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
嗯……珠珠?!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身為綠茶, 身經百戰,百毒不侵,萬萬不能慌!
般弱的手指被含在濕軟的蚌肉當中, 試圖科學分析河蚌成精的因素。嗯,一般來說, 野生河蚌很少能夠孕育珍珠的,何況還是一個帶倆的稀罕概率!就算真的成功懷上珍珠, 那也需要兩到三年的沉澱時間,珍珠才會正式成形!
她從公爵府被擄到龍巢, 也才不過三個月的時間吧!
綜上科學所述,她覺得——
“我一定是在做夢!這珠珠絕對不是我的!”
她在夢裡不僅看見河蚌成精了, 還聽見河蚌學著小師哥的語氣, 開口說懷了她的珠珠!
“啊痛痛痛!!!”
般弱的手指被堅硬的蚌殼夾得發緊, 她下意識要甩開它。
這蚌蚌竟然委屈地說,“你甩我,我就會流產。”
般弱:“……”
奇怪沒用的知識又增加了。
“你在乾什麼?”
失蹤的沈橙突然現身,他的馬尾發梢散落下來, 肌膚仿佛比之前更加白皙透明,一雙眼睛漆黑如淵潮, 眼皮薄得透出淡青色。般弱注意到他的單片眼鏡更換成了新的邊框,淡金色的,鐫刻魔法紋路。
還挺騷。
“你要吃蚌肉?”
他蹙著眉, 伸出指尖, “生吃海鮮不好, 我給你烤熟它。”
說時遲那時快,般弱立即將蚌蚌捂在心口,嚴肅地說, “這個不能吃,我是用來當寵物的!”
沈橙看了眼滿屋子的筐,“你養河蚌當寵物?”
“怎麼啊?不行啊?你失蹤了那麼多天我都沒說,我養個蚌蚌解悶怎麼了?你要是看不慣我,你就把我丟出去啊!”小綠茶將無理取鬨的精髓發揮得淋漓儘致,“我礙著您尊貴的雙眼了,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她的雙腿還沒邁開一步,就被沈橙抱在腿上。
“抱歉。”
他曲下了脖頸,額頭抵在般弱的鎖骨,“沒跟你說是我的不好,但我快克製不住了,需要找個地方冷靜一下。”頓了頓,沈橙決定毫無保留對她坦誠,“我應該是生病了,總是想一些邪惡肮臟的場景,我想要你,想要愛你,想要囚禁你,徹底沉淪快樂。”
般弱忽然覺得手心裡的白蚌散發著濃烈的怨氣。
她急促打斷他,“我知道!”
求您彆說了!
我手裡還有一隻貝類野男人呢!會咬手的!
“你知道?是真的知道嗎?”
沈橙將她壓在解剖台上,般弱下意識蹬起腳杆子,被早有預料的男人鎮壓在膝蓋之下,他鏈子垂下,在般弱的臉頰邊晃動,觸感冰冷如蛇,“你知道那種不堪泥濘的情感嗎?知道靈魂被撕碎的痛覺嗎?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可憐我,為什麼不疼疼我。”
般弱:“說得好像我始亂終棄似的。”
沈橙:“難道不是嗎?你隻會玩弄我們的身心,又從不肯交付真心。”
沒心沒肺的綠茶精噎住了。
沈橙尋了空隙,他的嘴唇傾覆下來,般弱一個激靈。
“啪。”
她將白蚌堵了過去。
一陣久違的沉默之後。
沈橙:“嘔。”
白蚌:“噗嗤。”
沈橙嫌惡般擰起了眉頭,“你哪裡找來的河蚌,怎麼腥臭得惡心?”
而白蚌也噴出細小的水柱,弄濕了般弱的掌心。
雙方都給惡心壞了。
沈橙伸手,“給我,我去扔了,給你找個更大更白更漂亮的。”
大約是情敵相衝的氣場,沈橙對這一枚蚌沒有絲毫的好感,看到就想要扔掉,燒掉,弄碎掉,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在他的視野範圍之內!
般弱飛快藏在身後,“我就要這個。”
珠珠在呢,造孽啊。
“……”
沈橙不會容忍自己礙眼的事物,但他忍了忍,覺得自己可以綠茶妥協。
“那我不扔它了。”沈橙收回手,忽然捧出了一個雪白禮盒,“你試試新衣服,看看合不合適。”
般弱不用想,都知道裡麵是婚服。
她猶豫了下,“要不你先放著,我晚上再試穿?”
她怕蚌蚌一個張嘴,把他們這對狗男女嚼碎當珠珠的養料。
“就現在。”沈橙玩她的手指,“你還害羞?我們什麼沒玩過的?”
到了這個層麵,沈橙已經懂得了克製的道理,他要的是她的心跟精神,為此他可以忍耐一切,包括這個小海王龐大到壯觀的魚塘跟豐富多彩的快穿情史。
般弱:“!!!”
狗男人,你閉嘴,我要被隱形修羅場燒糊了!
般弱的手指又被蚌殼夾住,她麵皮抽搐,當男人的目光掃來,她儘量裝作淡定,還晃了一下手指,“這種蚌殼很漂亮,我們婚禮也來點貝殼裝飾品吧?”
互相傷害誰不會?
白蚌果然蔫了吧唧,咬著的勁兒都鬆了。
般弱則是打開了禮盒。
她被一道命運聖光亮瞎了眼,眼睛竟然流下血淚。
小綠茶當即暴動,“我去!好歹毒的暗器!沈橙,你不能因為我魚塘大你就暗殺我!”
傷我體膚,如殺我父母!
等等,我好像沒有父母,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般弱千辛萬苦找到了綠茶發飆的理由,隻見她沉腰,抓臂,拽起沈橙就來了一個凶狠的過肩摔,嘭的一聲,年輕男人摔得四腳朝天,將一盆的河蚌都撞翻了,晶亮的碎石同時淹沒他的腳踝跟小腿。
沈橙的馬尾跟睫毛也濕漉漉的,他一臉懵逼看著般弱。
“看什麼看!你暗殺我還想用這種無辜的眼神逃脫罪責嗎!”
般弱指著自己臉頰劃下的兩道血淚,經過一回失明,她對自己的寶貝眼珠看得很緊,生怕有半點損害。
沈橙被般弱罵得狗血淋頭,突然一聲輕笑,緊接著笑聲席卷了胸腔,他抬起兩扇濕淋淋的睫毛,頗有一種眼波流轉的柔情脈脈,“我的大小姐,你誤會了,這是命運聖袍,它用最古老的命運紅線編織成了婚服,浸泡在純粹的眷者流泉裡,接受春光、萬物音律以及信徒的祝福。”
“它威力強大,所以不小心傷到了你。”
“另外,你發飆,我很高興,真的。”
般弱:“?”
你是抖M嗎?
沈橙也沒有站起來,他手肘撐著,半坐在地上,用手指勾著她的腳踝,“我想你對我大聲地笑,大聲地罵,想見到你情緒最濃烈的一麵,而不是跟我虛偽客套,整天想著怎麼跑。”
我現在也想跑路。般弱忍住自己的嘴炮。
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心意,那件雪白聖袍自動披落到般弱的身上,如同月光輕吻她肌膚。
而命運的信徒就在低處,仰頭看著他的新娘,目光充滿了癡迷與沉醉,“很適合你。”
般弱略帶緊張跟激動,羞澀得讓沈橙誤以為她墜入愛河。
然後她說,“這……這一套多少錢?”
她一上身就覺得很貴!
沈橙很懂她,“絕版婚服。”
他慢條斯理數著她即將得到的聘禮,“還有命運權杖,荊棘王冠,星辰手鐲……”他直白地說,“都是聖級跟傳奇的魔法兵器,它們隻能勉強配得起你。”
這個氪金肝帝,一口蹦出一個傳奇。
驟然暴富的般弱揉著自己胸口,“你讓我冷靜下。”
沈橙勾了點笑,“好,你還有七天的時間冷靜。”
“為什麼是七天?”
“七天後是我們的婚禮。”
“你不是說不勉強我的嗎?!”
“我不勉強你,我隻是強取豪奪罷了。”
沈橙成功克住了綠茶,他一躍而起,渾身散發著愉悅的氣息,“那你好好冷靜,我先去籌備婚禮了。”沈橙走了,也帶走了般弱垂涎欲滴的命運聖衣,在婚禮之前,他堅決不給般弱一點薅羊毛的機會。
般弱捏著下巴,開始沉浸式想象自己如果有一名氪金老公將會是什麼體驗。
啪嗒。
一枚雪蚌咬住了她的臉,並且有橫向發展的趨勢。
般弱倒吸一口冷氣,“彆咬了!我要結婚呢,彆毀容了!”
這句話精準打擊到了小師哥,它掉落下來,一聲不吭蹦跳出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