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好疼啊,肯定出血了,你先解開好不好。”
景鯉冷著臉,“你跟我撒什麼嬌?惡不惡心?讓你家阿姊來還不多!但是很不巧,她前一腳就走了,所以沒人能救得了你。”
送上門來的情報,不要白不要。
他對榮般弱這個死穴是沒辦法,但對於其他人,他手段多得是。
榮妙娟原先是打著“軍師”的招牌來的,前姐夫要是想拿下玄國,那肯定得有一個熟悉玄國近年發展、官員名單變動的人啊!先當男人的兄弟,再當他的女人,循序漸進,感情才會愈發深厚!
她小算盤打好了,腹稿也背好了,唯獨沒想到景鯉不按牌理出牌,上來就拿下她拷問“重生”的事情。
她當然是不能招了!萬一彆人當她是鬼上身怎麼辦?
但榮妙娟沒能堅持多久,泡在血水裡的她瑟瑟發抖,此刻充滿了恐懼。
這副俊美貴氣的皮相裡,分明藏著一尊邪魔!
景鯉從榮妙娟斷斷續續的話語裡拚湊出上一世的麵貌。榮妙娟竟然說他們是夫妻!簡直荒唐!他眼睛瞎了才看得上這般的女人!她又說榮般弱其實是三皇子的皇子妃,三皇子稱帝後,她雞犬升天,做了大景朝的皇後。
看來前世今生,不管如何陰差陽錯,她始終有做皇後的“鳳命”。
景鯉摩挲著眉骨下的傷痕。
說起“鳳命”,榮妙娟麵上是掩飾不住的渴望,她想得快瘋了,拚死拚活也沒撈上一個,可她的姐姐卻能接二連三的,被天下最尊貴的男子捧在手心。烏陵阿虜是這樣,她前姐夫景鯉也是這樣,她就不明白了,榮般弱是沾了蜜還是怎麼的,她就那麼愛招蜂引蝶?
那一萬大軍護後進城的事,誰人不知?
一紙和離書便勝過千軍萬馬,誰人不曉?
人們都在竊竊私語,說榮後要二朝為後,日後史書寫下的,是她的傾國之色,而作為她的妹妹,卻如塵泥一般,淹沒在她的光華之下。
榮妙娟正是被這種不甘心驅使著,做出冒險自薦的舉動,結果還是栽在景鯉的手上。
“榮般弱,咳,與陛下琴瑟和鳴,又生了龍鳳胎,她對陛下一心一意,斷然不會做出改嫁的決定……”
榮妙娟耍了個心眼兒,故意將人捧得高高的,榮般弱不答應景鯉的要求是最好的,她什麼也得不到,萬一她答應了,琵琶彆抱,另覓新歡,那就是對丈夫的不忠,說明這個人也不怎麼值得去喜歡。
以景鯉今時今日的地位,要什麼美人兒找不著?還非得愛著一個年老色衰又不堅貞長情的女人?
更何況她有一對兒女,哪個男人能心胸廣闊到接納她的過去?
榮妙娟發狠地想,這後位我得不到,你也休想上場!
“改不改嫁,不是你姐姐能做主的事。”
榮妙娟冷不防聽見這一句話,心都涼了,天底下還真有這麼愚蠢的男人嗎?
她一著急,說話就不經大腦,“你就算,咳,娶了她又怎麼樣?烏陵阿氏是不會認賊作父的!”
男人的眼珠子緩緩移動,冷徹血肉。
“……認賊作父?”
他舔著唇,丟下一句。
“那我可真是太喜歡了。”
榮妙娟的表情凍住了。
放妻書要到手之後,景鯉就如滿朝文武所期望的那樣,退兵了。
他退了十裡之後,一場屠殺發生的觸不及防。
景鯉翻臉了!
他翻得又凶又狠,刀戈對準了他的盟友,朔、渚、行風等國因為毫無防備,損失慘重。更絕的是,羌國原來早就和景鯉聯手,假意負氣出走,實則等待時機,殺了個恐怖的回馬槍,給其餘五國來了致命一擊。
七國聯盟爆發內亂,投降書一份接著一份送到景鯉的案台。
羌國臣服,西絕稱首。
景鯉抹去眼皮上的鮮血,擦出一道駭人的痕跡。
“掉頭,回玄國!”
七月十四日,大軍再次兵臨城下。
玄國的文武百官震驚了。
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調料,我去,你個小兔崽子反複無常,不守信用啊!
主帥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他說,這根本就是不同的兩碼事啊!你想啊,上次是七國聯盟,大家夥一起搞你,我有良心,遵守承諾退兵了,交易也完美結束。這次我僅代表我個人的意見,個人出兵,個人搞你,不行嗎?有問題嗎?
玄國侍者聽到這段話,怒火上行,吐血三升。
使者:所以說到底你還是搞我們嘍?
景鯉:是的呢,還是要狠狠地搞,不搞我心裡很不爽。
使者臉色蒼白地回去傳話了。
他絕望地想,這個戰爭瘋子已經上癮了,不搞垮玄國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七月十五日,兩國會談。
這次出麵的隻有般弱,剛剛飲飽了血的軍隊對她的到來表示了敷衍的歡迎。
一個婦道人家能成什麼事?
怕不是被他們的王吞到骨頭渣都沒有!
般弱一襲豔麗紅衣,入了帳篷後,柔順眉眼,放軟身段,親自給景鯉斟酒。
年輕男人大馬金刀坐著,貓瞳裡充斥著強烈的侵略性。
眾手下心想,王曾經被此女子折辱過,一定要趁此機會好好折磨她!
“咳——”
有人剛不滿咳嗽了聲,榮後的雙手一抖,那酒液儘數淋在王的麵上。
“……”
大膽!放肆!
王卻瞪了過來,“誰咳嗽那麼大聲的?也不怕嚇壞了人家!”
他隨便擦了擦臉,又捉住她的手,按在胸膛上。
“爺現在有資格當後爹了吧?”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