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 小師弟失魂落魄地走了。
周璨勾了勾唇,又拍了下女孩子的腰肢。
“好了?”
“唔……再等一會。”
她小貓般舔舐著,仿佛要到了一條活蹦亂踢的魚兒, 正美滋滋地享用。
周璨一陣啞然。
他其實並不覺得男人的喉結有什麼好咬的,無非是人體一處的支架軟骨,硬邦邦的物體。
又有人說,喉結是男孩長大的標誌,代表成年。
周璨認為, 這種“長大”是生理意義上的認可, 他十四歲喉結發育, 十六歲接近完成階段。
而他精神意義的“長大”卻是在十九歲。
少年時期,每一寸情緒都被渲染得天翻地覆,總以為世界為我而來, 你不要優秀的我, 絕對是你的損失。真正失去了,學會驚惶、哭泣、哀求、絕望之後, 才懂得收斂,不動聲色地痛著——我的驚天動地,卻隻是你的無關痛癢。
“行了吧?風大了,你要感冒了。”
男人嗓音清淡,收束情態。
般弱這才意猶未儘離開, 對他說, “我剛才賺了十個億。”
周璨:“?”
“你買股票了?”
周璨隻能想到這個暴利方式。
“不是。”般弱興致勃勃解釋, “粉絲說你的喉結是人間殺器, 一舔值一個億。”
她對金錢特彆敏感,哪怕是精神上的滿足也很享受。
見她雙眼發光的架勢,周璨驟感不妙, “你清醒點,我不搞賣身這一套的。”
般弱翻了個白眼。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像是那種為了錢就能賣了男朋友的人嗎?”
周璨毫不猶豫:“像。”
般弱:“……”
得,我庸俗,不伺候您嘞。
女孩子氣衝衝往公寓裡邊走。
周璨仗著長腿的優勢,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追上人,走到電梯口,率先按了樓層。
旁邊還等了好幾個租客,神情激動,又不敢上前搭話。
般弱這棟樓裡大多數是知大的學生,雖然也追星,但比起狂熱粉絲又多了幾分矜持。
況且知大作為第一吃瓜聖地,瓜早就吃得飽了,學生們更是見怪不怪。
叮咚。
門開了。
倆人跟著一群小姑娘進了電梯。
般弱不願意跟人貼著,跑到另一頭去了。
周璨也慢悠悠挪動著,挨著她。
“我生氣呢,你離我遠點兒!”
她張牙舞爪,凶極了。
“三十毫米,已經很遠了。”周璨揚了揚下巴,“我袖子都沒碰到你,還不行?”
“不行,我難受!”
“那忍著。”
般弱瞪圓了眼。
這家夥最近的耗子膽肥得流油,天天跟她杠。
怎麼,他也對杠杆理論愛得深沉嗎,給他一個支點,就能把她給撬了?!
小姑娘們小鵪鶉般窩著,等電梯開了,一群人走出去。
其中一個磕磕巴巴,“姐、姐夫慢走。”
周璨挑了下眉。
“……姐夫?”等電梯門合上,他又拿這稱呼去逗弄般弱,“不對啊,你不是包租婆嗎,我應該是包租公啊。”
般弱哼了一聲,拿出手機,輕車熟路摸進了知大論壇。
“喏,這個熱帖看見沒。”
周璨定睛一看,標題寫著:六年期滿,恭迎巨星姐夫攜豬回歸。
他肩膀微微聳動,緊接著是嘴角很克製地抽了一下。
“……噗。”
巨星姐夫沒忍住,一笑就破了功。
“哈哈哈你們學校神經病啊!是不是贅婿看多了還攜豬回歸!”
六年之後,在般弱麵前,周璨第一次笑得燦爛奪目,眉目飛揚,露出了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少年般肆意張揚,宛如驕陽。
“你敢罵我母校,周仙仙,你完了!!!”
母校是什麼?是你一天不喘氣罵了八百遍卻不允許彆人罵它一次的地方。
般弱很生氣,哄不好的那種。
然而弟弟今非昔比,一進門就脫了大衣。
亞洲巡演的第三場做了一些曲目的調整,周璨也換上了一身未來風格的演出服,PVC透明雨衣罩著白色襯衫,尤為清新禁欲。
他一顆顆擰著雨衣的扣子,劈裡啪啦,清脆作響。
“來嗎?”
周璨問得直白熱烈。
“我賣一回身,讓您消消氣。”
般弱:“……”
強買強賣!
無恥之徒!
冷杉的氣息將她攜裹,清幽中加入了纏綿的香調。
周璨雙臂一撈,輕鬆抱住人下滑的身體,抵在窗前,啞笑,“看來你要多下幾次墓,鍛煉下身體了。”
“……哼。”
她唇舌卻是不服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