的化學反應。

周璨在飛機上跟般弱科普了下他家老爺子的風流情史,年輕時候大把美女圍著轉,到處留情,老了就吃到了苦果,這兒女太爭氣,又不是同一條心的,可不就爭得麵紅耳赤嗎。

最讓老爺子寒心的是什麼呢?

是這群兄弟們嫌老子活得太長命了,又偏寵小長孫周仙奴,他們聯合起來要做掉他老頭子,按照他們兄弟的意願平分財產。

他們的秘密談話被小長孫知道了,轉頭告訴爺爺。

老爺子雖然是搞藝術的,但寶刀未老,跟聰穎的小長孫設了個套,使得這五人的狼心狗肺敗露於人前,一舉抓住了把柄。經過這場風波,老爺子已經完全不信任他的兒女了,哪怕是一直沉默的老大,他轉而將希望寄托在小長孫的身上。

不管叔叔們和姑姑暗地裡怎麼想的,表麵上自然是痛哭流涕地認錯,還奉小長孫為未來的周氏家主。

然而實際上呢?

他們的兒女偽裝出天真無邪的笑臉,卻延續了父母的冷酷薄情基因,將他們的不滿、怨恨、嫉妒一一施加在小長孫的身上,誰讓他是最大的利益既得者呢?

談起這些飄著血腥氣味的陳年往事,周璨冷淡得像個外人。

般弱就說,“你們家成分太複雜了,我擔心去了受委屈,我一受委屈就會變成切瓜狂魔,為了你家人的安全著想,要不你放我下去吧。”

老管家:“……”

這位還真敢說啊。

而他們的太子爺更敢說,“放心,我當給你遞刀的那個。”

周璨對女人的哭聲置若罔聞,胳膊下垂,摟住般弱纖瘦肩頭,儼然一副主人的姿態。

“我們累了,就先休息了,晚飯做好,叫我們一聲就行。”

太子爺步子很穩,眼神更野,摟著般弱揚長而去。

正房寂靜片刻。

周老夫人一拍椅柄,“混賬東西。”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罵的是誰,眾人心裡跟明鏡似的。

四房太太小聲地說,“媽,彆生氣,可能仙奴是受到了那女人的挑撥,故意跟您打擂台呢。”

二房太太斜了眼角,看六房太太哭得梨花帶雨,心裡十分痛快,這個女人仗著自己年輕,姿色好,混在男人堆裡拋媚眼的,占了各家太太不少小便宜,這會兒陰溝裡翻船了吧,人家那太子爺嬌妻在懷,壓根就沒看得上眼。

她涼涼地挑撥,“眼見天兒越來越熱了,大家還是各自歇著吧,這小男孩兒,成家立業後,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了。”

眾人聽懂了她的潛台詞。

——既然是成家立業,可不得為自己的小家打算。

這諾大的家業,誰願意交給彆人啊?

周璨從小生活在這個四合院裡,什麼曲曲折折彎彎道道不清楚?

他眼下卻是懶得理這些,魑魅魍魎的玩意兒,領著般弱去他的地盤。

北房之外,東西廂房各列三間,周璨是兒孫輩,住在東廂房的第一間,也不遠,就經過一個跨院。

跟其他人房門前栽種的海棠、丁香、金桂、石榴、葡萄不同,男主逼格滿滿,搞出了一個仙人掌軍團,般弱放眼望去,很綠,很多刺,密密麻麻的,眼睛看著都像被紮了一樣,疼得厲害。

她想掉頭就走。

弟弟卻很亢奮,拉著她,一一介紹他的仙人掌家族,如數家珍,“這是龜甲丸、黑槍丸、麗蛇丸,長得跟球似的,刺也很鋒利。這個是蓬萊宮,開花挺漂亮的。還有,霸王鞭,夠不夠霸氣?這個老厲害了,叫連城角,我離家出走的時候它才兩米高,現在估計有三米了吧。”

你賣弄就賣弄,你老摸我腰乾什麼?

般弱用眼神傳達了她的訊息。

周璨折下腰來,跟她鼻尖碰著鼻尖,“你知道我種這麼多仙人掌乾嘛嗎?”

般弱想了想,遲疑道,“當備用牙簽?”

周璨悶笑一聲,眉宇間的陰鬱消散得一乾二淨,“嗯,你猜對了,就是當備用牙簽的。”

他又牽著她的手,上了大灰磚鋪的石階,進了房。

下午光線充足,室內明亮,裡邊放著一整套的紅木家具,落地花罩、四扇屏、多寶格、架子床、樟木箱子等,層次擺放,周正美觀。般弱正走著,冷不防被他從背後抱起,放在太師椅上,兩人緊密交纏。

“……你乾嘛這麼興奮?”般弱很無語。

弟弟窩在她頸邊笑,私底下又變成小畜生了,“姐姐彆逗了,這算什麼興奮?我還沒把你扔架子床那邊呢。”

木窗錯落花棱,影子斑駁,撲在他臉頰上,多了一分繾綣的光陰。

他手指插入般弱的頭發,微微鬆開,低聲道。

“我隻是沒想到,這個房子,還能等到它的女主人。”

般弱還想說什麼,被他吻住了唇。

兩人在房間裡胡鬨了半天,般弱有些困了,被人抱到架子床上,被子是新洗的,剛收回來,很綿軟,透著一股陽光的乾淨氣味。周璨摟著人睡了會兒,自己醒過來,輕手輕腳走出去,又重新回到了鶯鶯燕燕的正房。

他再一次走出來時,裡邊久久沒聲。

女人們的神情不安。

到了傍晚,般弱又被人吻醒,說要去吃飯。她茫然坐了起來,周璨好笑替她整理衣服跟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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