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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咚咚聽到妖族榴榴的事情,已是三日之後。
她跌坐在地上,捂著手心痛哭,“榴榴,榴榴,是我害了你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以為小公主怎麼也會顧念同族舊情,就讓榴榴去勸她一勸,不要一錯再錯,釀成大禍,榴榴是個熱心腸的,沒有猶豫就答應了。當時姐妹倆說說笑笑的,榴榴扭捏地表示,想認識應長天的師兄,顯然是少女春心萌動。
徐咚咚跟她說好了,等她回來就撮合倆人,結果人一去回不來了。
應長天也多日未睡,眼裡泛著血絲,又不得不安慰數次崩潰的心上人,“咚咚!這不怪你,你也是為了大家著想,才讓榴榴出馬,誰知道那妖女,竟然是如此陰毒,連她同族的小姐妹都不肯放過!”
徐咚咚仿佛尋到了主心骨,抱著他大哭,“長天,長天,她怎麼能如此,榴榴是多麼美好的姑娘,她,她竟然讓她自、自……”
後邊的話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可想而知,榴榴生前受到了多大的侮辱!
大廳還有不少人,因這鬼公主一事,眾人都如同驚弓之鳥,夜不成眠,此時聽見一陣斷斷續續的嘶啞哭聲,愈發煩躁,“徐仙子,你能不能彆老哭,哭就能把人家哭死嗎?”
他們也不知道榴榴是誰,當徐咚咚自信滿滿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他們都有些半信半疑。
這個少女玩伴在鬼公主心中的份量真的那麼重?重到可以為她放棄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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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個少女看樣子跟徐咚咚關係很好,鬼公主不會遷怒嗎?
他們都是人精,特彆是從葬劍山回來的,可是親耳聽聞徐家跟鬼公主小夫君的恩怨,要不是那劍靈為了安撫鬼妻,他們一行人絕對逃不掉,徐咚咚想必也會被他們撕成兩半!跟徐咚咚沾邊的人,鬼公主能放過?
有人冷笑,“凡事彆太高估自己,榴榴就是最好的下場。”
徐咚咚被說得耳朵發紅,又羞又氣。
但大家敷衍移開目光,無心安慰。
那個叫榴榴的少女,實在自以為是,給他們打了包票,說是她跟小公主玩得極好,小公主一貫聽她的,他們信了,把她當祖宗一樣供著,她還獅子大開口,要他們的靈寶法器,眾人也一一忍耐。
等到他們大出血,總算把她安撫好了,將人送去了雪甸洲,還指望著她能好好發揮。
得,發揮過頭,惹怒對方,雪甸洲傷亡更慘。
簡直就是白費功夫!
他們還賠了不少寶物!
眾人對榴榴很有怨氣,你不行,你逞什麼能,本來局勢就壞,被你這不知天高地厚一攪,直接滑落深淵!
“你們……怎麼這樣啊……榴榴再怎麼有錯,她也是付出了自己生命……”
徐咚咚掉了眼淚,氣氛更加僵硬。
鬼公主橫空出世之後,徐咚咚在三十六洲眾修士的心中地位直直下落。
若非應長天為了給她出氣,蓄意報複小公主,對方又怎麼會撞刀入九陰?本來隨便找個人開了劍墓就好,他們非要找這個身負妖魔血脈戾氣十足的公主,以致於今日釀成大禍!他是一怒為紅顏,著實威風八麵,可他們卻要承擔他的全部惡果!
這誰受得了?
“怎麼說話的呢?”
應長天維護徐咚咚,他下意識就代入了上一世的神侯之威,沉著臉問,“你們自己打不過那妖女,就要拿咚咚撒氣嗎?可彆忘了,要不是咚咚擋了天劫,你們現在都是天劫下的飛灰!”
這話說一次還行,說兩次也能忍,說了幾十次後,眾人的耐心耗儘,忍不住刺了一句。
“誰知道是她擋的天劫,還是她偷彆人東西擋的呢?”
當時在劍墓外的情形,他們記得清清楚楚的,那什麼徐家的傳家寶物,搞了半天還是徐家人不要臉從人家手裡騙來的,難怪他們覺得徐咚咚身上總籠罩著一股邪性,看起來活不長久的樣子,可不是被人詛咒了嗎?
有了這一句牽頭,眾修士憋了整整半月的悶氣瞬間泄洪。
“可不是!要是徐家人收斂些,我們也不至於淪落至此!那劍靈殺起來根本不管你是什麼!”
“我一個老頭,本不想管小輩這些恩怨情仇,可你們這一次鬨得實在太大!我三十六洲何其無辜!”
“現在又怎麼辦?如今鬼公主已踏了十一洲,破了七八處道統,我們闡天門亦是岌岌可危!”
“門主還未歸來嗎?”
比起應長天跟徐咚咚這倆,他們期望的是他們的所向披靡的梵童門主。
“門主……歸不了了!”護法沉痛無比,“門主天劫在身,一著不慎,便是生死兩斷!”
入九陰幽冥也不是你想入就能入的,像他們這種被天道追殺的,沾染了陰氣,隻怕死得會更快些!
更雪上加霜的是——
第九魔窟提前降臨!
殺氣遮天,三十六洲為之嘩然。
自三萬年前,不二魔窟降臨,餘孽未淨,又有第三魔窟,第四魔窟……靠著前人留下來的手劄,他們險而又險提前封印了禍害,也許是這一路太順了,他們不再把佛麵魔窟放在眼裡,導致三萬年之後,修行鬆散,得過且過,光享受華衣美人清歡無事去了。
便是最清心寡欲的冬女派,多是美人揚名,什麼紅鸞尊、胭脂仙、飛觀第一美等等,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什麼青樓選美。
他們沾染凡塵俗世,就連想封印都做不到,於是才有了開頭那一場近乎覆滅的災難。
他們原以為,有了徐咚咚,又有了無妄劍舌,三十六洲就能回歸太平了,可誰料想,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魔劫又要來了!
跟眾人的提心吊膽不同,徐咚咚受到了一段時間的冷待,等魔劫降臨,她又恢複了以往的待遇,甚至更勝從前!
應長天冷笑,“變臉倒是真快。”
徐咚咚則是微紅著臉,她這幾日重回神壇,眾人忙著給她噓寒問暖,又被應長天滋潤得極好,很快從蔫蔫的狀態走出來,精氣神兒隨之一新,遂開解他,“大家都是好人,隻是被蒙蔽了而已!你不要怪他們啦!”
“你啊,真是太善良了。”
應長天撫摸她的臉,越湊越近,徐咚咚也閉起眼,彎著唇等待被吻。
“……”
應長天腦海裡莫名掠過一個畫麵,那是從某個弟子留真玉簡傳回來的,鬼公主披著鮮豔紅帛,赤腳踩在對方的頭顱,她俯瞰的時候,紅彼岸花瘋長連天,遍布荒野,刺穿了弟子們的身軀,那一刻九幽永墮,眾生仿佛如她玩物。
徐咚咚調皮親了他一嘴。
應長天猛然驚醒,麵前是一張略微發胖的臉盆子,綠豆般的小眼睛被擠得有些無神,唯一值得稱道,那就是她被靈泉養得水汪汪的皮膚,好似一個撐破白皮的大包子。
他被嚇得扭頭。
“長天?”
徐咚咚疑惑看他,又撒嬌拉他衣襟,吹著熱氣,“你彆吃醋了,我人跟心都是你的。”
她這個架勢,是想要了。
應長天最是知情識趣,換做平日,他二話不說就滿足徐咚咚,但今日他被大臉盆子嚇得索然無味,隻是匆匆做了一輪,連衣衫也沒亂,便丟下了句有要事處理。
徐咚咚沒有察覺他的異樣,反而跑到鏡子前欣賞了下自己的吻痕,中途她掃過自己的小肚子,捏了捏雪花贅肉,美滋滋地想,長天果真是愛她的,他跟彆人不同,是透過皮囊看到她美好的靈魂。
在這樣的好心情下,徐咚咚半點警覺都沒有,就跟著一群人去了無夢山。
第九魔窟就要開了!
徐咚咚也是愛美少女,從頭到腳換了一身飄飄白衣,更符合她救世神女的劇本。
她並不信那天劫是那一枚玉哨的效果,她既然能穿過來,肯定有上天的旨意!不過到了臨頭,徐咚咚依舊有些害怕,“這個能行嗎?我不會真死了吧?”
應長天安慰她,“不會的,那幾個弟子死而複生,你不是見過嗎?你已經服用了回生丹,半個時辰便能複活,而且我在一旁掠陣,會保護你的元神,不受其他生靈的殘害!”說著他也有些愧疚,“咚咚,要委屈你疼了……”
徐咚咚擺了擺手,她有些得意,她早就吞服了無痛丹,現在是一點知覺也沒有。
因此徐咚咚說得大義凜然,“隻要能救得了你們,痛死了又算什麼!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啊,雖然我是個小女子,但也要出一份力的!”
眾人對她刮目相看,倒是有些愧疚,之前是他們誤會徐仙子。
“徐仙子,你放心,你一定沒事的,我們那麼多人都保護你呢!”
“是啊,徐仙子,我們還等著喝你跟長天的喜酒呢!”
“徐仙子果真仁義,比起那妖女……”
忽然,陰風似一抹刀刃,掠過脖頸。
“比起那妖女,又怎樣了?小弟弟,舌頭不用,可以捐給我們幽冥嘛,我們枉死鬼,很需要的,高價收購哦。”
大家悚然一驚。
鬼公主來了?!
“是她!!!”
墨雲之中,穿著一頂森寒繚繞的花轎,隱約響起嗩呐聲,鬼公主身披血衣,斜躺其中,而在花轎的頂珠上,則是佇立著一道淡黑影子,耳珠的碧玉流蘇迎著長風颯然飛舞,看似清瘦細薄的身軀,卻是潑天殺機。
幽冥鬼女!
劍墓殺劍!
他們三十六洲的克星!
佛修們的念珠撥得飛快,其中有個老和尚閉眼歎息,“澹台施主,你三萬年前舍生忘死,為我三十六洲拚殺,應是良善之輩,今時今日卻是大開殺戒,誤了功德,本是同根,何至於此?”
“和尚,這世上哪有什麼功德。”般弱笑了,“你當真信那一套因果報應嗎?不過是我弱便死,我強他死,如此而已。”
她是要功德,但是,她從來都不信這玩意兒。
仇,你不親手報,還指望著對方被雷劈死、被水淹死、半路暴斃這種不靠譜的玄學路子嗎?
“若你們那些老不死,知道我前塵後,對祖宗我磕個響頭,我倒是可以取他們一命,恩怨就此了結。”
般弱攤手,“可是和尚,你也瞧見了,他們一個個都悍不畏死,死不悔改,那我隻好將他們的連根拔起了,我退,他們不退,我動手消除孽障,這不就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難不成學你們佛修,仍由他們□□死我,還要自欺欺人說這是修行磨難,要忍,要寬容,要大度,原諒他們的一時鬼迷心竅?”
“這是不是佛,是個不敢還手的窩囊廢吧和尚。”
紅衣厲鬼的毒誓,向來言出必行。
“阿彌陀佛。”
佛修搖頭,不再開口。
鬼公主戾氣滔天,氣運已經覆壓了整片大洲,不是真佛,根本渡不了她。
而年輕的佛修則有些不甘心,另辟蹊徑,“司寇施主,你墮了九幽,是世人愧對你,世人遭此一劫,本無可厚非,可是你身邊的劍靈呢?它本是上古第一法劍,是君臣的法,是眾生的法,你卻要它入了情,做你的私器!”
“它本應做世間第一法,可你卻讓它劍鐶染腥膻,毀了它的眾生道,你難道沒有一絲羞愧嗎?”
“不好意思,我自私的,還真沒有啊。我覺得它還不夠狠,像你這種挑撥我夫妻感情的小和尚,最適合做我夫君的劍下亡魂了,可它暫時沒動你呢,你要感恩!”
般弱學會了搶答。
佛修被她噎得臉色青白。
“你,你實在不可理喻!”
他憤怒甩袖,好像她是茅坑裡的臭石頭,冥頑不靈。
般弱半點都不生氣,這群人即將被魔劫踩在腳板底摩擦摩擦,她就等著看戲了,不過她長了嘴,又不是那種“我蔑視你所以我不說懶得與你計較”的精神勝利法大佬,她是半點虧也不肯吃的,哪怕是嘴皮子,彆人也休想占她便宜,於是劈裡啪啦輸出一堆。
“它與我結了婚契,便是生死相依,難道你讓我的夫君,看著我被醜男強辱至死,它還得為了天下,割掉它的劍舌,供你們擋災渡劫,把自己的血肉榨乾了,這才叫拯救了蒼生?這才叫不負第一劍的威名?”
“我呸。”
眾生被她一頓數落,眼前陣陣發黑。
般弱悠悠吐了一口瓜皮,拉足了仇恨,“我背負妖女之名,可我殺的,不過也就是三千來人,有兩千是自己找死的,我總不能站著被殺被罵吧,那隻好讓他們掉個腦袋懺悔下了。”
“你看看你們佛修,哪個手上沒沾幾百幾千性命,啊,你們說眾生平等,怎麼我殺人就是妖女,你們殺人就是一心皈依佛呢?世間的道理隨你們捏造,可真逗嗬。”
有幾個道行淺的,被她說得直接元神墮落,場中頓時飄起一片金光。
般弱歪了歪嘴,還有人要跟她辯,般弱指了指天,“諸位,這天道追殺還沒消呢,你們們要不要仔細瞧瞧上邊寫的什麼?你們啊,心可比我黑多了,都不拿凡人當人看的,確定要罵我黑心腸嗎?殺了幾百萬幾千萬的人,可不是我司寇般弱哪,正是你們口中自詡正義之師的家夥呀。”
“要我說你們也彆掙紮了,既然心懷蒼生,你們就死吧,你們放心,若這天道追殺的人都死絕了,我司寇般弱主動給你們退魔窟,你們看行不行。”
她擺出了“老娘最是周道你們就彆討價還價”的樣子,讓眾修士又是一陣堵心。
他們是半點不信這姑奶奶的鬼話。
般弱聳肩。
就知道你們怕死,找什麼蒼生借口呢。
你問一問蒼生,他們肯讓你們代言嗎。
說得她都沒口水了,般弱隨後掄起一條昆侖蔗,掰開了半截,熟得正好,汁水四濺,她往上一拋,“夫君,替人家削個皮!”
她這一趟文明觀猴,零嘴管夠。
君不見伸手抓住一截,以指做劍,利落削了一層紫褐紅皮,半點汁水都沒濺出。
眾人:“……”
他們氣得心口發疼。
那可是凶劍,竟然淪落到削皮刀的地位!
他們實在是不想看見這個女人糟蹋好劍了!
眾人使了個眼色,應長天作為闡天門的弟子,又被門主新收為入室弟子,身份水漲船高,這其中自然有他逆天氣運的緣故,更多的是他不怕死,敢想出毒招對付鬼公主,這不,他擊了掌,五花大綁的紫貂妖族被儘數推到麵前。
般弱咬了口昆侖蔗,這又玩哪出?
應長天深吸口氣,聲如雷霆,遠遠傳開,“司寇般弱!你可認得,這些都是你的親族!今日你若肯對付第九魔窟,我們當論功行賞,不再追究你的前塵往事,你的親族亦可安然無恙。否則——”
他猛地出招,拳頭穿過了一個妖族的胸口,對方皮毛染血,吱吱亂叫,最後化作他腳邊的一隻紫貂。
如此血腥場景,仙洲眾道尊都有些不適。
隨著他這一立威,上千妖族哭喊起來。
“公主!公主救救我們吧!我們不想死啊!!!”
“公主行行好吧彆再玩了!”
玩?
感情她的複仇,他們都當是她玩性太重故意跟人對立?
她看起來很閒嗎?
般弱問她的劍靈小夫君,“他們是被洗去記憶了嗎?不是他們把我送上花轎讓人□□的嗎?這才幾天就都忘啦?”
劍靈的回答一針見血,“記憶還在,裝無知哄你回心轉意而已。”
妖族的哭聲出現了瞬間的呆滯,滑稽得很。
般弱哦了一聲,嚼儘白蔗的甜水,朝著妖族的方向,輕輕呸了一口,那蔗渣也丟得四散。
極其輕慢。
要殺儘管殺,你看我有半分閉眼的嗎?
應長天臉色難看,她連族人都不在乎了?
他雙眼閃過狠戾,揮了揮手,“……殺!”
紫貂妖族立即被屠,哭聲連天,血流成河,還有的歇斯底裡詛咒般弱,“你怎配當公主,你該死……”
鬼公主嗤笑,“真是蠢貨,殺你們是仙魔兩族,自己怯懦不堪,引頸就戮,不敢反抗強敵,倒要怪我不救了?怎我欠你的?行了,既然你們不想投胎,本公主不如幫你們灰飛煙滅算了!不用謝!都是同族,我幫你們一了百了!”
她這一蠻橫行徑,讓妖族齊齊失聲,再也不敢說任何罵她的話。
“餓……好餓……餓死了……”
就在此時,第九魔窟有了動靜,肉塊扭曲壘著,那是一張顛倒的麵孔,半邊慈佛,半邊惡鬼,嘴唇如活動般蠕動。
眾人如臨大敵。
般弱嘎吱嘎吱啃著昆侖蔗,做反派就是舒坦,何況她這一次背靠天道,跟第九魔窟也沒有利益衝突。
渾水摸魚,看仇人被屠,簡直爽死。
般弱又問頭頂,“阿見,你啃完了嗎?要來點點鹵雞爪嗎?”
“還沒,你先吃。”
君不見吃東西很矜持的,每一口都仿佛被丈量過,吐出的甘蔗也是方方正正,很是美觀。
第九魔窟:“……”
這倆貨是不把它放在眼中嗎?
等等,這倆貨怎麼殺性比它還重,還有一絲天罰的氣息?
打擾了。
第九魔窟剛出世就遇到了硬茬子,自認當世第一浩劫的它很是不痛快,轉頭就殺進了修士圈。
弄不了狗男女,還收拾不了你們這群渣渣嗎!
眾人哪裡料到,魔窟不去對付離它最近的狗男女,反而朝著最遠的他們殺戮,僅僅一個照麵,五位化神做了盤中餐!
“嗯……小蟲子,不夠美,不夠!”
魔窟血海翻天,他們寒毛直豎。
“快!不能再放任它過來了!”
“徐仙子救命啊!!!”
徐咚咚內心湧起一股熱流,那麼多人都等著她救呢。
她拉住了應長天,朝他獻出深深一吻,隨後義無反顧朝著魔窟走去,在一眾血肉模糊的修士裡,她白衣隨之飛舞,格外顯眼。
魔窟以為有詐,小心收了手。
“你是何人?”
難道是什麼不得了的絕世殺器?比那對狗男女還要厲害?
它要謹慎行事,彆像上八次那樣被人封印了!這些修士嘴上天花亂墜的,最是狡猾奸詐!
徐咚咚臉頰被腥風血雨拂過,愈發從容,她輕聲開口,“今日,由我結束浩劫!九九,你不介意我這樣喊你吧?我知道你不是生來為惡——”
啪嘰。
巨大鬼臉覆下,徐咚咚連救命都叫不出,被拍成了一團模糊的肉泥。
般弱:“???”
我去什麼情況?
這就完了?
女主掛掉了?掙都不掙紮一下的?
魔窟嫌棄不已,“說話惡心吧唧的,跟你很熟嗎!”
不就是想激怒它嗎?
她做到了!
哪怕它知道前方有危險與陷阱,但家夥實在惡心壞了,它管不了那麼多,乾脆出手了!
它拍完之後,又驚訝了聲,“竟然是個凡人?”
凡人湊什麼熱鬨啊,它對這種一絲靈氣都沒有的血食又不感興趣,好好在雞窩裡待著,不活得更久?
而等它移開鬼臉後,發現四周寂靜,修士們都呆滯看著那團肉泥。
這?
就這?
就、就這樣死了?什麼奇跡都沒發生?
徐咚咚,真的是個什麼能力都沒有的凡人?上一次她拯救三十六洲,是誤打誤撞激發了那一截指骨的力量吧?眾人難以接受這個結果,一直以來他們都把徐咚咚供起來,要什麼給什麼,沒想到是一尊招搖撞騙的假佛!