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白月光(10)(1 / 2)

“今日是太後壽辰, 非比尋常的日子,老子不管你們平日裡如何鬆散,這一天, 你們的皮子都給老子繃實一點!”

“若是出現了什麼差池, 也不必解釋,拿腦袋來見我!”

“……是!”

這類似的一幕發生在各支巡邏隊的總動員大會裡。

般弱混在其中, 充當一塊灰撲撲的背景板。

“咦,這位小兄弟, 你好像有點麵生。”

同伴詫異,“我似乎沒有見過你。”

般弱露出了自己塗得蠟黃的臉色, 每一根毛孔在釋放演技,“我是城北那邊的,前一陣子偶感風寒, 老母不放心,咳, 非催著我, 請了假。”她沙啞著嗓子,“無奈巡防吃緊,咳, 就被調派過來。兄台, 我對這邊不熟悉,咳,還得仰仗你——”

說著, 般弱又使勁咳嗽起來,捶打著胸口,表情特彆猙獰。

巡邏隊裡的其他成員把搭話的人拉開。

他們小聲地討論。

“你還是彆靠近他了,這肺都要咳出來了。”

“就是, 病得這麼重,萬一賴上咱們怎麼辦?他家中還有老母親要養呢!”

“頭兒是怎麼想的,調個病懨懨的家夥過來,這不是坑我們嗎。”

眾人的言語裡間雜埋怨。

般弱裝作不知道的模樣,跟著他們走。

這支巡邏民兵隊即將接替城門外的城防小隊,般弱的逃跑機會就在眼前。

眼看著未來美好的退休生活朝著她奔過來,她頓時覺得背上的傷受得值。

——這還是般弱第一次滾地呢,頗具紀念意義。

時間倒退回一炷香之前。

皇宮必經之地,富人集聚的九環巷,發生了一起“車禍”。

“車禍”的對象是親王府跟宰相府。

這兩撥人,一撥是皇親國戚,一撥是朝廷大臣,皆是天子腳下數一數二的權貴。大家有地位,有人脈,也有錢,爭的就是那麼一口“誰先走誰爸爸誰後走誰孫子”的氣,於是兩方家仆爭執不休,進而大打出手,後邊來的馬車、轎子一一被塞上了,整個場麵混亂不堪,發生了嚴重堵車事故。

般弱坐在馬車裡邊,甚至有些想笑。

這場鬥毆七分是演。

演的是飛揚跋扈,實則是金蟬脫殼。

大概是一個月前,般弱就察覺到了景王府的動靜,熟麵孔正在逐步減少,空氣中彌漫起一絲凝重。

般弱靠著自己的直覺聞了聞,這大概是卷鋪蓋跑路的味道。

她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說好的三年之後呢,不帶這麼玩她的啊!

不過事已至此,她再多想也無濟於事。

般弱將自己的私人小金庫搬了出來,又趁著人不注意,支使了幾個小跑腿,替她辦了幾回差事。一是在進宮的馬車上做手腳,內有乾坤,方便她及時脫離。二就是買通巡邏隊的頭頭,打著跟情郎私奔的幌子,趁此出城。

弱女子單身上路?這不符合般弱的安全出行主義。

她暗地裡又打聽到了景家大部隊的撤離路徑,其中有一條就是跟著鏢師走。對方有任務在身,原先想拒絕她的,奈何般弱臉皮夠厚,打出身世淒慘的牌子,又串通了一個鏢師替她說好話,走了點後門,於是就拿到了同行的資格。

至於為什麼她要搞得如此複雜?跟著男主一家走就是了啊,等到半路再甩豈不是更省力?

說實話,般弱不是很信得過王府。

王府真有那麼良善,就不會因為世子爺的一時之氣,發動全家來冷落她。

強塞進來的兒媳婦,在他們眼裡,也就是個外人。

最多是男主為她掉幾滴鱷魚眼淚罷了。

當然般弱也沒將他們放在心上,大難臨頭各自飛,你飛你的,我飛我的。般弱最遺憾的無非是沒搞到和離書,不過京城鬨了一遭後,她下落不明,基本會被當做死掉處理,她之前做過黑戶,也有處理的經驗,倒是問題不大。

兩方罵戰不休,她掀開內板,一個骨碌滾進雪地裡,飛快溜走了。

這片地她也踩點過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很快就躲進了一個民屋裡,換上衣服,化好妝容,成功混入民兵隊伍。

巡邏隊出了城門,在野外警戒,走著走著,不對勁了。

“少了個人?”

“還真是,咱們回去找找!”

“哎,真麻煩啊。”

眾人在懸崖邊上找到了一塊布條,以及明顯滑落的石塊。

“不關我的事,是,是他沒跟上!”

而當事人開溜得快,順著小徑跑到了懸崖下邊,藏進了碎石裡。

等到頭上的說話聲沒了,般弱翻了翻她個人手繪地圖。距離鏢師彙合的地點還有一段距離,剛好是順著眼前這條溪流而上。

她貼著岩石走動,借助陰影擋住身形。

“嘩啦——”

溪水泛起響聲。

般弱隨意一瞥。

對方敞著偉岸的後背,水珠沿著頸線滑落,閃閃發亮。

媽呀是熟人!

她驚得三魂七魄都飛了。

為什麼謀反當事人會出現在一處懸崖的小溪邊?她思來想去都覺得不科學,這人不應該在抄皇宮的路上嗎?

般弱小心翼翼繞過,儘量做到落地無聲,不驚動人。

眼看著就要走到轉角了,一支小兵突然躥出來。

“你是何人?!”

“……”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